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分別,靈瑤沒想到,所有的事偏離了原有的軌道,期求與規劃化為泡影。
現在的,正在趕往京城的路上,尚未意識到,京城已經翻天覆地。
京城
一個偏僻的深巷,沖出一個捂著胳膊的人來。
胳膊上流出的滴滴答答落到地上,他一邊撕扯著服包扎傷口,一邊朝著人多的地方奔跑。
此人,正是大理寺卿阮嵇。
今日是休沐日,他只是無意跟蹤了一下左丞,沒想到會發現這麼大的。
這邊太偏僻了,若是到青樓館,他能悄無聲息地溜走,可這邊都是零零散散低矮的民居。
唉,怎麼就被發現了呢?
后面跟隨的腳步聲迫著他的神經,他今日不會真的死在這里吧?
就在他跑到一不起眼的院落時,門里突然出一只手將他扯了進去。
“你……”
定睛一看,拉他的人,阮嵇認識。
今年的探花郎劉東懷。
目前只是個小小的饌修。
但據他所探查的,他與神和神武將軍,有點關系。
“大人跟我走。”
劉東懷拉著阮嵇來到屋子里,那邊還有個側門。
“這是你居住的地方?”阮嵇問。
“是,從這門出去可通往東十四街。”
劉東懷并沒問他發生了什麼,他只是知道,阮嵇的大理寺卿職位是神親口復原的。
那一定是所信任的。
“不行,你也要離開這里,他們很快會尋過來的,劉東懷!”
阮嵇死死盯著他:“去宮里,找神,找皇上,左丞相與岐戎人勾結,謀造反!”
……
來西南解決了岐戎的戰事,大皇兄和玲瓏之間,關系也突飛猛進,回去的路上,靈瑤心輕松。
小憩時刻,曲玲瓏也沒閑著,在周圍找了些藥草,嚼了嚼,拉過世昊的手,掀開袖,對著上面被蚊蟲咬的紅包抹了上去。
衛虎睜大眼睛,想著自家王爺最是潔癖,這曲側妃會不會又被罵或者被掀飛?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世昊并沒有回手臂,老老實實地被上完藥,若無其事地放下袖子。
只是耳朵尖有些發紅,那雙目半垂著,盯著腳底下的一片草地。
“你可千萬別再抓了,越抓越嚴重。”
曲玲瓏還打算吹干呢,怎麼就收回去了?
“嗯。”
衛虎詫異不已,又打量了曲玲瓏幾眼。
王爺和曲側妃的關系,好像不尋常了。
“還有別嗎?”
曲玲瓏旁若無人地掀開他另一只胳膊查看。
“并無。”
世昊并不知是如何發現他被毒蟲咬了,大概是他抓的時候被發現的?
那便是說,在馬車上,也在看他?
這麼一想,心里升起一愉悅。
但很快,那愉悅就被另一種緒代替。
是一名醫者。
往日也定是為別的男人檢查過。
今日這般,或許當他也是一個普通的病人?
靈瑤瞄著這邊,見此,只覺得大皇兄的表格外好笑,變來變去,像個初嘗的小姑娘,有有不安。
曲玲瓏理完,看了看自己滿是青的手。
“那邊有條河,我去洗個手。”
世昊抬眼看了衛虎一眼,示意他跟著。
等二人走了,他站起來,朝著靈瑤喊:“別在那看了,過來,跟你說個事。”
“啊,什麼事啊?”
靈瑤笑地跟著他去了大樹后面。
世昊背著子,姿如竹,發如墨,微風吹拂衫,飄逸出塵。
“靈瑤,你上次說,可以為我催眠……”
催眠?
哦,是那個。
這事兒是說過,只是催眠之后也只是詢問他的心結,要是醫治的話,不是很懂唉?
要不讓玲瓏在一邊守著?
“怎麼?有問題?”
世昊轉過,臉上著一抹窘。
“沒問題,那要不,等到了下個城鎮,咱們試試?”
“嗯,那就…試試。”
“大皇兄是不是覺出玲瓏的好了?”
是,是很好。
可是,太好了。
他怕留不住。
他不信他這樣的殘破之,能長久地留住一個人。
盡管,口口聲聲,說得那麼堅定。
“大皇兄有沒有讓玲瓏瞧一瞧?”
“沒有!你也別讓知道!”
他不想讓瞧見這樣不堪的,無用的他。
如果親眼見到,或許,就不會覺得他那麼好了。
可笑嗎?他其實,真的很依被人重視的覺。
不想失去。
可是玲瓏守著,才會找出問題來呢?靈瑤有些糾結。
但罔顧大皇兄的意愿,又覺得不好。
到了下一個城鎮,趁晚上夜深人靜,世昊輕輕推開伏在他肩頭的曲玲瓏。
真是的,怎麼睡著睡著,就靠過來了呢?
呼吸均勻,腮頰紅,睡了。
世昊悄悄下了床,去了靈瑤的房間。
真是的。
怎麼也睡著了?
“皇妹,快起來,不是讓你等我的嗎?”
靈瑤被他一推,猛地嚇醒。
剛才做夢了。
夢到皇宮起火了。
應該不會是真的吧?
“還發什麼呆?快點啊!”
世昊又張又急迫,想快點搞完回去,就怕曲玲瓏醒過來,就無法解釋了。
“世昊,你在一間屋子里。”
靈瑤只看了世昊一眼,他便雙眼迷蒙,陷了夢境。
“你很痛苦,為什麼痛苦?”
“我,我很痛苦。”世昊臉上出現痛苦的神,“也很痛恨自己,怎麼又被人算計了去。”
“然后呢?你想做什麼?”靈瑤輕問。
“我想殺了那個人,可是沒有力氣,出去了。”
“我知道,去喊人了。”
“我會生不如死。”
“可是我逃不了。”
“我恨,恨,恨那孽,它不聽話,它為什麼要來去。”
“我不想要它了,我拔下頭上的玉簪,殺死它殺死它殺死它,我才能解!”
世昊癲狂起來,他去抓頭上的玉冠。
靈瑤嚇得趕制止。
“世昊,那是一場噩夢,你看,外面太好大,有孩在玩耍。”
世昊眼睛重新迷蒙起來,但他臉上依舊是死灰之。
“你看錯了,他們不是在玩耍,他們在殺一只貓。”
“一只貓?”
“對,那只貓眼睛沒了,斷了一條,他們還要了它的皮。”
世昊突然驚恐的扯著自己的服,像面前有人要他的服一樣。
“是,我看錯了,你累了,去睡覺吧。”
靈瑤發現他能引導,但最后總會轉回他的心所想。
毫無辦法,只能放棄。
大皇兄的從前,好像都是腥與昏暗。
拉著世昊的手,打開房門。
門外,站著滿臉淚痕的曲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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