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寶拍著脯信誓旦旦,「袁巡,我你還不知道嗎?最是老實本分。這不,快到年底了,來找人給兄弟們做幾件新服。」
「也不知哪個瞎了眼的管閑事,還污衊我。袁巡你可要替我做主啊。」張大寶一邊罵罵咧咧的裝可憐,一邊從懷中出了幾塊碎銀子,悄悄塞進了袁巡的手中。
袁巡不聲的收下銀子,臉上的笑容和煦的幾分,沖著張大寶點頭道:「想必是刁民誣告吧,常有的事。既然張老弟你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擾了。」
張大寶點頭哈腰道:「袁巡慢走。」
一列巡邏士兵,調轉了方向就要離開。
綉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唯一的希沒有了,有綉大著膽子喊道:「巡,這張大寶就是來找麻煩的,本不是要做服。」
有綉附和道:「是呀,他們還要砸我們的綉坊,求巡做主。」
張大寶立刻怒罵道:「你們這些賤娘們,說什麼呢!」
袁巡回過頭,看了一眼惶恐不安的綉們,又對著張大寶,「張老弟,這怎麼回事呀?」
張大寶著一張笑臉上前道:「這些人瞎說的,袁巡你還不相信我?」
又塞了幾兩銀子給袁巡,張大寶輕聲道:「袁巡,這新服,是咱家爺要給兄弟們做的。這不,價錢沒談好,有了些口角嗎,不是什麼大事。」
張姜兩家的事,這一帶的人,都有所耳聞。
袁巡看了看姜三娘,才低聲對張大寶吩咐道:「小心點,別鬧出了人命了。」
張大寶連連點頭。
袁巡又大聲道:「既然是生意上的口角,好好解決就是了。再敢隨意報,妨礙公務,先把你們給抓起來。」
綉們一個個面若死灰,不敢再說話。
到現在,們哪裏還看不出,袁巡就是和張大寶一夥的。
袁巡抬步要走,織錦突然淡淡道:「府就是如此辦案的嗎?」
姜三娘沒想到織錦會為出聲,怕織錦吃虧,焦急的想喚住。
陳先生站在織錦邊上,想要說話,想起了什麼,又咽了回去。
袁巡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打斷了去路,原本還算和善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張大寶察言觀,指著織錦罵道:「哪裏來的野丫頭,竟然敢這麼對著巡說話,想死也得給我滾到一邊去。」
姜三娘忙幾步上前,護在織錦前,冷冷道:「張大寶,你不是張岳臨腳下的一條狗,這裏有你說話的資格嗎?」
張大寶瞬間氣的臉漲紅。
他指著姜三娘,轉頭對袁巡道:「袁巡,你也看到了,這些人,一個個都囂張跋扈的很,我看得送去大牢裏關幾天,才能老實。」
袁巡面沉如水,點頭贊同道:「張老弟說的對,這些不知教化的刁民,確實得給一點教訓。來人,把人給我拿下。」
袁巡沖著左右吩咐一聲,幾個帶刀的侍衛便要上前。
張大寶興的道:「還有那個姜三娘,最可惡,都是帶的頭。」
袁巡揮揮手,「那就一起拿下。」
士兵們一個個面兇,綉之中已經有人低聲啜泣起來。
姜三娘對著織錦苦笑,「許姑娘,今日是我連累了你。你快點和他們說清楚,帶著靜怡走吧。此事與你們無關。」
陳先生安的拍了拍姜三娘的手。
織錦卻上前一步,舉起手中的牌子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我是誰的人!憑你們也想抓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幾個已經上前的士兵停下了腳步,有些不知所措。
袁巡皺起了眉頭。
沖邊一個得力手下,微微頷首。那士兵幾步上前,想從織錦手中拿過腰牌,織錦不讓。
那士兵只好仔細辨認起來。
很快,他的臉一變,忙退回到了袁巡的邊,耳語了幾句。
袁巡的臉同樣大變,表晴不定,「看仔細了?」
士兵點頭道:「巡,我看了幾遍,不會認錯的。是真的。」
袁巡目閃,最終卻換上了一張笑臉。
這變化,讓幾波人都是目瞪口呆。
張大寶更是張大了,他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張大寶想要上前和袁巡說什麼,卻被袁巡嫌棄的一把推開。
袁巡湊到織錦前,小心的問道:「這位姑娘是誠王府的人?」
織錦傲慢的揚起了下,「我是誠王世子的婢,此次,是誠世子爺的命令前來。找這姜三娘做幾件服。」
「卻沒想到,遇到了張家人來砸店鬧事。」織錦頓了頓,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袁巡,「而巡你,也讓我大開眼界啊。原來,沭城的府就是這樣辦案的嗎?」
織錦角勾起一抹冷笑,「等我回去,倒是有新鮮事可以講給世子爺聽了。」
袁巡的臉瞬間大變,他忙討好的對織錦道:「這位姑娘,誤會,都是誤會!」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一個張大寶就敢如此耀武揚威,何況織錦現在的份是「誠王府的人」。
哪怕只是誠王府一個小小的奴婢,袁巡也不敢得罪。
何況誠王世子,本就是個難纏不能惹的主。萬一這婢當真回去和世子說了什麼,別說他一個巡,只怕整個府衙的麻煩都大了。
織錦似笑非笑的撇了一下張大寶,「是嗎?這是個誤會?」
袁巡忙狠狠的瞪了張大寶一眼,要不是這張大寶,他會惹上誠王府的人?
至於張家,在誠王府面前,什麼都不是。
傻子都知道誰不能得罪。
袁巡不是傻子,張大寶也不是。
聽說織錦是誠王府的人,張大寶早已嚇的兩發,這會子,點頭如搗蒜,「是誤會。是我狗眼不識泰山,惹著了姑娘,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說著,竟然開始左右打臉起來。
像他這種人,才最明白什麼人是無論如何不能惹的。今天這件事若是理不好,只怕第一個不肯放過他的就是自家爺了。
織錦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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