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是哄我就行。”

林寧難得和他使子。

“不哄你，傻樣，就為了人勞心勞力還要花錢，甚至還要賠上我的前程，我才不樂意呢。

你看著吧別以為劉家爺們耍心機聰明，通房不算小妾，照樣納進門生兒子。

其實這都會被上峰記一筆的，他都多年了，沒挪過窩，都三十了不咸不淡的就這麼混日子，難道不能說明點問題。”

“不是說通房不算妾室麼。”

“對，不算妾室，正經要居四品才能納兩個妾室，二品大員才有資格納四個妾室，若非必要就沒人會納這麼多妾室，會直接影響自己的前程。”

林寧聽了心里微微贊同，納進門就要養的，你得掙多錢養啊，小妾不同于正室，正妻有嫁妝的，就是薄厚的區別，小妾是真的啥也沒有，不出去干活全靠爺們養活。

“到了京城我才知道很多說不出口的規矩，場中人尤其是在意名聲，文看不起武將，文武將都看不起富商出的士子，都不帶他們玩。

文最惜羽，要想進清流之列，被人認可你家爺們是清流，那要求和標準高著呢。”

“這麼難啊。”

“當然了，我和二哥考中那屆，不是還有個榜眼麼，記得麼？”

“記得，歲數比你們大些。”

“對，他目前已經外放了，并不是才學不好，而是他屬于庶民出。”

林寧一時沒回過味來。

“你們不都是寒門出麼，怎麼還有這個區別。”

當年他們那一界頭三名全是農家子啊。

簫澤笑了，“那你知道我曾祖父曾任太守麼，再往上也有人當，曾居三品。

林家祖上出過的更多，不止一位，甚至還有二品吧。”

林寧眨眨眼想了一下，確實如此，給弟弟上族譜的時候看過一眼，確實有不人當。

“這才寒門，祖上往上數三代起碼有一個人當，要在七品以上，再往上更是耕讀之家的門族，比不上名門族，世家大族，但起碼曾經出過落魄了才寒門，有起來的機會。

而村里的農家子，那不寒門，那庶民，你看隔壁幾個村，有族譜麼？”

林寧下意識搖搖頭，“好像沒有。”

猛然想起，似乎附近幾個村，只有林家村有祠堂有族譜有祠田，其他遠近幾個村沒有這個東西。

簫澤眼里是了然的笑容，“這就對了，我和二哥屬于寒門，榜眼他是山里飛出來的凰，他的路比我們更艱難。”

“那外人怎麼知道的？”

“我去的時候就有人閑聊時說了，你曾祖父是誰誰誰，曾在哪里當，竟然比我自己說得都詳細，要不是我爺爺提過一，我都不記得。偏偏他說的名字村落就是我曾祖父。”

林寧睜大眼睛，“好家伙，這些人早就了解清楚了？”

“對，你以為場的人都是傻子麼，才不是呢。

還有二哥能娶到嚴家，也不是偶然，而是早就調查清楚了，認為林家有起復的希，雪中送炭的誼才珍貴，誰都不傻。”

簫澤抱著和小聲聊天。

好半天林寧才嘆息一聲，“看出來了，傻缺的人是我才對。”

再次慨古人的聰明才智其實一點也不弱，你以為你調查人家，人家早就了解過你祖宗三代了。

“還有人打聽你和岳母大人呢，準確地說出了你外祖家的人曾在哪里當，如何有才干，可惜被卷奪嫡之中，能保全家人做庶民已經是萬幸了。”

“連這都知道了？”

“可不是麼，那會我都覺得自己渾冰涼，京城的人不可小覷啊。”

“這是誰把你查得這麼清楚。”

“閣老。”

“哦，那怪不得，敲打你呢。”

閣老是閣大學士的尊稱，如同現在的總理，實際上發揮宰相的作用，如同閣首輔的意思。

簫澤扁扁，“他都沒敲打你哥。”

委屈地噘，腦袋在林寧懷里蹭蹭求安。

林寧抱著他呵呵地笑，“我哥那人正直善良，你有認真看我給你畫的畫麼？”

“什麼意思？”

簫澤明知故問，還噘著認為自己可委屈了，被區別對待了。

“你上有一點邪魅小壞的氣質，很明顯，就是說你是那種不走尋常路，會走夾路，而且還片葉不沾的人。”

“你就是想說我油，鬼唄。”

簫澤氣得轉過，也不肯再抱了。

林寧笑得不行，怎麼說著說著就翻臉了呢。

“咋還生氣了，是你問我的麼。好吧，我沒有瞧不起你，我哥能干的事你未必干得了，但你能干的事我哥也干不了，你倆就不是一個路數。

我心里覺著我哥適合那個文死諫的史，而你麼適合刑部啦，吏部，兵部啦專門查案這樣費腦子的活。”

見他不為所，林寧憋著笑哄他。

“我知道你是個心里有良善的人，只是行事方法不同，但咱就說，是不是閣老很看重你呢，也是提醒你行事要有分寸，不可能每次河邊走都不鞋。”m.166xs.cc

簫澤扭臉看一眼，“真的沒有看不起我？”

“沒有，你可得憑良心說話啊，我給你畫的畫是不是把你的氣質抓得很準。”

“哼！你總夸林天。”

氣呼呼地撅著，哥都不了。

林寧拍他一下，“那是我哥，你也要吃醋呀，真是……”

“反正我不管，你是我一個人的，誰來都不行。”

簫澤翻個把抱在懷里撒。

“好，我是你的，你也是我唯一的人。”

這話可算把簫澤給哄笑了，心滿意足地親親，像個吃到糖很開心的小孩子。

“傻樣，你呀要踏實實干，閣老不會喜歡浮夸沒本事只會上的人。”

“曉得，放心吧，你爺們出門肯定不給你丟人跌份。”

簫澤拍著脯保證。

“我知道，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當初嫁你就是因為我認為你很有潛力，有本事能保護我，你是我心里的大英雄。”

林寧困得閉上眼睛打哈欠。

“就會拿好聽話哄我，睡吧。”

簫澤親親摟著睡了，角還帶著細微的笑容。

今生有你陪我共度風雨榮華，我心滿意足再無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