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兒自從回去后,就嚷嚷著要見趙暮。
羅婉兒起初還哄著,只說晚點趙暮就回來了,結果,晚間,直到瑞哥兒睡過去后,趙暮還沒有出現。
羅婉兒也察覺出了異常,仔細想來,趙暮似乎一整天都沒有出現過。
想到了趙懷安的手段,羅婉兒眉心一,給瑞哥兒蓋好了被褥,快步就往外走去。
院門外,趙懷安正站在屋檐下,聽見開門聲,他面上一喜,扭頭朝看了過去。
“瑞哥兒睡了?”
羅婉兒點頭,唯恐吵到了瑞哥兒,將房門關上,就徑直往旁走去。
趙懷安忙跟在了的后,兩人往前面走了一陣,羅婉兒才停下腳步。
“趙暮呢?”
聽到羅婉兒問起趙暮,趙懷安濃眉蹙,心下很不痛快。
羅婉兒見他不說話,心中擔憂之意越濃。
“我早說了,我們之間的事和別人無關,你莫要將他牽扯進來。”
無關?
趙懷安心下有些惱火,如今,他的兒子嚷嚷著要趙暮,卻又不想見到他這個親爹,就連著他的婉兒,如今都那麼張趙暮,如何就無關了?
要不是他還念著往日分,怎麼可能就此揭過?
“趙懷安。”羅婉兒皺眉。
趙懷安心里再有不悅,可當著羅婉兒的面,他面上還是裝的一片平和。
“他去接娘和青姐兒他們了。”
羅婉兒愣了愣,心底漸漸生了一喜悅。
“娘和青姐兒他們就要到了?”在僅存的記憶中,蕓娘待極好,青姐兒和業哥兒也是極為討喜的孩子。
這些年來,心里也有些耿耿于懷,不愿相信蕓娘他們當真在那場大火中死了。
如今,能見他們平安歸來,也算了了的一樁心事。
趙懷安本還十分不滿記掛趙暮,如今見高興,他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等和娘他們了面,我們就回京。我在京中置了宅子,就等著你和瑞哥兒回去了。”
趙懷安一想到自己等了這麼多年,總算將人等到了,心里也是暢快。
“京里大儒頗多,到時候,咱們回了京,我就給瑞哥兒找個大儒當夫子,還有,你不是最喜歡話本子嗎,《紅樓夢》也已經傳到京里了,而且,不戲班子還紛紛排上了紅樓的戲,據說場場滿,到時我帶你去逛逛,你一定喜歡。”
羅婉兒聽到《紅樓夢》時,整個人愣了愣。
這些年來,唯恐趙懷安找到,連著錢先生也不曾聯系過,卻不曾想到,紅樓居然也已經傳到上京了,還火了那樣?
“《紅樓夢》是何時傳到上京的?”羅婉兒想著,還是問了一句。
趙懷安就怕習慣了青州府,會抗拒上京中的一切,此番,聽羅婉兒這麼問起,他心中自然高興。
“三四年前吧,據說是一個紅樓的口技班子傳出去的,對了,聽聞這紅樓還是在咱們青河縣走出去的,他們似乎在找什麼人。”
趙懷安此刻,只懊悔自己當時沒順打聽一句。
當時,他忙著讓人私底下找羅婉兒,就對旁的事兒不上心,之所以對那紅樓的口技班子記憶深刻,那也是因為羅婉兒曾經喜歡過《紅樓夢》的緣故。
“那口技班子的生意可好?”心知錢先生竟將紅樓班子挪到了上京中,羅婉兒還是有些詫異,不免順問了一句。
“不怎麼好,據說他們說來說去,也就只會說兩個故事,這時間長了,京中之人也聽膩了。”趙懷安輕聲一笑,“不礙事,你若是想去聽,等咱們回了上京之后,再去便是。”
羅婉兒則對趙懷安的話到十分不解。
錢先生既已經在京中小有名氣了,他明明可以說點別的故事,為何只講兩個故事?
遲疑間,又聽趙懷安道:“婉兒,你這酒坊中可有好管事?到時,若咱們回了上京,也好幫你打理營生。”大風小說
趙懷安并不勸將酒坊關了,一來是怕不舍得,二來則是因為那酒坊很有特,即便他在富庶的上京城中待了多年,也從未聽說過什麼啤酒和葡萄酒。
“或者,若是沒有合適的人,可以將芝嬸子他們來幫忙管管,畢竟,那胭脂鋪中離青桑鎮也算不得遠。”
趙懷安再度開口,羅婉兒就想起了林芝芝,聽趙暮說,芝嬸子也找了好些年。
雖于心不忍,終究是顧忌著趙懷安,這才沒敢和芝嬸子面。
如今,趙懷安既也發現了的存在,似乎也沒有再讓芝嬸子擔心下去的必要了。
羅婉兒回頭往屋里走,趙懷安很是自然的跟在了的后。
“婉兒,娘他們過不了兩日,應該就回來了,酒坊中的事兒還是要早做打點才是。”
羅婉兒蹙眉,猛地停下腳步:“誰說我要跟你回京了?”
趙懷安堪堪穩住腳步,聽得這話,不由一愣,羅婉兒已經快步往房中去了。
眼看著房門被關上,趙懷安了天,適才扯了扯角。
婉兒對他的態度已經漸漸在松了不是?至,沒有像以前那般將他拒之千里之外了!
趙懷安決定再接再厲,定要將人乖乖哄上回京的車上才是。
一夜好眠。
隔日,羅婉兒將瑞哥兒送去私塾中后,正好酒坊中無事,就讓人備了馬車,準備去縣里看看林芝芝。
結果,這番剛上馬車不久,馬車猝然停下,隨即又響起了車夫的聲音。
“趙,趙大人?”
羅婉兒一抬頭,就對上了趙懷安朝他抬眸看來的目。
“我也要去州府,婉兒,你不介意捎我一程吧。”
趙懷安說著這話,已經大喇喇的坐在了的旁。
羅婉兒微微一笑:“我如果介意呢?”
趙懷安竟靠在馬車邊上,就睡了過去,完全沒有等回應的意思。
羅婉兒倒是明白了,這趙懷安的臉皮比想象中還要厚上幾分。
懶得再跟趙懷安廢話,只讓車夫繼續行進,就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凈。
而這剛剛閉上眼,趙懷安就睜眼朝看了過去。
他目灼熱,就那麼一不的盯著看,唯恐自己看一眼,又會和幾年前一般,忽然消失不見。
羅婉兒自然也察覺到了他的目,起初還能裝作沒察覺,可時間長了,還是忍不住朝他狠狠瞪了過去。
“我臉上有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