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和蕭山開始分房睡，第一晚，雪娘很不習慣，先前雖說倆人一人一床被子，互不越界，但知道有這麼個人躺在自己邊，還是覺得很有安全的，如今空的大床只有自己，連一半的位置都占不滿。

睡著睡著就冷不丁睜開眼睛，瞧瞧門口，又看看帳頂，就怕會再落下一條蛇來。

雖然臨睡前，蕭山撒了一圈藥，但心里還是不放心。

雜房的蕭山更是輾轉難眠，小床得咯吱響，空間狹小不說，邊還沒了那香氣，有的是雜間發霉的味道。

由奢儉難。

以前一個人不覺得空虛寂寞，躺下就鼾聲震天。

現在覺得真苦，形單影只，月興嘆。

不能趁睡著抱抱摟摟，解解饞，手臂搭在床沿外，覺都多余。

哎——

這晚在一聲沉沉的嘆息中結束。

天亮以后，蕭山繼續上山打獵攢銀錢。

雪娘在家收拾了一番，還進了雜房瞧了瞧，幸而已了夏，在這四面風的破房里也不會冷。

將地面又掃了掃，撿起一旁扔在地上的臟服，子也好轉不，也該履行洗服的義務了。

雪娘回了臥房，將自己換下的也收拾出來，但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昨天換下的那個鴛鴦肚兜，明明是放在了床尾，用薄毯蓋起來了，怎麼會不見了呢？

雪娘掀開被褥，連床底都翻遍了，就是沒有。

莫非又進了老鼠，叼走了？

昨天蕭山也沒洗過服呢，外面繩子上本沒有晾曬的。

雪娘確定不見之后，就覺得肯定房里還有老鼠，等蕭山回來定要他再搜尋一遍。

這種生真是太討厭了。

端了一盆，雪娘關了籬笆院的門，向村子北面的水灣走去。

因為不愿與村里人打道，特意挑了將近中午的時候，一路上確實沒有遇到什麼人，很快到了河邊，尋了一有樹蔭的石灘。

服不多，主要是蕭山的，他的大部分都是耐磨的布料，人高大，服也大，浸了水以后很重，雪娘拖著有點吃力。

額上滲出細的汗。

林蔭間，本就想趁中午在這沁涼溫書的劉東懷聽到聲音，皺起了眉。

哪家婆娘會在這大中午來洗服，不都趕著回家為男人做飯去了嗎？

過隙，他尋聲去。

那邊蹲著一個子，穿著一淡的布，纖細的子窈窕有型，與別的浣人不同，的作雅致，幅度也小，著一弱。

抬手汗間，出致完的側臉。

劉東懷心速加快，他從沒見過這般麗的姑娘。

是誰？

披散著頭發，看裝扮是個還未親的。

雪娘洗了兩件蕭山的服，累了個半死，不嘟囔道：“長得這麼高，都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

見過蕭山洗自己的服，都是放在大木盆里，用腳使勁踩。

蕭山的服還剩下一件，雪娘看了看四下無人，飛快地將鞋下來，站起學著蕭山的樣子踩。

瑩白的腳趾圓潤小巧，一個個腳指頭像剛包出的湯圓。

農家人哪里會長出這麼的腳，白得發似的。

劉東懷手里的書都掉到地上。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我要讓你們后悔，是你們死我的！"Μ.166xs.cc

后傳來一聲哭喊，雪娘回頭間，一道影快速從旁邊掠過。“噗通”一聲跳水中，泛起半米高的浪花。

有人跳河啦！

雪娘驚愕地看著水里撲騰的影，起伏間，只看清兩條大辮子。

“救......命！”

徐大妞頭被水漫過，腔憋的生疼的時候，突然就后悔了，憑著一腔怒氣一躍而下，此時，兩腳蹬不到底的恐懼讓揮舞著手臂抓，那是求生的本能。

腦子一片空白，本想不到此時是烈日炎炎的大中午，哪里有人會來。

“救......”

越掙扎，子越重。一張水就往里灌。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不想死，誰能救救，還沒嫁人。不想死啊！

“快抓住服！”

一道天籟之音從天而降，徐大妞閉著眼睛果真抓到了一條帶子，頓時死死抓住，猛地一拉。

雪娘一個趔趄，上半直接撲到水里。

胳膊肘到石沿，火辣辣的疼。

徐大妞拼命地扯住服，雪娘沒反應過來，子又被拽進一截。

幸而此時，劉東懷已經從側面的林子繞了過來，一下撲過去抱住雪娘的。

“徐大妞你別拉！”

劉東懷大喊，抱著雪娘的往回扯。

雪娘的子輕，劉東懷盡管瘦弱，也是個男人，慢慢地將雪娘的子從淺水中拉回來。

瑩白的腳在眼前晃，劉東懷的目不可避免被吸引過去，一淡淡的香味涌鼻端。

好香，好。

雪娘嗆了一口水，抹了把臉，咳嗽起來。

劉東懷接過手里的服一邊拉一邊看向雪娘。

左臉黑紋扎眼，這才發現，竟然是姓蕭那個獵戶家的那個子。

這一走神，差點又被徐大妞拽進水里，當下不敢再看雪娘，用了最大的力氣一口氣將徐大妞拖拽上來。

徐大妞渾水淋淋，雪娘也是半截子了水，劉東懷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儒袍又又臟。

“徐大妞你可真行，差點將人家......”他看了看雪娘，忽然不知道怎麼稱呼，訕訕得閉了。

徐大妞著氣，子發著抖，說不出話來。

劉東懷看著雪娘，“趕回去，一會兒怕是有人來。”

村里那些長舌婦，還不知會傳出什麼話來。

兩個姑娘家，上都是淋淋的，特別是蕭山家的，那段曲線畢，尤為扎眼。

他臉紅地移開目。

不用他說，雪娘已經將鞋穿好，休息了片刻，將服放進木桶，就打算離開，誰知，這麼一端，沒端起來。

服浸了水，沉重無比，本不是端來時的干服了。

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