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去季府有午飯吃?怎麼又著肚子回來了?”張秀娥一看見沈清回來,見不像吃了午飯的樣子,隨口一問,結果還真的猜對了。
江老太這回沒話說了,也不是千里眼順風耳,哪里知道季家發生了什麼事?
“好了,娘,外祖母,你們也別瞎猜了。”沈清解釋道,“是我說得太急,沒讓我下人準備飯菜。別說我沒吃,祖父和舅爺爺說不定也沒吃呢。”
張秀娥倒不是懷疑季家故意著自家閨,季伯禮有多疼沈清,張秀娥都看在眼里。
只是心疼沈清沒按時吃飯,念叨了兩句便卷起袖子,親自下廚,給沈清做飯去了。
沈清趕叮囑,“娘,做些。我簡單吃吃就是了,沒有什麼胃口。”
張秀娥上答應,但還是做了三菜一湯,給沈清端了上來。
沈清正在院子里吃飯,聽到一陣悉的腳步聲,抬起頭來就看見顧含章跟著江文走了進來。
“清清,出什麼事了?”顧含章大步流星走到沈清面前。
剛才江文來翰林院問他有沒有空,他追問之下才知道,自家媳婦兒被人欺負了。
這哪里能忍?饒是江文聽沈清吩咐,再三說這事不急,顧含章還是放下手里的事,立刻趕了過來。
“含章,你怎麼來了?”沈清吃了一驚,放下手里的碗筷,示意江文先下去等著。
原本張秀娥和江老太也都在一旁,看到顧含章趕來,也都默不作聲起離開,給小兩口留下說話的空間。
沈清拉著顧含章在自己旁坐下,“我不是跟江文說了,讓你若是有空,等放衙了再過來?不是什麼大事,用不著如此著急。”
顧含章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自己來告訴我。”
顧含章的語氣不容反駁,沈清也只得把事簡單地和他說了。
“這就是你口中的小事?”顧含章面沉如水,“都說井水不犯河水,豫王三番五次針對我們鎮國公府,我都可以忍。沒想到他竟得寸進尺,連這話都敢對你說。”
顧含章怒火中燒,恨不得當時就在沈清邊。好在梁宗及時出來替沈清解圍,也好在沈清自己能言善辯。
否則,經過有心人的作,還不把一銅臭味的帽子在沈清頭上扣死了?
沈清沒料到顧含章會這麼生氣,主要從前也沒和人爭吵。比豫王說話難聽的多了去了,豫王的話還真沒往心里去。
顧含章替沈清拿起筷子遞給,語氣溫和了一些,“你快吃一些,吃飽了,我就帶你去找祖母。”
“現在就去?會不會打擾老人家?”沈清頓時忐忑起來。
“若是現在不去,等明天老人家知道了,那才要真的大發雷霆。”顧含章解釋道。
顧含章都這麼說了,沈清也不敢怠慢,趕吃了幾口飯,覺差不多吃得七八分飽,就拉著顧含章站了起來。
兩人來到公主府,康寧公主正在午休,但聽說了這事,還是把康寧公主了起來。
康寧公主聽說這事,臉上笑容很快消失不見,又立即派人把鎮國公夫婦請了過來。
“事大概就是這樣了,修遠、瓊如你們夫妻倆怎麼看?”康寧公主面沉沉,雖然說不上發怒,卻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顧修遠怒極反笑,“母親,咱們這些年讓他們讓的還不夠嗎?豫王一把年紀了,還真以為是您和舅舅欠了他。咱們讓著他,那是因為顧忌著舅舅的名聲。沒道理朝嫁給安樂的兒子,讓含章和清清還得讓著他們。”
這在顧修遠看來,已經不是沈清和朝郡主吵架,豫王出來拉偏架的事了。
豫王借著這些年朝堂上對他與皇帝的看法,是得了不好,久而久之就真的認為自己的地位超然了。
如今豫王的年紀也大了,皇帝的位置穩得不能再穩。再加上安樂縣主前兩年為了齊銘的事,到宮里去大鬧,讓朝臣們看清了他們一家的真面目,他們也到了無需忍耐的時候了。
“母親,要不然我和夫人一道,去豫王府找豫王好好要個說法?”顧修遠問道。
康寧公主搖了搖頭,“豫王之事我早已料到,只不過我沒想到,安這些年對陛下如此順服,竟教出了這麼個囂張跋扈的孫。你和瓊如到安府上去一趟,至于我……許久沒有和豫王府走了,也是時候到那邊看看我這個弟弟,這些年過得如何了。”
于是,這日的豫王府格外熱鬧。
季家的馬車剛到豫王府門口,從車上下來的季伯禮和寧懷明。
沒過一會兒,康寧公主也到了。
又過了片刻,聶輕眉坐著馬車趕到,與同行的居然還是素不相識的張重山。
豫王可是難得有實權的親王,他府前每日來投拜帖的人都不知多。這一幕,自然被不人看在眼里。
“豫王殿下果然是陛下面前的紅人,你們瞧瞧,這一個接一個的,都是什麼份的人?便是任意一個,也是咱們這種人平日里見不到的吧?”一個不明真相的文士出佩服的人目,同時手里的自己編撰冊的文集握得更。
他千里迢迢來到京城,就是打算把手里的文章呈到豫王面前,想要通過豫王的門道,謀個好去。
現在看來,這個決定做的真對!
他決定效仿程門立雪,無論如何也要得到豫王的青睞!
“這位仁兄,你剛才是沒注意看清吧?”另一個來投拜帖的人忍不住提醒,“我看這一個個的,下馬車時候臉可不怎麼好,不像是來走的,倒像是來要個說法的。依我看來,那位的人緣恐怕不大好。”
說豫王人緣不好,這人也是真敢說。
不過,也好在他這麼一說,周圍的人一琢磨,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不知什麼人說了一句,“聽說府里這位,這段時間以來,可是和太學的高司業,還有那王老大人來往甚。那高承德是什麼人?宋祭酒告假回鄉,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把太學攪得烏煙瘴氣,連當街鞭打無辜百姓的紈绔子弟都收了進去。長此以往,太學還能是從前的太學?”
話音落下,眾人議論紛紛,那些個想投拜帖的人,紛紛猶豫地看著手里的帖子。
角落里,一個穿青布的年輕人負手而立,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起。
一旁的書聞言遲疑地問道:“公子,那咱們還給豫王府遞拜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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