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見他不說話,忙又道:“東家你放心,這螺螄還是新鮮做的,我剛幫婉兒姐買好了喜餅,就煮了螺螄。”
“喜餅?”李季風皺眉。
雙喜臉上洋溢著喜氣:“對啊,懷安哥對婉兒姐是真的好,如今一靠上解元,就專程給婉兒姐補了婚禮,這說當初委屈了。”
李季風臉上的笑意漸漸冷下來。
雙喜卻像是渾不知事一般,繼續慨著:“婉兒姐真是福氣好,我只怕是十輩子,也趕不上婉兒姐的那般運氣······只不過,若是沒有姐兒那檔子事兒就更好了。”
“姐兒,什麼事兒?”
雙喜意識到自己多言,心中一陣后悔,但見李季風還看著自己,那專注的目,竟讓人有些流連,不舍得對他三緘其口。
在猶豫了許久后,雙喜終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說,這天底下,怎會有喜歡自己兄長的人呢,喜歡就罷了,還鬧出了什麼書的事兒,事到如今,我都不知道如何跟婉兒姐提這事兒。”
李季風認真聽完,角笑意越濃。
眼看著雙喜發干,他將茶盞遞給了:“喝點水。”
雙喜心中升起了一抹的甜意,趕忙接到了手里。
李季風沒再和多言,喝過水后,就識趣兒的退下了。
“李余,讓人下去幫忙找找那個姐兒。”他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瞧著桌面,頓了頓,又道,“還有,我那姑母手段還是差了點火候,你去府上,知會我姑母一聲,對了,你不要親自出面,最近不是提攜了一個楊秀的嗎,你讓人將話傳到他耳邊就對了。”
李余驚訝的看著李季風,主子這不是嫌事兒不夠嗎?
“我就是要讓他,不是還想嫁他一次嗎,我要讓如何也嫁不了!”
李余瞠目結舌的看著李季風,半晌,他竟又忍不住問了一句:“公子,你還想干什麼?”
“我在想,當初,若我就將困在府上,并未送去青州大營,那該多好。畢竟,這青河縣每年丟的人口也不在數。”
李余看著李季風眸眼里的詭譎笑意,竟覺著有些不寒而栗。
而趙私見趙懷安的事兒,李余還是功的通過楊秀的,傳到了柳李氏的耳朵里了。
柳李氏對趙頗有不滿,心中本就淺薄的信任,早被趙毀了個七七八八。
可面對著趙時,卻沒有揭穿他的意思,只是不聲的看著他對自己獻殷勤。
幾日后,柳李氏更是破天荒的引著他出去談了個生意。
柳李氏對他有心防備,也從未讓他對那大生意接一二。
如今柳李氏要帶他接一二,他自是沒有理由拒絕,可他如何也沒有想到,所謂的大生意竟是販賣私鹽!
他恍惚間就明白李老爺子為何同意讓親孫子取柳思音那病歪歪的子為妻了,原來,柳李氏竟幫著李家在干這種事兒!
當柳李氏讓他代為簽字時,趙有過片刻的退怯之意。
可一想到李家偌大的財富,他終還是忍了,規規矩矩的將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
也就在此時,有衙差破門而,一個穿著服,自稱是巡鹽史的人,疾步趕來。
趙癱坐在地,柳李氏也被嚇的不輕,慌忙人,卻很快就被一群府兵給圍住了。
李家這場禍事來的突然。
以趙和柳李氏為首的李家人齊齊下獄,隨后,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李府上下都被抓到了縣衙中。
一番審問下來,整個清河縣的人都驚到了,不想,富庶如李府竟也干起了販賣私鹽的事兒,而且,數量還高達三四十石!
這一石都得重懲,更別說三四十石了!
一時間,整個青河縣的人都圍在了被上封條的李府前,紛紛說著往昔李家如何如何繁華,結果,如今又是如何落敗的話語。
而與此同時,青州府又傳來了青州軍擊退北狄人的消息。
趙家人心中高興,本還擔心著遠在戰場上的趙暮,不想,如今便要凱旋。
蕓娘早早的給趙暮做了兩新服,盤算著等他回來,就去雙喜家過禮。
如今,和陳婆子已經做主定下了雙喜和趙二郎的婚事,若是順利,翻過年,趙二郎就可以將新媳婦兒迎娶過門了。
若說唯一的憾,便是趙二郎注定趕不上羅婉兒和趙懷安的婚禮了。
饒是如此,蕓娘臉上還是帶著喜滋滋的笑容。
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這天。
雖然羅婉兒和趙懷安本就了一次親,已經免去不繁文縟節,可羅婉兒還是被折騰的不輕。
一早就被香草嫂子他們拉起來妝面穿,等代表新郎到的鞭炮聲響起,又被趙懷安背著,放在了大紅花轎中。
迎親的大紅花轎都是四人抬的,足足從青河縣一路抬到后河村,抬轎者穿一特制的緞子馬褂,一路上引來了不目。
羅婉兒也不知道自己被顛了多久,好不容易落了轎,趙懷安不等喜婆唱詞,就要掀轎門背出來,引得村里人一陣哄堂大笑。
隨后,兩人都老實了起來,喜婆如何唱詞,他們就如何來。
直到拜完天地,喜婆高喊‘送房’時,一雙大手攥住了的手。
羅婉兒聞到了趙懷安上特有的皂香味,角勾了勾,就要由著他牽著房,誰知道,趙懷安卻不按常理出牌,攔腰就抱著,大步進了房中。
羅婉兒驚呼了一聲,不多時,后又傳來了陣陣大笑聲。
羅婉兒聽的一陣臉紅耳熱,忍不住哼了一聲:“你急什麼,慢慢來,我又不會跑。”
趙懷安輕笑了一聲,反手拴上房門,徑直就將抱坐到了床上。
“婉兒,我終于把你接回來了。”他低低說了一聲,拿起撐桿,緩緩去掀的蓋頭。
蓋頭除去的時候,羅婉兒只覺面前的一切都亮堂起來了。
看著眼前這個被一紅襯的越發俊的男人,眉眼也忍不住溫了幾分。
“婉兒,你真。”趙懷安低喃了一聲,頭微微滾,俯首就朝親了過來。
真好!
今日過后,就是他的人了,徹徹底底屬于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