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許兒的這個問題,韓墨目微微垂下,點了點頭。
許兒微愣,顯然沒想到他會是這種答案。
在看來,韓墨看待事都比較全面,甚至可能會和自己一樣,會先以自己為重。
因為不管發生何事,只有自己命健全,才有能力去完沒有完的事。
如果自己都犧牲了,那一切不都沒了麼?
意外的眼神落到韓墨上。
他狹長的眼睛斜睨過來,輕笑:“很意外嗎?”
許兒笑了笑說:“的確有點意外,沒想到韓公子還是個種。看來你不能輕易付啊,至在你沒有完你自己要做的事前,不能因為兒長之事耽誤你的計劃。”
韓墨并沒有回答,而是靠在了木板上,閉上眼睛好好地休息。
許兒心里涌出一難以描述的緒,想和韓墨說點什麼,可話到邊,又不知道問什麼才好。
索什麼都不說了,干脆也學著他一樣,半躺著瞇眼休息一會。
沒想到韓墨在這時突然開了口。
“我來這里,是要找一個姓霍的人,他霍仕。”
許兒迅速睜眼,詫異地轉過腦袋。
韓墨又繼續說道。
“你們葉府被流放,是因葉將軍與蘇王爺一黨走得近。蘇王爺倒臺之后,牽連眾人,葉府未能幸免。兩年前霍仕也因蘇王被抄家流放,我爹無辜連累。他告知我,霍仕和他都是被冤。”
許兒微微蹙眉,控制不住地在原的記憶里尋找這個霍仕的人。
可想了大半天也沒有任何印象。
看向韓墨,說道:“所以你當初混我們隊伍,是想跟著進驛站,為你父親翻案還是報仇?”
這個問題韓墨并沒回答了,他只是看著遠方說:“此路兇險,選擇就沒了退路。我當初一直沒說不是因為我不信你,只是不想節外生枝。
許兒,你既然離葉府,那就在這好好活下去。”
聽到這話,許兒的心不知為何變得沉重起來。
張了張口,試圖勸說:“那個……事都過去這麼久了,那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而且僅憑你一己之力,哪能去翻案啊?
再說你不了解那蘇王造反的部真相,也不知道他們是被誰冤枉的,而這個蘇王又扮演著什麼角,這麼多疑問,哪是你說報仇就報仇,說翻案就翻案的?
依我看,你爹肯定希你下半生過得平安順遂,這趟渾水,不涉也罷。”
韓墨雙手環,輕言道:“與其茍且一生,不如誓死一搏。更何況現在已經走到半途了,回不了頭。”
許兒看著他深邃的雙眼,忽然覺事可能還沒他說的那麼簡單。
他爹是什麼份?若是大的話,豈不是他也會為流民?
可他韓府明顯沒有抄家,那就證明他爹并不是什麼大人。
若不是舉足輕重的人,他又為何會有這般氣質?以及……當初進隊伍時,那個玉墜子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所以許兒肯定,他還沒有全部告訴自己關于他的況。
但他能說起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
許兒也不便多問。
閉上眼睛,漸漸陷自己的思緒中。
不知不覺許兒便睡了過去。
可一眨眼的時間就醒了,原因是被冷醒的。
渾不控制地開始哆嗦,頭頂開啟的艙門偶爾會有涼風吹。
潤的服還在上,被涼風一掃,就如著冰渣子似的。
后半夜的天氣也變冷了,他們那點為數不多的蠟燭已經燒滅,看不到亮。
只能借著微弱的線,看到邊還躺著韓墨悉的影,頓時安心下來。
但這會覺自己都要凍死了,手腳也逐漸麻木,冰涼的腳趾都快失去知覺。
這覺像極了當初在雪山時被冷到失溫那樣。
許兒不了,干脆轉抱住了邊唯一的熱源。
韓墨也不知道怎麼的,渾滾燙,和完全就是一個天一個的。
在雙手抱上的那一刻,韓墨被猛然驚醒!
也可以說是被許兒冰涼的溫冷醒的。
睜眼之后,看到許兒正往他懷里鉆,嚇了一跳,渾僵。
他的雙手不知如何安放,只能往后退了退。
然而許兒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收雙手,更加用力地抱著,里說著懇求的話。
“等等!等等!”
“韓墨,幫個忙,我真的要冷死了,你相信我,雖然我是有點想占你便宜,可絕對不是現在的主要目的。我不想冷死。”
許兒現在說的都是真話。
天地可鑒,日月明心啊。
在生死大事面前,也顧不上矜持拘謹了。
這麼大一個行走的熱源在這,如果不好好利用,真的會冷到打擺子,嚴重的話真要出大事了。
黑夜中,韓墨臉通紅,可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
他抬起目,不去看懷中的人,心里的思緒如同一團凌的麻花。
最后忍無可忍,啞著聲音提醒。
“許兒,我雖然知道你平日不拘小節,可現在你……不太妥當。你若冷,我可以把我是裳給你。”
“你這幾件淋淋的服,蓋再多我也是冷的。再說這里也沒有生火的地方啊!你就將就一下吧。
你放心,這事除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如果韓墨不在,許兒有的是取暖辦法,可他在場的話,空間里的東西都派不上用場。
總不能當著他的面用一些取暖吧,而且這破船上,四都是木板子,都沒有能生火的地方。
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保命再說。
于是下語氣,的不行只能來的。
“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冷死在這吧?你我上,哪里有熱乎的地方啊。
總之我不想死,韓墨,當一回我的救命恩人吧。”
深深呼吸,那雙手怎麼都不肯松開。
能清楚地聽見韓墨加快的心跳聲,“咚咚咚”的異常快速。
還有他繃到僵的子,以及無所適從的四肢。
許兒在這一刻,好像把某些事都拋卻在腦后,這難得的溫暖,讓不能放手。
微微抬眼,忽然問道:“韓墨,你該不會……連子的手都沒過吧?”
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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