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澤用手沾著茶水畫了個圈,“用劉家全族的命來試探天家的意圖,您認為可行麼?”
“你就不怕那位生氣?”
“劉家作惡頗多,當年不能是要父子深,現在未必不能,此一時彼一時。”
簫澤面帶微笑地著戶部侍郎。
戶部侍郎沉良久后點頭,“你做?”
“對,我來。”
簫澤此時毫不猶豫,頗有擔當,劉家必須死。
“我很好奇你與劉家仇恨也并不大,為何……”
“因為劉家人沒有底線,第一個朝我媳婦上打主意,我就不能容他們。”
戶部侍郎聽說過,簫澤有個貌如花才出眾的媳婦,長公主和駙馬都稱贊過他媳婦。
要是這樣說就能明白了,沒有哪個男人弄允許別人欺負自家媳婦,何況聽說他們是青梅竹馬的恩夫妻。
好,我那有幅畫作請你品鑒一下,我一會讓人送你府上。
簫澤微微有些疑,怎麼話題拐這麼快,送畫?
“好,那晚輩就不客氣了。”
簫澤依舊面帶微笑,表十分沉穩地應了下來。
戶部侍郎這才心愉悅地談論起說書人來,還說自己很喜歡聽這本書,說得特別好。
簫澤不免慨,這個老家伙也是修煉出來了,那麼大事還能云淡風輕,果然能做到三品往上的沒有一個是簡單人。
簫澤也興致地和他聊起閑雜來,一番攀談下來也讓戶部侍郎對他刮目相看,確實是肚里有真才實學的人,而且反應太機敏了,心思深不可測,可他卻很喜歡這樣的人,一點就,含而不。
怪不得皇上要磨礪他,這樣的刀是得好好磨才能為一把神兵利啊。
簫澤回到家沒多久,戶部侍郎府上的人就來送禮了,幾壇子酒水,還有一個裝畫的盒子。
簫澤接了以后親自向管家道謝,還讓鐵柱打賞。
客氣地把人送走,遣散了仆人,一個人在書房里,這才把禮拆封。
酒水已經讓鐵柱拿走放庫房了,而古畫盒子打開里面確實是一幅古畫。
簫澤沉思了一會,悄悄盒子,打開里面的墊層,發現里面還有幾張紙。
看到東西大喜,果然有東西,急忙打開來看。
竟然是當年詳細的二十萬兩銀錢的出記錄以及經手的人員,包括事后真正的查詢到的線索和一些證據。
其中就有一些員的貪污重要證據了,最后一張筆記十分倉促潦草,顯然是記錄下來的。
還有兩張是直接從卷宗上撕下來的。
據說當年戶部存放卷宗的地方走水,被及時撲滅,但了幾分卷宗,事后進行補救的。
簫澤仔細閱讀了一遍這些紙張,又和自己找到的賬本進行核對,這就對上了。
這二十萬兩銀子是被三皇子舅舅拿走了,三皇子外家方家安國公也是武將。
現在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整楊家了吧,因為要爭斗軍權的主導地位,這決定這三皇子的未來。
這二十萬兩銀子黑鍋扣在了楊家頭上,本以為可以將楊家連拔起,最次也要讓他家失去寵信地位,沒想到皇帝沒上當,只是懲罰了楊家,殺了幾個貪后草草結案了。
連戶部侍郎都保了下來,這個結果讓安國公很不滿意,卻也不得不摁了下來。
不過方家卻拿到了實在的好,而方家現在負責西山大營,父子倆都被調了回來。
方家并不是一無是的,作為武將他是有能和楊家抗衡的人。
無論是軍事才能還是領兵經驗,治軍嚴厲都不弱于楊家。
方家一直鎮守西北的南疆區域,治軍也有一手,他的兵在南疆有雄獅的稱號。
論本事,那沒的說,必須要豎大拇指。不過人品麼,驕縱跋扈霸道,在朝中地位不低。
三皇子的母親是方貴妃,很得皇帝寵。
方貴妃本人卻溫貌,與世無爭,是從小被寵長大的姑娘,天真不諳世事,在閨閣時就很得父兄寵,要星星不給月亮的。
進宮多年才有了三皇子這一個兒子,方貴妃也不管事,宮里的事都歸皇后管。
皇后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兒,早年生了一個病死了,兒就是大公主。
現在再來分析一下局勢,方家和楊家并駕齊驅,有了分庭抗禮的趨勢,形了微妙的平衡。
這才是皇帝下二十兩萬銀子事件的主要原因,任何事都不能與邊境安危相提并論,國家的穩定更重要。
當年剛剛在西北打了一場大戰,如何能短時間再打仗呢,而且錢也沒了,國庫也差不多掏干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起來。
也許這就是皇帝當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緣故。
簫澤琢磨著,這件事還缺了一個角,那就是當年打仗所有的進出往來,這些戶部都是有卷宗記錄的。
只要把這些東西全都弄到手,就可以證明劉家貪污了。
方家目前不了,也不能,但劉家可以先摁死,也許方家也想借別人的手清除掉劉家呢。
痕跡都有點明顯,很難自圓其說了,也怪劉家太貪了。
簫澤琢磨一番后,將東西整理了一下,分三個地方將這些東西分開藏了起來。
來京城這幾年,經歷的事多了,人也越發謹慎有危機了,凡事已經習慣了留一手。
收拾好東西拿著碼本慢悠悠的去找林寧學習碼了。
他發現了這東西還有很多妙用,關鍵時候能幫大忙。
“我燉了甜品,你要不要吃點。”
“好啊,崇哥和仲哥呢。”
“去嚴家了,嚴家來人接了,把孩子們接過去玩幾天。”
嚴家正經孫子都大了,就崇哥和仲哥這兩個還是小蘿卜頭,正是好玩的時候,嚴家人也稀罕,經常接過去玩,老爺子還親自教導拷問學問。
“我說怎麼沒見到人呢。你今天做了什麼?”
“刺繡,我的圖快完了。”
“你是打算送禮麼?”
“送給皇后的,公主提前托我做一個好點的繡品,我想了很久還是這點手藝能拿得出手,這不我就做了一個桌屏,走巧路子,這樣不會越過太后,不讓皇后為難。”
“你想得周到。”
簫澤心里慨,這丫頭的福氣真的沒法比,他們無意中為了皇后一黨,頗為中立的保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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