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克武點點頭，道：「道可道，非常道。能講明白的，就不是道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境界所限的原因。」

唐堯沉思道：「那這跟拳法和武功有什麼關係。道，應該是屬於道家一脈的理念吧。」

程克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岔開話題，道：「不管是你修習的八極拳、形意拳，都是古代的人們從或者自然中衍生出來的一種武技。而武功修鍊到最後，便是返璞歸真，道法自然。此為修真！」

「返璞歸真。道法自然。修真。」唐堯眼中的芒越發的明亮。

「你現在的境界，我已經沒辦法教導你，只能跟你說這些。至於能悟多，就看你自己了。」程克武問道：「你應該知道真氣境往上就是神海吧？」

唐堯點頭。關於神海境的消息，他還是從玄風子道人口中聽說的。

「那你可知道為何神海境的高手又被稱為人仙嗎？」程克武的眼神中著憧憬和期盼。那個境界是所有習武人畢生追求的目標，就算是他在談及這個話題時，心都難免澎拜起來。

唐堯搖頭，表示不解。他一直以為人仙是對那些武者的尊稱，就更真氣境的高手被稱為宗師一樣。

程克武道：「那是因為神海境的高手已經擁有超凡的手段，能夠調天地自然的力量為己用。他們的神魂魄已經能夠離存在，從而通天地，強大自。」

「神離！通天地！」唐堯聽得目瞪口呆，程克武所說的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本不像是武功，反而更像是小說裏面的場景。他失聲道：「難道這世上真的有仙的存在？真的能翱翔天地？」

程克武搖頭苦笑道：「我也說不明白那個境界的奧妙。但我曾遠遠看過一個神海境的前輩自百米高山跳下而不損，縱然不能翱翔天地，但恐怕也相去不遠了。」

唐堯徹底怔在那裏，以他現在的武功，從十米的高空跳下已經是極限，再高就會使自己傷，可居然有人能夠從百米跳下，那得多強大的魄和武功！此時的他本無法想像，就像螻蟻不明白大象看到的景象如何妙一樣。

程克武不再說，坐在一旁樹下的椅子上調息起來。

唐堯目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之後，他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回頭看去，卻見葉穀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屋出來，正在樹下跟程克武喝茶聊天。

唐堯走過去，再次鄭重地對程克武鞠了個躬，道：「弟子拜見師傅。」

程克武一怔，旋即笑道：「我只是隨手指點，並無收徒的打算。」

唐堯認真道：「程老的指點令我茅塞頓開，不下於傳道授業大恩，這不是師傅是什麼。」

一旁的葉穀雨讚賞地看著唐堯。

程克武聞言，哈哈一笑，道：「你倒是聰明。好吧，我也算跟你有緣，就收下你這個弟子。」

唐堯行了拜師大禮，又敬了茶，這才在程克武的邊上坐下。

「既然你認了我這個師傅，我總得表示一下。」程克武從懷中拿出一本小冊子，道：「這是我所修習的太極拳和拳譜，其中有招式和相應的吐納運氣之法，還有一些我關於武道的悟在裏面。就算我給你的見面禮吧。」

唐堯激地接過，心中更是明白自己這拜師算是拜對了。如果沒有拜師，程克武對他最多只是欣賞，偶爾心來指點一下，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傾囊相授。在練武人的眼中，師徒的關係等同於父子。有程克武這個師傅，就等於他在武道界有了靠山和背景，從此登堂室。

「你我現在既然是師徒，那我有些話就不能不對你說。」程克武道：「你能在這個年紀宗師，而且還是沒人教導的況下，天賦的確不錯。你不用反駁，我看你的拳架子，雜而無章，本就是自己半路出家。」

唐堯訕訕一笑，他的武功底細能瞞過陳茂等人，卻瞞不過眼前的程克武。

「關於你的出，我不想說什麼。」程克武的話讓唐堯心中一突，對方似乎已經知曉了他的份。

「但武功並不是靠天賦就可以的。武當的小真人牧風、修鍊閉口禪的啞小和尚、還有龍虎山天師一脈的張安定嗎，他們的天賦不遜於你，同樣在三十歲前踏了宗師境。他們的出本就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甚至還有神海境的高手親自指點。」程克武道：「我說這些並非是想打擊你的信念，只是想告訴你，武無止境，切不可自滿。」

唐堯點頭，關於程克武口中說的這三人，他也有所耳聞。這三人是武道界年輕一輩的傳奇，號稱最有神海的三個人。

接下來的兩三天，唐堯便在海州市暫時留下，程克武指點他的武功。期間他回離城市一趟，給沈如夢針灸了一次。他還去了一趟寧氏集團，楊璐已經開始來集團實習，有寧輕平的特意代，學得特別快。唐堯遠遠地看了一眼，並沒有現。

別墅的院子裏，唐堯在打著太極拳，而程克武在一旁指導。兩天多的時間，唐堯的武功進步很快，從前一些不懂的地方在程克武的指點下自然而然地明白了。如果他現在再跟圖真手，絕對不會如此狼狽。

一套拳打完，兩人坐下休息。

程克武看著唐堯，那種眼神彷彿在看一個寶藏一樣。唐堯這兩三日的進步讓他心驚，即便有他指點，但唐堯的天賦未免太恐怖了一些。甚至，他覺就算年輕一輩的那三位傳奇的天賦都比不上唐堯。

「你什麼時候開始習武的，又是什麼時候晉陞宗師境的？」程克武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唐堯猶豫了片刻，道：「我兩個月前踏宗師境。」

程克武臉微變。但唐堯的下一句話讓他直接獃滯當場。

「至於習武，我只有從小跟著爺爺學習一套健的拳，其他的再沒學過。」唐堯道。

「怎麼可能？」程克武喃喃道。他這兩天也見過唐堯那套健的拳，的確有強健的效果，但那本不算是武學。那豈不是說唐堯是天生宗師！

天生宗師！

這四個字在程克武的腦海中不斷浮現，讓他心緒不能平靜。他明白這四個字所代表的含義。現在，他甚至有些慶幸自己多留了幾天，收下唐堯這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