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麼回事，南北繡莊忽然賣出些新款的裳，既奇怪又好看，陵城子個個追捧，甚至以買上南北繡莊的裳而顯得有地位似的。”

“我對這南北繡莊相當悉，里頭的繡娘若論繡工的確不錯，但絕不可能做出這麼好看的裳，也不知是外頭人誰提供的，真是害死了我這繡坊，生意都沒有了。”

說到這兒，胡四就生氣的很，瞧著恨不能揪出那給南北繡莊提供新的繡娘，指不定還要手似的。

沒想這會兒池小悅接了話:“那人正是我，南北繡莊的裳正是我提供的。”

胡四剛要下狠話，就被池小悅的話生生堵在中說不出來了，他一臉震驚的看著，問道:“此話當真？”

池小悅也不廢話，直接將帶來的包袱打開，只見里頭有兔做的裘，還有做的兩款新長衫。

胡四一看到長衫是窄袖的，而且袖口用紅帶纏系一起，有點兒像游俠穿的勁裝，可是又有很大的區別，顯得特別的大氣。

“胡公子何不試試這裳。”

瞧著胡四的材也就是普通大眾男子的材，這裳略顯大些，胡四卻是能穿的，于是池小悅這麼建議著。

胡四猶豫了一下，畢竟裳是棉布做的，他從小錦玉食，家中財米不斷，不要說棉布裳沒有穿過了，就是平時穿都有人服侍。

但顯然池小悅是不可能給他服侍的，胡四就將邊長隨來，在池小悅驚訝的表下，他展開雙手，由長隨幫他穿上。

或許這樣顯得他有財有勢，連穿服都有人代勞，但在池小悅的眼中，卻是覺得太講究，難不沒了下人，自己就廢人了？

不過胡四穿上池小悅新做的長衫，將袖口系了紅帶子，外頭再披上兔裘，全上下瞬間暖和了起來，不僅如此，這里頭的細袖長衫，給這外頭寬大的裘留了空間。

一松一，將男子的姿都提高了不，不僅如此，因為腰間的橫襕是帶，顯得下極修長，再披上這大氣的裘，一臉高貴的模樣。

若是裳換綢料，裘換更好的皮子，豈不上了，更顯貴氣無比。

胡四一下子就上了這一，便是邊的長隨也是盯著新裳看。

“你現在說南北繡莊的新是你做的，我倒是信了，這裳賣給我錦繡坊吧，你要多錢，你開個價，只要這新問世，能打擊對面的南北繡莊，銀錢真不是問題。”

“還有，既然與我合作，就再也不準與南北繡莊合作，不然我也是會生氣的。”

想不到他一直念著那個背后繡娘，結果就是眼前這位小婦人，真是無巧不書，街頭撞車，倒是撞出生意來了。

池小悅見他滿意，這才提醒他，“上次信中已經說得很清楚，胡東家可以仔細考慮一下，這裳我可以在錦繡坊里賣，但不會賣給錦繡坊。”

胡四有些不舍得下，這裘是越穿越滿意了，見面冷靜，沒有回旋的余地，于是帶著來到二樓樓梯，指著底下的柜臺問道:“你要怎麼安排？”

“鋪子就這麼大，還有這麼多號人要養著呢，我若是真的給你租了柜臺，你豈不是跟我搶生意，雖然你這裳能將對面向南給氣死，但于我也沒有多大好。”

果然還是沒有想清明，池小悅直搖頭，“胡東家目淺了，格局小了，說了你可能不聽，但胡東家的確沒有明白我先前的意思。”

胡四聽著這話自是不高興，瞧著這小婦人與自己年歲相當，可能還要年輕些，又是莊戶出，竟然敢說他格局小了。

這會兒池小悅胡四邊的長隨將筆墨拿來，那長隨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這才去備筆墨。

胡四這才想起那信原來是這婦人所寫，他先前還以為是兒子的手筆，畢竟有一個在遲府學院的兒子，作為遲大儒的關門弟子，這一家也不簡單。

這個娘這般年輕，不僅會刺繡做，還會筆墨寫字，要不是去吳家村打聽過，胡四是不敢相信的。

筆墨紙硯擺好，底下的繡娘伙計都忍不住往上頭看。

里頭有位伙計見勢不妙，乘鋪里人不注意，悄悄地出了門。

池小悅看了一眼鋪子的格局，便將鋪子畫出了七個柜臺的擺設模樣，這才看向胡四說道:“胡東家，南北繡莊東家只知道請繡娘開繡坊，靠的還是自己的眼。”

“可是繡娘手藝好，用久了也就來來去去那幾個款，若想創新還得請不同的人來，如此一來就如你鋪里這樣，做工人多，客人反而了。”

“與其絞盡腦去找厲害的繡娘，不如直接像我畫上的格局一番修繕，每個柜臺分別出租，各憑本事在你鋪里展示自己的，自負盈虧。”

“時日久了，就可以看出誰才是真本事，有真本事的人在這兒售賣，那麼出名氣的仍舊是錦繡莊。”

“胡家家大業大，不在乎這繡莊的生意，但若是因為繡莊的生意讓胡家的名氣大響，也同樣能帶其他的生意。”

“尤其在鋪里設置了這麼幾柜臺后，每位繡娘賣的裳款式各有不同，客人來了，還能多選擇。”

“這樣一來，必定能吸引客人，比那南北繡莊的生意要好上幾倍，而胡東家既賺了名氣，也能制南北繡莊。”

“尤其底下那些繡娘的工錢也有了著落，還不必沾親帶故的不好推拒，最重要的是不必胡東家來管束，每月幾柜臺來的租錢那可是實打實的銀錢。”

“柜臺做生意，是盈利還是虧損，皆與胡東家沒有關系了。”

胡四一聽，終于明白這是一樁什麼生意，可是他又疑不解起來，“既然你說的這麼好，我只賺不虧，那你們為何要在我鋪里租柜臺？不單獨去外頭租個鋪子自己開張。”

池小悅卻是擺手，說道:“在陵城，能與南北繡莊抗衡的人也只有四爺你了，我們這樣的，就像我先前做的新一樣，即使有創新，也很快被南北繡莊給搶了去，占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