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聽見了。
他的問題,果然是心結作祟。
他在潛意識里,殺死了自己的孽。
靈瑤將世昊給曲玲瓏。
“仲良,好好睡吧,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曲玲瓏將頭靠在他肩膀上。
他怎麼不相信呢?
真的真的喜他,他的一切。
怎麼會因為貪圖樂而放棄他呢?
一定是做得不夠好,讓他不安心。
那以后便做得再好些,再好些。
清晨,世昊清醒之時,肩頭依舊搭著一個腦袋。
他腦子有些混,昨天,有沒有去找過皇妹?
“仲良,你醒了?”
曲玲瓏睡眼朦朧,腦袋拱了拱。
世昊嚇得不敢。
了眼睛,爬起來,手肘撐在床上,盯著他。
怎麼了?他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誰想到,曲玲瓏突然湊上前,親了他臉頰一下。
“我發現,你不說話了?”
以前毒舌的,冷言嘲諷人,現在,怎麼這麼沉默?
這可不行,有什麼都悶在心里可不好。
有,有嗎?
世昊不知道,但此刻,確實不知跟說什麼。
臉上被親的地方,好像,在發熱。
“仲良,我想南星了,來的時候,都會喊我娘了,等回去,你抱抱行不行?”
“行!”
他口而出,看到曲玲瓏笑起來。
毫沒有大家閨秀的含蓄,出潔白的牙齒,讓人一眼看到發自心的愉悅。
他愧對們娘倆。
回去一定會好好抱抱,那個用命生下的兒。
“大哥大哥!快點起來出發,京城出事了!”
房門被大力拍打,是靈瑤的聲音。
京城出事了!
是玉柳用信鴿傳過來的消息。
左丞相昨夜謀反,殺進了皇宮。
先進的闕樓,企圖抓住北岳和北裳,玉柳和玉扇帶著孩子從地道逃了出去。
事太突然了,本沒有時間管別人,目前二人帶著孩子在仙王宗據點。
星魅去接應皇上,如今不知什麼況,還未從宮里出來。
“宋北庭可是軍統領!”世昊面凝重。
皇上信任他,整個皇宮都在他手里,左丞相謀逆,皇上豈不是兇多吉!
靈瑤不相信,“問棠哥哥不會的。”
“不會?左丞相一個文臣手里哪來的兵馬?定是與宋北庭里應外合!”
皇妹嫁給了蕭山,他心里能沒有怨恨?
如今討論這個已經沒有意義,幾人快馬加鞭,奔往京城。
京城已戒嚴,城門關閉,待世昊拿出令牌,城門打開,所有人松了口氣。
看來,京城沒有落左丞相之手。
“王爺!您可回來了!王府被……”
一個江北王府的府兵跑過來,他在這等了兩天,終于等到王爺回來。
“王府怎麼了?”曲玲瓏急問。
“叛軍沖進王府,燒殺搶掠,后院的夫人們全都……遭了毒手,錦夫人被抓走了!”
“聽雨苑呢!”世昊厲聲道。
“聽雨苑,不知,沒找到人!”
“混賬!”世昊怒罵,覺邊的人子一歪,他急忙扶住:“玲瓏……”
曲玲瓏面無,嚇得渾抖:“王爺,南星,南星……”
“不會有事的,我走時,安排了人。”
“真的嗎?”
“真的!”
看著世昊堅定的眼神,曲玲瓏恢復了些力氣。
此時的,分外弱,世昊不由地抱:“不會有事,別怕。”
這時,一隊軍也出現在城門口,領頭的人是副統領多瑞。
他看了一圈,目落在帶著帷帽的靈瑤上。
立刻屈上前,低聲道:“公主,屬下迎您回宮。”
“宮里安全了?皇上無恙吧?”
多瑞是蕭山安排的人,靈瑤還是相信他的。
“皇上安好,公主放心。”
靈瑤想再問問宋北庭,但終究沒出口,帶著張炎,孟玖和池云就進了宮。
路上,經過多瑞大講解,靈瑤總算知道左丞相哪里來的兵馬。
原來是京北營和東營的,還有部分岐戎人。
看況將領也是被噬神蠱控制了,目前已經全部燒殺。
是阮嵇帶著西郊營的人馬和曹尚書的人及時支援,與宋統領帶的二十萬軍竭力阻止了此次宮變。
說到此,多瑞面有些古怪。
“宋統領為救皇上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其實他很佩服宋北庭的,將軍臨走將他提拔到副統領的位置,讓他與宋統領相互監督,互相掣肘。
這麼些日子相下來,發現他是個很有原則的正直之人,多有點惺惺相惜。
只是,如今謀逆的是他父親。
這,可是誅九族的。
就不知皇上怎麼決?
現在,皇上還命一眾太醫全力救治,好像并沒有決的意思。
靈瑤聽到這,心里竟是大松了一口氣。
問棠哥哥,果然沒有參與……
“靈犀呢?”
“宮變之前,今年探花郎劉饌修敲響了登聞鼓,靈犀公主正在此,認出了他,攔下行刑的衛,帶他進了宮。”
“只是,很快左丞相就帶人闖進宮門,之后,再沒見到靈犀公主。”
“皇上派我等尋遍了宮里角角落落,人沒見,尸也……”
劉東懷?
他怎麼也卷進來了?
靈犀是不是與他在一起?
靈瑤直奔太儀殿。
偌大的太儀殿很安靜,福祿帶著一溜兒宮侍守在門外。
“公主殿下,皇上在里面等您。”
靈瑤邁步進,鎏金鼻端噴著裊裊龍涎香,轉過空曠的殿堂,潔玉石臺階上,坐著穿刺繡滾邊龍袍的明德帝。
“回來了。”
他似等待良久。
那聲音說不出低沉還是落寞,總之,與往日不大相同,又說不出哪里不同。
靈瑤覺得他有些遙遠。
“岐戎的事,解決了?”他又問。
眉眼依舊俊朗,只是總似蒙了一層東西。
讓看不清楚。
“是,解決了,皇兄,可是哪里還有問題?問棠哥哥,是怎麼回事?”
“問棠……”明德帝沉后,沒有作答,反而詢問:“北岳和北裳是安全送出去了嗎?”
“是,在宮外,安全的。”
靈瑤皺眉。
這是和一起長大的親兄長,本該無話不談,親無間。
怎麼覺著他們之間像隔了什麼,反而不如與大皇兄談話自在。
隔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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