再說帝宋心里,既想知道他阿姐的消息,又害怕紀猜狗里吐不出象牙。
幸好,紀猜想了想,告訴他,“我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帝宋疾言厲。
紀猜有氣無力的回答道:“我是真不知道……”
“我連我父親都賣了,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騙你!”
“你阿姐被我父親搶走的時候,我年紀還小,我真不知道……”
瞬間,帝宋心里好像空落落的。
但與此同時又松了口氣。
權璽將這二人之間的話翻譯給慕寶兒和沈從容聽,沈從容不由得唏噓不已,“還難得,帝宋也算是深義重了。”
為了一個人,從屠夫手底下叛逃,然后又這麼多年以來,誓死與屠夫作對。至始至終,都想著能找到他的阿姐再續前緣……
這世上,有幾個男人能做到這麼深意重。
“權璽,你能做到嗎?”沈從容慨過后,一言不合就cue到了權璽上。
權璽冷冷看向沈從容,好像他說了什麼很過分的話,讓他心里有火,極為不悅。
沈從容被嚇住。
他是不是說什麼過分話了?
沒有啊!
現在是真的男人心也跟海底針一樣,捉不了嗎?
“我不可能做到跟帝宋一樣!”權璽一字一頓,“因為我本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的人被搶走!”
“更加不可能,在被搶走后,這麼多年都無法將人找到!”
他知道沈從容只是隨口一問,可一旦將這樣的事代到寶兒上,他就忍不住憤怒懊惱至極,竟是連緒都有些失控。
龍有逆鱗,之必死!
權璽的逆鱗大抵就是慕寶兒,即便是被人提上一提,跟不好的事關聯上,他都覺得心痛如絞,難以自持!
沈從容都怕了啊!
連連道:“知道了知道了!慕寶兒對你來說,就是最重要的!”
“是我問得不夠妥當!!”
但是轉念一想,沈從容又覺得好像不太對啊……
你他娘……這兩天不是還對李芭芭展現出些許關懷嗎?
怎麼的,娥皇英?逢場作戲?你是深慕寶兒的,只是對李芭芭沒把持住?
沈從容想了很多,發現無論怎麼想都想不通。
到最終只能歸結于:男人心,海底針,無法捉,難以理解。
畢竟任他如何想,也無法將眼前的李芭芭跟慕寶兒聯系起來……
心的人。
慕寶兒垂眸。
指的是嗎?
那個在他面前表現得無比乖巧無害,單純懵懂的“慕寶兒”?
可問題是在他面前偽裝的慕寶兒,是,卻又不是。李芭芭,其實才是的本。
世人都單純無害的小可憐,因為在小可憐上,不到任何危險和威脅,他們可以肆意決定,要用何種態度來對待可憐人。可以憐惜,也可以暴戾,可以溫以對,也可以暴力相向。
不會有人心狠手黑,險毒辣的毒蛇。
因為只要他們態度不好,毒蛇就能一口咬死他們!
他們沒得選,只能小心謹慎對待。
權璽能為了小可憐般的慕寶兒,這麼憤怒。他能為了冷酷無的李芭芭,也這樣嗎?
小姑娘窩在椅子里,驀的,自我嗤笑一聲。
想這麼多干什麼?
還用問嗎?
很大概率是不能的唄。
不能就不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在乎。
以前在沉鯨島上,實力還不夠強勁時,也不是沒裝過小可憐,抱過別人大,然后反手一刀把大解決掉。
權璽,不過是抱過的大之一而已。
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樣兒的人,心狠手辣,冷酷無,難道還需要別人為沖鋒陷陣?就算沒有人愿意為生,為死,也能把自己保護得好好的!
慕寶兒想明白后,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冷然。
懶懶地窩著,聽到屋子外面傳來的聲,眼神微閃……
屋外。
一大群黑泱泱的烏在天空中圍繞,發出刺耳聲,一直在這種附近徘徊,久久不肯散去。好像在這里有什麼吸引它們的東西,讓它們無法自拔。
烏啊,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意味著不祥征兆。
慕寶兒起。
“既然已經從他里套出話來了,那就走吧,速戰速決,我時間不多,別磨磨唧唧的。”
“沈從容,你還愣著干什麼?過來扶著我。”
沈從容:“……”
他就沒見過這麼上趕著去搞事的!明明都還重傷未愈,一副走路都需要人扶的死樣子,竟然還這麼積極要去跟人干仗。
“李芭芭,你就不能……”沈從容想說,就不能把自己當個孩子看,稍微消停點嗎?
但轉念一想,自己已經勸了無數次,不僅半點用都沒有,還每次都被懟到墻上,摳都摳不下來。
還是算了。
太倔強,決定了的事,沒有人能勸得了。
帝宋有些擔憂地對權璽道,“現在這樣,真的能跟黑袍人一較高下嗎?”怎麼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靠譜的樣子?
權璽吩咐所有人迅速準備好出發,轉頭對帝宋道,“我們華夏向來有一句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而且,除了相信李芭芭外,他們也別無選擇。
龍盟和玄部的人雖多,可實際上加起來還比不過一個李芭芭。
他們對付之前那些邪師都夠嗆,更何況是對付那些黑袍人。
可以說,李芭芭就是他們唯一的希。
有時候權璽真覺得,大概是上蒼眷顧,才會讓他在來這個東南亞小國報仇之前,知道有李芭芭這麼個人存在。否則,他們一行人,極有可能會直接折在這里!
紀猜給出的報還有用,他說哪些路上屠夫安排了人埋伏,然后還有一條小路因為太過偏僻,幾乎從來沒什麼人走,所以沒安排埋伏。
權璽等人走的就是這條小路,確實一路暢通無阻。
帝宋派手下去打探過其他路,哪些路上的確有鬼鬼祟祟的可疑人等。
龍盟和玄部的兄弟們想到,紀猜被他們打那副狗樣子,甚至還稍微有那麼點慚愧……
一路上,慕寶兒都倚靠在車窗上,表現的十分安靜。
權璽和沈從容都以為,應該是不舒服,實際上是在仔細聽外面的靜。
沿路。
烏聲不絕如縷。
始終盤旋在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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