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彬既然沒事，這種人也就沒有在房里多留，只留下來孫廣福親自照料，其余人則移步去了暖閣里。

暖閣里沒有病人，眾人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沈清忍不住問道：“聶夫人，那幾個刺客都怎麼樣了？您和老俞都沒事吧？”

“那幾個刺客三腳貓的功夫，我和老俞還不至于被他們傷到。”聶輕眉笑了笑說道，“他們一共八人，死了三個，抓起來四個。我和老俞留了一手，特地把他們的頭子放走了，就打算放長線釣大魚。”

沈清點點頭，這是自然不能輕易了結，把所有人都抓起來有什麼用？最重要的，還是要拿到他們幕后黑手的證據。

最好趁此機會永絕后患，否則朱婉寧和沈蓮蓮雖然不氣候，但蚊子多了總咬人，也是煩得很。

放走刺客頭子，那人走投無路之下，自然會去找后之人。

這段時間，他們也只需耐心等待，證據自然會到他們面前來。

“也好，京城衙門那邊，我們會派人去和孫大人打聲招呼。”沈清問道，“聶夫人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為。”

這點事對于聶輕眉來說算不得什麼，就算沈清和季伯禮不出手，聶輕眉自己也能解決。

但自小在聶老將軍邊耳濡目染，知道要打一場漂亮的仗，絕對不能單打獨斗。

他人的善意，在合適的時候，也需要合理接納。

更何況，確實有需要沈清幫忙的地方，“我這里沒有別的事，只是從肅州回來，邊只帶了一個老俞，人手確實有些不夠。你們邊若有得力的人選，可否借我用兩天？”

聽到這個，沈清不由眼前一亮，沒等季伯禮開口，便說道：“這事包在我上，我邊正好有三個不的，可以借給您幾天，跟著您長長見識。”

說著，沈清便來外頭的江文江武，還有顧含章邊的江越。

“你們三個從今天開始，就跟在聶夫人邊幾日，一切聽從聶夫人的調度，你們可知道？”

“真的？！”江武雙眼一亮，急忙答應下來，“那可太好了。夫人放心，我們兄弟二人一定一切聽聶夫人的！”

江武知道聶輕眉的厲害，恨不得拜聶輕眉當師父，就怕聶輕眉不肯收，哪里會錯過這種好事？

江文從江武口中也聽說過，臉上同樣出欣喜之，“我和阿武一樣！”

只有江越愣了一下，“屬下是世子的侍衛……”

話音未落，顧含章就開口道：“夫人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哪來的那麼多廢話？我也不是日日要你跟著，這幾日你跟著聶夫人就是。”

沈清好不容易替三人爭取來的機會，顧含章自然不會辜負。

聶輕眉看著三人，倒也是滿臉的笑意，“真是三個好苗子，尤其是世子邊這位，手恐怕能夠比肩最好的大侍衛。便是放到肅州軍中，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你們三個都姓江，可是三兄弟？”

“不是三兄弟，只不過湊巧罷了。”沈清替三人解釋，又厚著臉皮說道，“若是聶夫人得空，指點指點這三個不的，我和含章日后定有重謝。”

他們邊除了三個姓江的侍衛，還有一個江老太，除了江文江武，還都是沒有緣關系的，還真是姓江的扎了堆。

聶輕眉早就看出沈清的意思，既然向沈清借人，自然不會拒絕這個小小的要求。

聶輕眉含笑，“這些年在肅州軍中待慣了，看到好苗子就忍不住手。你不說，我恐怕也忍不住。”

有了聶輕眉的保證，沈清這才放下心來，又叮囑三人好好跟著聶輕眉辦事。

眾人說了一會兒話，又在別院吃了頓飯，見季文彬確實沒事了，這才各自回家去。

……

季文彬一時確實沒事，甚至當天傍晚醒來，還活蹦跳了好一會兒。

但當天夜里，病就來勢洶洶，高燒燒了一夜，聶輕眉不解帶，在旁照顧了一整晚。

饒是如此，還是病了差不多四五天。

沈清去探時，只覺得他面蒼白了不，等病愈后不得補一段時間，才能把補回來。

這事外頭說什麼的都有，以至于伍金良一進京就聽說了，還好心和沈清說道：

“清清，我一進京就聽說，你爹在大街上遇刺，后頭又病了好些天，一直都沒有好。這怕是嚇到了，春柳小時候膽小，經常被嚇到夜里就發燒。春柳娘每回在傍晚給喊喊魂，魂回來了，人就不生病了。”

沈清愣了一下，這是把季文彬當小孩呢？

不過，季文彬那膽子，確實也比小孩大不到哪兒去。試試這個法子也沒什麼損失，萬一就提前好了呢？

“多謝伍叔，您這回來是不是在京城多待幾天？春柳上不說，我可知道心里可想您了。”沈清說道。

自家閨要嫁人，伍金良心里又是高興，又是舍不得，連連點頭。

“東家聽說我要嫁兒，特地給我批了兩三個月的假。這回，肯定能在京城多待。”

伍金良來了京城，春柳和翟澤的婚事肯定就不遠了。

園子里喜氣洋洋，每個人都忙著張羅喜事，京城里的氛圍可就不一樣了。

有人買兇當街殺人，還是在天子腳下，這事不但京城衙門非常重視。刑部、都察院、大理寺都重視得不得了，孫大人這些日子可謂是力山大，下了死命令派人嚴加巡查，一定要把網之魚抓住，將那買兇殺人的幕后之人給揪出來。

李府的宴會上，就連來赴宴的夫人小姐都開始議論此事。

只不過，們關注的重點不在于緝拿兇犯，而在于季文彬和聶輕眉的這樁婚事上。

“上回我聽人說，有好事之人拿了季大人生辰八字去算。你們猜怎麼著？季大人的命實在太了，命里注定客妻。你們瞧瞧，與他相看的都是什麼后果？出家的出家，斷手的斷手，還有個差點摔死，也就只有聶夫人這樣上過戰場殺過人的頂得住了吧？不得不說，季老找了這麼個兒媳，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吶，這要是換別的子，哪個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