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昊踏著平緩的步子出宮,一側的宮道上傳來一陣嬉笑打罵。
這里是他一直想逃離的地方,可有些人,只會看到金碧輝煌的殿堂,卻不知,皇宮大得很,多的是里的老鼠和腐臭的蟑螂蟲蠅。
一旦你出丁點傷口,便會蠅飛蟻聚,將你啃噬得生不如死。
這里是天堂,也是地獄。
“攝政王。”聲音略顯。
與前些日子可大不相同。
世昊看著款款走近的人,不咸不淡地道一聲:“皇后娘娘。”
這人很,就是功利心太重,此刻,的眼神似是會說話一般,里面有讓人迷的愫。
看起來,對誰都有,卻是對誰都無。
大家族里培養出來的高級戲子。
“本宮多日未見皇上,很是憂心,攝政王可否為本宮講講皇上的近況?”
李玉染眉目微蹙,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娘娘不用擔心,皇上很好,后宮嬪妃眾多,指不定哪個就不服管教,讓人頭疼,娘娘還是上心些。”
世昊心中微嗤,世瑾弄這一堆人來,全都是擺設,皇后嬪妃的,也不過是名頭不一樣,沒有一點實權。
李玉染應該也已經認識到自己的境了,最近很頭疼,堂堂皇后,卻總被人上一頭,過得實在憋屈。
今日來,也不過是想借他的勢,這點子虛假意,他又不是眼瞎。
“本王還有事,先出宮了。”
世昊無于衷,把李玉染氣得面通紅,聽著還在嬉笑打鬧的聲音,恨得擰碎了手帕。
皇上見不到,攝政王不為做主,那這個皇后該怎麼立威,懲治那些以下犯上的東西!
雷華從一側走出來,看著世昊的背影,目沉。
京城外的一個普通民院,一個手持鞭子的男人正在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奴隸。
那奴隸左臉有一塊大大的黑胎記,甚是恐怖,但右臉卻是潔玉,比人還要好看。
此刻,他滿臉惱怒不屈,聲音喊得幾近嘶啞。
“大膽,大膽!賤民,朕要殺了你們,朕要誅你們九族!”
鞭子無地打在上,很快,上的棉就碎得不樣子,鞭子上帶上跡。
“啊呸!你是皇上,老子還是太上皇呢!”那人吊著個眼睛呸了一聲,又狠狠地甩了幾鞭子才罷手。
“看你還想跑,再跑折了你的,讓你跪在大街上乞討!老三,關起來,先上兩天再說!”
要是臉上沒那黑胎記,倒還是好手的貨,現在,也只能是再找合適的買家。
反正也是便宜收來的貨,聽那賣家的意思,好像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庶子,天天和戲子攪和在一起,被主母以影響家族名聲誆騙出來半賣半送了。
確實不招人喜歡,驕橫得很,自打從道上擄來,罵了一天了,還幻想自己是皇帝,唱戲唱多了不?
此人正是本應該在宮里的明德帝。
如今被一連打了幾十鞭子,從未吃過苦頭的人已經是沒力氣再咒罵,被人撕扯著頭發拖拽進了籠子里。
滿臉屈辱,還有眼中恨不得將人挫骨揚灰的狠勁。
“世昊,世昊,是你,你敢這麼對朕,等朕回去,一定殺了你,殺了你......”
他騙他出宮,說皇妹在京郊等他,說皇妹只允他一人前去。
然后,就被人打暈來到這里。
將一國帝王像畜生一般辱,他好得很,殺了他,一定殺了他,世昊,逆臣生下的賤種,養不的狼崽子!
“啊——啊——”
他恨得發瘋一般撞著鐵籠,發出破碎的嚎。
一起關押的人全都驚懼地看著,還有人小聲勸:“快別了,你順從一點,會挨好多打罵,以后也許會遇到好的買主,不然,幾天就被打死了。”
放肆!把朕當做什麼!
賤民,朕是皇帝,不是牲畜!
“不識好歹。”
那人見他兇惡如狼的目,了子,不搭理他了。
一直過了兩天,他好像被人忘了,真的就是滴水未進,人也奄奄一息,再沒有力氣咒罵。
這期間,有人進來挑選奴才,邊的人被人挑走不,唯獨他因為臉上可怕的胎記,沒人要。
又進來一批新人,也有的反抗,當然是和他一樣,遭一頓毒打。
“這個死了,拖出去吧!”
其中一個半大的孩子,被打之后,發起高燒,第二天就死了,就用一張破席子一卷抬了出去。
目睹一切的世瑾害怕了。
他不能死,死了就全完了,他還要殺了世昊。
他不再反抗了。
“不打不老實的賤骨頭!”
一盆殘羹餿飯被扔到地上,籠子打開,那人又拽著他出來,將他的頭摁到盆里。
“吃!不聽話就跺了你去喂狗!反正也是沒人要的貨!”
世瑾渾發臭,頭發散落,像個瘋子,早就看不出金尊玉貴的模樣,就算他的朝臣來,是不是也認不出他了?
他有些絕。
“雷華,問棠,來救......朕......皇妹,救朕......”
兩個人牙子吃著瓜子閑聊。
“也不知什麼時候能賣出去,這種普通人家應是不敢要,再過幾天賣不掉就弄黑窯去算了,萬一砸手里,看他子骨也不咋樣。”
“再等幾天看看,有些有錢老爺口味不一樣,打聽打聽,這小子上還是有看頭,蒙著臉不影響興致。”
“那就再留幾天。”
他們打算干什麼?
賤民,若他逃離此,一定將他們挫骨揚灰,滅九族!
盆里的餿飯讓他忍不住嘔了起來,但胃里哪有東西,吐出的不過是些苦膽水。
他從小到大,錦玉食,何曾過這種屈辱。
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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