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做了一個夢。

遍地的尸上的傷口各異，有似刀傷，有似劍傷，但這些都并非導致這些人死因的致命傷口。

“這是……”

元清在一尸旁蹲下來，細細查看，發現左耳下方三寸有一個細不可查的針眼。

若非元清在二十一世紀有幾年的執刀經驗，極有可能看不出這針眼才是導致這些人死亡的真正原因。

元清看著那針眼針眼，眼底閃過一震驚，依照殺手手法來看，兇手應該非常悉人構造，手指第二關節有厚繭，是長期針留下來的痕跡。

這一擊致命的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出來的。

正思索間，元清后響起一道聲音，那聲音尖銳，有些刺耳。

“姐姐，你怎麼就這麼犟呢？”

元清聞聲看去，一位子段姣好，對著面前穿著大紅嫁的子說道。

“我元家勢力龐大，你一個庶出的小姐封你為郡主前去和親是莫大的恩寵，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偏要去招惹攝政王殿下。”

那子說著，手扯下了對面子的大紅蓋頭，語氣間帶著譏諷。

蓋頭下子眉眼致，額間畫著小小的花鈿，朱微抿，無聲地看著對面囂的子，的不可方。

那子看著待出嫁的郡主，眼底嫉妒更甚。

“姐姐，你一直都是這幅姿態。”

那子頓了頓，移步走到郡主的側，將手搭上了郡主的肩膀，繼續說道:“我真是恨極了你這幅樣子！你手下的人都死了，你也一起陪葬吧，我元家庶不愿嫁與攝政王殿下，投河自盡。”

子聲音不高，但吐出的字句卻滿是寒意。

溪水被荒野中尸的鮮染了紅，元清站在一片白中，沉默地看著不遠的爭執，幾步外溪水流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

元清收回目，走近溪水，緩緩蹲下來，在倒影中看見了一張與那穿著嫁的子一模一樣的臉。

“娘？”

元清的耳邊響起糯糯的聲音。

元清記得自己因為三天八臺手，猝死在手臺上了。剛剛的夢境，還有耳邊的聲音……睜不開眼睛……

“哥哥，娘什麼時候能醒來啊？”耳邊傳來一個糯的聲音，滿含擔心地問。

“別擔心，哥哥出去借一床被子的，娘睡一覺就會醒的。”

元臨不舍的看著手上的長命鎖，這是娘親送自己的生辰禮，他小臉有點臟，看著一不的元清，推開破舊的門。

風吹得破舊的茅草屋吱吱作響，空氣中夾雜著凌冽的寒氣，元清覺到旁的小團子向著邊靠了靠。

“娘，好冷啊。”

小團子靠在元清的腰間，呢喃著。

元清閉著眼睛，周的無限放大，察覺到了四面八方涌來的冷風。聽著耳邊的聲音，想把小姑娘摟到懷里。

這……誰家的母親讓一個小孩子挨凍。

來不及多想，元清就聽見了一陣有些匆忙地腳步聲，邊的小團子從元清的腰間直起，向聲音的來源。

“伊伊，哥哥找來被子了。”

門還未開，元清就聽見了小男孩的聲音。

小男孩把被子放在炕邊，窩起元清的手哈了口氣，再把被子鋪開，將元清的手放進被窩，塞的嚴嚴實實。

小團子蹬掉磨的不樣子的草鞋，爬上炕，掀開一個被角，乖乖躺在元清邊。

小男孩了小團子的頭，出聲說道:“哥哥明天早上就去給你和娘親買熱包子。”

聽見有包子吃，小孩從被窩里探出腦袋，眼睛亮了亮，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確認被子都蓋好后，小男孩也爬上了床，在元清的腳邊掀開小小的一方被子，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許久后，元清緩緩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還躺在茅草屋的炕上。

天已經亮了，元清躺在炕上，從茅草屋破敗的屋檐看見灑進來的。

元清的腦袋里的記憶有些雜不堪，瞇了瞇眼睛，看著屋檐灑下來的殘，腦袋有些發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