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為什麼要穿到這樣沒出息的人上？

那麼倔強，那麼傲氣的一個魔，為何要這樣憋屈地活著？

為什麼啊？

他也是，明明什麼都好，明明什麼都知道，為什麼要忍著？為什麼不生氣？

“賢佑，對不起！”

葉楠哽咽著，撲到晏清河的懷里，“我……我不想說的，我想一點點彌補你，可……可是我沒辦法騙你，我父母只是想保護我，他們才利用你的，當然他們也失算了，因為你不是魏家的小世子，他們現在還不知悔改，我不會跟他們……”

“熹微，這跟你沒關系。”

晏清河溫地拍著葉楠的背，聲音低沉，“我也不要你的彌補，只要你對我真心……”

“賢佑！”葉楠一下子冒起來，閃爍著大眼，“這對我很重要，我想知道，你真的就不生氣？不恨嗎？”

該死的，要說實話嗎？

他怎麼會不生氣？怎麼會不恨？

從小到大，他一直過得很平順，什麼事都有大兄承擔著，他一直覺得一所當然，只需要在大兄的羽翼下好好地長，以后慢慢回報就好了。

可當莫找到他那年，這一切都變了味道，他帶著滿滿的負罪，帶著無盡的愧疚，想盡一切辦法去彌補。

后來的算計，謀，各種與葉家的易，就連要的孩子，也是為了在萬不得已的時候，至給魏家留后，這一切的一切，都了如鯁在的刺，讓他過得十分痛苦。

如今這一切不過是笑話。

更可笑的是，曾經他以為自己是晏家的驕傲，后來以為是魏家唯一的希，如今才知道他不過是晏家的棄子……

不，連棄子都算不上，因為他是棄子的兒子，一個箭靶子，一個隨時可以為世子去死的活箭靶子。

繞了這麼大一圈，他所有的付出，所有堅定的信念，頃刻間坍塌了。

他，晏清河從出生就是一個笑話。

他曾在無數個夜里，問自己，這樣的自己，到底還剩下什麼？

那黑夜里的回答，只有一個，他什麼都不剩。

可此時此刻，他似乎還有……還剩下很多很多。

“因為有你，所以我不生氣，也不恨。”

晏清河笑了，手著葉楠的臉，著，“所以你不能拋下我，也不能騙我，不然我會……”

“不會，不會！”

葉楠很驚慌，一下子抓著晏清河的雙手，“你不要胡思想，我從未想過拋棄你，也沒有騙你……”

“你確定沒騙我？”

晏清河心下突然冒出一惡趣來，打斷葉楠的話，深邃的眸子，直直盯著他的小妻，好似盯著獵一樣。

“呃？”葉楠一愣，心瞬間被揪著，騙了，騙他了，可那是善意的謊言……

晏清河微微靠近，“就算善意的謊言我也不要，所以，熹微，你可曾騙我？”

啊，救命啊！

葉楠要崩潰了，腦袋耷拉著，癟了癟，“騙了。”

啊！真是意想不到的結果啊！

晏清河心里一下子跌到谷底了，一臉上的淡漠自然地浮現，自嘲道：“果然，這就是我的報應吧！”

“不是的。”葉楠拼命搖頭，“賢佑，我的欺騙不是你想的那些，我……”

“夫人，到家了。”

馬車停了，外面傳來蘇春的聲音，以及蜀園大門開啟的聲音，打了葉楠的思緒和話語，紅了臉，干咳嗽一聲，“賢佑，今晚我就告訴你。”

算了，有什麼好騙的，反正異能都知道，還有啥不能知道的。

如果他的是死去的葉楠，退出就是了，大不了帶球跑，再不與他沾邊就好了。

對，最壞也就這個結果而已！

“好！”晏清河淡淡地吐出一個字，甚至都沒敢正眼看葉楠，就躬出了馬車。

就算立在馬車前，手攙扶自己的懷孕的妻子，他都顯得有些死板。

葉楠明確地到，在承認欺騙他的那一刻，他就變得很陌生，陌生到好似從來不認識他。

該死的，今天是給他慶祝的日子，為什麼要提起魏家？為什麼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啊……都是那個臭狐貍惹的禍，等老娘有空了，一定罵死你。

葉楠氣得不行，可知道這個問題一直橫在他們之間，一直也小心翼翼，努力裝得沒心沒肺，想著只要做得完，就能蒙混過關。

可惜啊！終究不是一個適合撒謊的人！

夫妻倆都沒有說話，直到回到上房的東廂，晏清河才淡淡地開口，“你想現在說嗎？”

“呃？”葉楠一愣，微微抬頭，著他憂郁的臉，心中一，“今日是我為你慶祝的日子，如果現在說了，我怕有些沉重，所以晚上說好嗎？”

“我想著你心事重重，會胡思想，所以……算了，既然你決定好了，那我就等著吧！”

晏清河語氣雖然很輕，可也很淡漠，說完就一邊自己寬解帶，一邊問道：“我可以先去洗澡嗎？”

“嗯！”葉楠心里不好，只能點頭，避免尷尬，努力裝出妻子的賢良說道：“我早就讓人準備好了，你去浴房吧，我去給你拿換洗的服。”

“你有孕在，不用伺候我，個奴才進來就好了。”

晏清河冷清的語氣，阻斷了葉楠所有的勇氣，無力的點頭著，應了一聲“好”，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該死的，我該拿你怎麼辦？”

晏清河瞬間覺得渾無力，依靠在浴房的門框上，抬手捂著臉，苦笑著，“這要是一場夢該多好啊！”

可惜，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他期待的永遠不是真的。

*

葉楠心里有些忐忑，回頭看了一眼上房，還是招呼夜鬼去伺候晏清河，隨后去了廚院。

“夫人，你怎麼來了？”

邱媽媽等人一看葉楠，有些驚訝。

“我來看看菜式準備的如何？”葉楠找了個借口，湊到認真的春桃面前，看到的菜式，忍不住夸贊，“哎喲，乖乖，做的很好啊！”

“啊！是夫……夫人啊！”

春桃回神，抬手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沖著葉楠出害的笑容，“夫人喜歡就好了。”

嗐，這孩子還真是天真啊！

葉楠抬手了春桃的頭，“別累著了，等宴席結束，好好休息一下。”

“主子，薛家大爺攜薛大和岳家三爺攜岳家三來了。”

蘇春急急忙忙來到廚院傳話，還說道：“聽說二也來了。”

二嫂？葉楠一愣，“這麼快？”

“是的，不過二爺還沒到。”

蘇春話落，葉楠深吸一口氣，斂了所有負面緒，揚起笑容，“走吧，這可是蜀園第一次像樣的宴席。”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