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夫子直接說魏子彥淺薄,魏子彥紅著臉,他咬著牙看向魏子宏,問道:“你哪來的銀子念書?”
是啊,來私塾上學,束脩二兩銀子一年,大家都是這麼進來的,自家是什麼家庭條件,魏子彥哪里不清楚,他娘不好,家里全靠魏子宏。
是供他上學就已經很困難了,魏子宏哪來的銀子讓自己上學?
魏子宏卻沒回答他,他安靜的坐在最后一排,在他前面是比他稍大一點的溫玉書,溫玉書此刻也震驚不已,一門兩書生,這魏家難不發達了?
可是看魏子彥那樣子,也不像是魏家恢復二十年前榮的樣子,他不聲,可很快,他臉上的表就再次破功了,因為魏子宏拿出了自己的文房四寶以及基本嶄新的書本。
要知道現在的書籍可是好幾兩銀子一本,魏子宏這是撿到金子了不?
而站在教案前的荀夫子看到魏子宏拿出來的書籍,滿意的點點頭,態度這樣認真,想來今后一定會認真學習。
就這樣,魏子宏進了私塾上學,而另一邊,溫玉剛看好了地,就在定云鎮外幾百米的地方,不遠,一共三畝地,都是上等的良田,一畝良田八兩銀子,三畝良田,花了二十四兩銀子。
手上的銀子一下子就去了一半,溫玉心疼不已,可是,當陳珍珠知道溫玉買了地,當即就眉開眼笑。
陳珍珠和溫樹人的和離書被村長黃大發送到了衙門,蓋了章后,陳珍珠從此以后就可以獨自立戶了。
所以,溫玉將三畝地寫在了陳珍珠名下。大風小說
可等陳珍珠高興之余,想起了買地的那二十幾兩銀子,溫玉無奈,只得把魏子宏給抬了出來,自從來到鎮上,魏子宏就總是出去幫人寫信,一來鍛煉寫字,二來掙點銅板補家用。
當然,溫玉也明白,魏子宏給人寫信掙回來的那點錢,本不夠買三畝良田,所以,就把嫁到魏家后,跟著魏子宏上山挖藥,挖回來的藥炮制好后賣到藥鋪的事跟陳珍珠說了。
末了,溫玉對陳珍珠說道:“娘,你想想看,要不是我們賣藥給藥鋪,哪來那麼多錢租房子、買地呢?”
陳珍珠這才放下心來,因為他們在鎮上住的這十多天,哪怕是外面下雨,魏子宏和溫玉也會把蒸好的藥材放到火上烤,因為他們家基本上天天都在烘烤藥材,所以,整個院子都是一濃濃的藥味。
溫玉不知道,剛學的魏子宏第一天就出盡了風頭,荀夫子有意想考較考校魏子宏,除了想知道他到底學到了什麼,還想敲打他一番。
不想第一天,荀夫子就被震驚到了,魏子宏對四書五經十分悉,雖說有些地方錯了,但作為一個初學的學生,魏子宏的表現堪稱驚艷。
于是乎,下了課,荀夫子迫不及待上魏子宏就去了書房。
結果下午時候,荀夫子就像是故意的一樣,沒事就魏子宏起來回答,徹底出盡了風頭,當天的課業完后,魏子彥直接就跟夫子請了假。
魏子宏知道魏子彥要做什麼,但是他已經走出了第一步,魏王氏勢必會為他讀書路上的障礙,不管說什麼,他都應該解決。
程氏聽說了魏子宏的表現后,驚訝極了,跟自己丈夫說起魏子宏和溫玉,順道提出想明天就請溫玉上門做客的事,以表達他們家的謝意。
荀安是荀夫子的長孫,當程氏提出要請溫玉來家里做客后,荀夫子立馬就自己夫人幫忙。
魏子宏去了學堂,溫玉把自己收拾收拾,是吃頓便飯,讓程氏心里好一點,但深知這的容貌有多麼驚人,所以,沒好好打扮自己,隨隨便便就穿了一件布麻,一雙黑的布鞋,頭發隨隨便便包起來,在鎮上買了一只,就提著去了荀家。
荀清月剛剛才去前面私塾看了魏子宏,上一次見過魏子宏,并沒有留下多深的印象,可昨晚,父親一個勁夸贊魏子宏,加上程氏在邊上附和,荀清月不由得又來前面看了一眼。
魏子宏本來就長得不錯,他和其他書生不一樣,他上完全看不到“百無一用是書生”的氣息,他健壯的,俊朗的面容,荀清月第一次正視魏子宏,課堂上的魏子宏抬頭,前面的幾個書生跟他比起來像極了弱,第一次看傻了,不知道在窗戶前站了多久。
溫玉正在給陳珍珠挑選裳,陳珍珠從溫家離開時,除了上的那裳,帶出來的幾件裳打滿了補丁,從溫玉記事起,似乎陳珍珠就沒有給自己置辦過新裳。
所以,在住進來之前,溫玉就在鎮上給買了幾。
要去荀家做客,溫玉打算帶陳珍珠出去見見世面,陳珍珠不愿意去,溫玉死纏爛打,磨了好幾天,陳珍珠才同意去荀家。
此刻,陳珍珠滿臉為難,“玉,這件裳太,太……花哨了,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哪里還穿得出去這種的裳?”
陳珍珠手上拿著一件寶藍繡著纏枝花暗紋的斜襟上,下面是一條及踝的子,陳珍珠一輩子都沒穿過子,在玉河村,每天都穿著千篇一律的黑子。
黑的子不僅僅好干活,而且還很耐臟,習慣了穿黑子的,說什麼也不肯換上子。
溫玉推著陳珍珠進屋:“娘,你先換上看看嘛,這不,看起來端莊,你快去試試看!”
陳珍珠扭扭,說什麼也不肯,無奈之下,溫玉只好說道:“娘,我們今天要去荀夫子家,荀夫子是鎮上唯一的秀才,他們家書香門第。我們第一次登門做客,哪有穿著干活的裳就去的,這樣顯得特別不尊重人家!就穿一次,你快去換上吧,好不好?”
陳珍珠皺著眉頭,不不愿的進屋換上了裳,出來時,死死拽著子,連連說道:“不行,這樣不行,實在是太不端莊了,你看看這子……哎呀玉,我不要這麼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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