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從容的拉了把椅子坐下。
就那樣坐在白清的對面,臉上卻是一個冷冷的表,就好像眼前的人,并不認識。
白清被的目盯得發,也抿了抿,可是目依然堅定。
“姨媽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對我的理不滿意?”
白清問。
他的指尖輕輕點著桌面。
剛才白一橋已經被他氣的跑了出去,接下來他不知道自己要是多說幾句話,眼前這位姨媽會不會也氣的離開。
這件事的確是他有錯在先。
他不該沒有經過家人的同意,選擇和沈家合作,尤其是在知曉白家與沈家之間的那些不愉快后……
但是為了他們之間的利益考慮,白清并不覺得自己做出了多麼罪大惡極的選擇!
白夫人似乎微不可聞的笑了一聲。
“姨媽如果一直不說話,我就要理自己的事了,恐怕不能陪姨媽聊天了。”
過了好一會兒,見白若雪還是不打算開口,白清索下了逐客令。
他就不信,自己這麼說,白夫人還是不打算開口!
果然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后,白若雪的表出現了片刻的松。
皺著眉,臉上的表像是在笑,可是那笑意卻沒有直達眼底。
“這件事你其實做的很好,也很聰明,可是我還是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出于對自己的保護,白若雪希沈廷被關進去。可是出于兩家之間合作考慮,又不希沈廷損。
這讓他十分矛盾。
而也知道,這些年如果不是沈廷幫著他,或許早就已經沒有機會進這個圈子,更不要提連帶著整個白家都會益……
現在關心的是……白清到底是出于某種目的這麼做,還是只是單純的看不慣?
白清想了想,說:“姨媽是想聽我說實話,還是想聽客套話?”
白夫人愣了一下,“難道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而且區別很大。”白清滴水不地回復。
白夫人想了想,笑了一下,“我想先聽聽你的客套話,怎麼說。”
這件事傳出去之后肯定有圈中的人士能夠分析出來,此前他們兩家的合作也不可避免的會牽扯到白家。
到時候白夫人也需要有一套應對外界的說辭。
更不要提和沈廷兩個人的合作,也是有其他合作商的,如果到時候他們找上門來,自己也需要白清的話語作為應對。
白清卻說:“姨媽這話我聽不懂,難道你是想兩個版本都聽?”
白夫人繼續笑:“你先說客套的版本,如果能幫上我的忙,那麼我不介意以后你正式當白家的發言人。”
聞言,白清猛的一震!
他竟然一下從桌子后面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子看向白夫人。
“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夫人卻很平靜,“不管你做這事到底是什麼目的,雖然等會兒我也能親耳聽你說出來,可是我還是想說,你無意之間達了我要完的事,所以白家也可以給你了。”
白清渾僵。
他自許料事如神,從被當做白家的接班人培養之后就一直飛速的長。這些年間所有見過白清的人,都覺得他有不超乎年齡的,跟白一橋相比,白清更是穩重如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這是為什麼?難道……”心所有的猜測都逐漸變得清晰。
白夫人笑,眼底卻含有熱淚,“你先說。讓我聽聽。”
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什麼,只不過現在并不想表出來。
白清深吸口氣,重新強迫自己坐下,這才慢悠悠的說:“客套的版本就是,沈廷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我無意間得知之后覺得自家不能夠跟他有所合作,為了姨媽等人的安全考慮,我不得不選擇對白家更好的方式。”
白夫人點點頭,眼尾依然泛紅。
“說的不錯,我打算對外界公開的也是這樣的說辭。”
白清更震驚,“所以姨媽之前就已經考慮過,你跟沈廷的合作遲早會被公開?”
連帶著那些可能有的猜測和惡言,都已經考慮過了嗎?
白若雪怎麼可能不知道此時這個外甥心里在想什麼?
笑了一下,眼眶的淚幾乎落下,“早就已經料到了。”
“從我選擇用這樣的方式為白家扳回一局,就已經猜到了這些可能有的結果。”
從選擇站在沈廷邊開始,白夫人就知道當一切事結束,會承怎樣的非議和目。
可沒有退。
白清臉有些難堪,“我還以為是我集齊了所有線索,選擇了一條對白家最好的路,沒想到是姨媽早就考慮好了全部。”
兩個人像打謎語似的猜來猜去,讓門外的白一橋按捺不住直接闖了進來。
“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
他剛剛離開之后其實并沒有走,只是想聽聽自己的媽媽和白清到底會說什麼。
白夫人眼睛,“白清,你告訴他吧。”
當年的事由說起來,未免有失公允。
白清頓了頓,“一橋,你還記得我爸爸嗎?”
白一橋不明所以,腦子里卻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影,“姨夫他不是很多年前就已經……”
去世了嗎?
白清笑,“那是對外界的說辭,實際上我們家的人都知道我的爸爸沒有死。”
“這……”白一橋并不知。
白夫人的呼吸也變得不穩,似乎對于即將要到來的真相,也無力承。
白清頓了一下。
“算了,我覺得今天不是說這個的好時機,過兩天我也會對沈家那邊說出當年的一切,到時候你跟我一起來吧。”
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要承即將到來的真相,現在卻強行被掐斷,白一橋的腦子還很混沌。
他“啊”了一聲,還想說什麼,卻看到白夫人的臉非常蒼白。
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多歲。
心里沒有了需要時時刻刻掛念的東西,的確是會讓人變老。
嘆口氣,“現在我想聽聽不那麼客套的版本。”說完,竟是自嘲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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