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里有件事已經開始悄悄的流傳,只是因為傳播的還不算很多,所以很多人還不知道。
其容大概是說衛青青多麼多麼好,多麼的溫婉端莊,琴棋書畫都通,簡直就是曠世奇子。
因為傳播的人,所以信的人也。
不過沒關系,以后信的人會越來越多的。
凌衡川還在考試,試卷的容并不怎麼樣,全是歌功頌德的把戲,一點實用的都沒有。
用這種東西選拔出來的員能有什麼用?
全是溜須拍馬之輩,可能連百姓一天需要吃多糧食用多油鹽和柴火都不知道,這樣的人如何能做?
上行下效,上面的人喜歡什麼,下面的人就會做什麼。
上邊的皇帝把整個東擎國的象裝作看不到,還在那里選秀,歌舞升平,那下邊的人就會跟著學,只會溜須拍馬,營造一個國泰民安的假象。
這樣的朝堂和場,爛了,徹底爛了。
要不是還想要個秀才的份平時行事更方便,凌衡川真想把試卷砸在主考臉上。
哎,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番,腦海中就出現了唐一芙的影。
在水田里教長工們怎麼種田怎麼耕作,教二牛怎麼秧間隔多,還教他怎麼上料,什麼樣的作應該用多料。
還把這些全都記錄下來,好留給后來的人看看。
這樣的人,在自都沒多糧食的況下還愿意救治別人,這樣的踏實,這樣的勤勤懇懇。
若是天下都是這樣的人該多好?
凌衡川的心平靜了很多,看到唐一芙,就好像看到了一片盛世。
必然是從一個康泰盛世來的,只有那樣的地方才能教養出這樣的人。
他一定會用自己的手開創一片盛世,讓唐一芙這樣的人有用武之地,能發揮更大的價值。
只是晚上休息的時候,他又有些心神不寧,總怕唐一芙那邊出什麼事了。
不過說會來府城看他,那他就等著吧。
凌衡川在考場里并不想惹事,但是他很快發現了問題。
考場里還真的有人在作弊,而且做得還很明顯,竟然沒人管。
本以為這次科考已經很爛了,誰知道還有更爛的時候。
他聽力極好,把他們換試卷的事聽了個大概,也沒多管,就去睡了。
而唐家村現在依然有很多人沒安睡。
家里多了幾個人,還都是不可信的人,谷雨晚上睡不著,借著上茅廁的功夫又去爬房頂。
結果,他發現唐一芙也在聽。
唐一芙不會上房頂,就趴在墻邊聽。
里邊唐必福已經睡著了,不大的人還會打呼嚕。
真跟個豬一樣,除了吃就是睡。
唐齊天和秋槐花還沒睡著,在嘀咕呢。
“我早跟你說這個賤丫頭不是好東西,之前就該把賣到窯子里去,還能多換幾個錢。你偏不肯,就拿著去換那麼點大米,你說你是不是缺心眼?”
唐齊天不耐煩地說:“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你一遍遍的說有什麼意思?”
“老娘為了救你挨了多白眼,你現在還嫌棄我?”秋槐花掐了他幾下,心氣還是不順。
但突然間靈一閃:“不對啊,我聽說現在一個人能賣好幾兩銀子呢,那小賤貨為什麼只能賣二十斤大米?說,你是不是賣了更多的銀錢,但是沒告訴我?”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干脆坐起來,冷冷的看著唐齊天。
而外面聽的唐一芙也覺得奇怪。
之前葛老頭買只給二十斤大米,但買人的時候明明要好幾兩銀子一個。
為什麼這麼不值錢?
唐齊天更加不耐煩地說:“哪有藏起來,我不也是被葛老頭那個死人騙了嗎?行啦,趕睡吧,忙乎一天我也累了。”
睡在這新房子里,他就想好好睡一覺,也不想聽旁邊的婆娘嘮叨了。
“你心虛了,我就知道。”秋槐花已經篤定他就是藏了銀子,抓住他就晃:“說,你到底藏起來多銀子?”
唐齊天被說的不耐煩,吼道:“你是不是傻,人都沒賣,哪兒來的銀子?你真是鉆到錢眼里去了。”
他這麼一說其實就等于承認把唐一芙賣了更多的銀子,只是沒說出來罷了。
唐一芙頓時幸災樂禍,就知道他們三個人也不團結,看吧,果然如此。
秋槐花氣壞了,抓著唐齊天要打架,兩人你來我往的吵了幾句。
最后還是唐齊天說道:“別鬧了,辦正經事兒要,趕睡,等后天那個老先生就要來了,你記得做好準備。”
秋槐花哼道:“還用得著你說嗎,我早就準備好了。”ωWW.166xs.cc
兩人也沒再說什麼,都躺下呼呼大睡了。
唐一芙又聽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麼可聽的了,就趕回去了。
后天,老先生?
看來后天就是關鍵了。
之前說了后天要進城去,那天請了假,怎麼會這麼巧,好像他們知道后天會在家一樣。
但是知道會請假的人只有衛家人和這個家里的人。
家里人不會跟他們說這些,他們知道的渠道就只有衛家那邊了。
衛家?
鴻雁樓?
唐一芙回去后還有點睡不著,覺得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坐在屋里思索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面有人進來了。
這屋里就跟二牛和谷雨,現在進來的不是谷雨就是二牛。
“谷雨?”試探著喊了一聲。
外面果然傳來谷雨的聲音:“夫人,怎麼了,您還沒睡啊?”
唐一芙說:“你進來一下。”
谷雨剛要答應,突然覺得不對勁:“那個,大半夜的,不好吧?”
孤男寡共一室,殿下回來知道了還不得了他的皮?
唐一芙無奈道:“我有些事要問你,你快點,我還等著問完了休息呢。”
聽確實有事要問,谷雨想了想就應下了。
“夫人,什麼事兒?”
他站在門口也不敢太往里走,還做出個隨時準備逃跑的樣子。
唐一芙走過來,小聲問:“你今天白天說看到我爹他們去鴻雁樓吃飯?”
谷雨想了想,點點頭。
又問:“他們跟誰吃飯?”
谷雨斟酌了一下,說道:“好像是衛夫人,我也沒看太清楚。”
他總不好說凌衡川派他去跟蹤唐齊天等人的事兒,那樣解釋起來就太麻煩了。
唐一芙卻是推算出其中的關聯。
“是衛夫人要對我下手,怪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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