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和冬青小心的把琴抬上馬車。
織錦在邊上等著,這時候,門外走來一名男子,正和織錦對上。
是一位年輕的公子,十七八歲左右,眉目秀麗俊,氣質清雅,一雙眼眸像是一灣平靜的深潭。
給人的覺非常舒服。
織錦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見對方似乎要進店,便微微側過了。
其實織錦站在店裏,也沒攔著門。不過這位年輕公子看到后,便停住了腳步。織錦下意識覺得是自己擋著人家的路了。
年輕公子進了門,墨蘭兩人也放好了琴,織錦抬腳要離開,錯的瞬間,邊上傳來一道溫潤的男聲,「許姑娘?」
織錦停下腳步,疑的過去。
那公子輕輕一笑,右臉上竟然有一個極為淺淡的酒窩,顯得人純良無害,「我姓常,與明安是同窗。曾今遠遠見過姑娘一面。」
姓常……
織錦微微瞪大了眼睛,「常亭溪?」
說完才覺得不太禮貌。
常亭溪並不在意,語氣中帶了幾分喜悅道:「姑娘知道我?」
織錦咳了一聲,怎麼好意思說,你是我娘的婿人選?
同時覺得常亭溪在裝傻,常夫人都上門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是常亭溪的表太過真摯,織錦覺得自己以惡意揣別人,太不地道了。
「常公子何時見過我?」這是織錦一直想知道的。
「元宵燈會上,許姑娘一首詞令人驚艷。」常亭溪垂下的眸子中,帶著灼熱的彩。
常亭溪是跟隨明安的目,才看到織錦的。
那天他也隨著同窗去逛了燈會,正巧站在明安幾人邊上。
常亭溪並沒有參加比賽,他一向不喜歡這些熱鬧,不過是跟著同窗去湊趣罷了。
然後,他就聽到了那首讓他記憶猶新的詞。
也見了燈火下言笑晏晏的姑娘。
回去后,常亭溪便讓下人去打聽了許家與織錦的大致況。
他說服了自己母親,去許家拜訪。
常亭溪甚至不敢讓常夫人去直接提親,害怕許家不答應,以後再沒有機會。
而是想著兩家慢慢相,等互相悉了解以後,功的幾率會大些。
他自己在書院中,也頻頻和明安接,在得知柳氏的生辰后,鼓幾位同窗一起送禮,才讓自己不顯得那麼突兀。
至於常夫人上門第一次,就泄了底,常亭溪是知道的,也是他默認的。
因為織錦年紀不小了,常亭溪既想著溫水煮青蛙,慢慢培養,又怕織錦許了別人。
這樣先在許家眾人面前個信,再徐徐圖之,柳氏考慮婿時總會第一個想到他。
常亭溪著實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許家現在還沒有消息,說明織錦並不是很樂意。
要是當初直接提親了,現在見面就尷尬了。
織錦仔細想了想,「我倒是沒有看見常公子。」
雖然那天人山人海,但是以常亭溪這麼有辨識度的長相,織錦相信,只要自己見了,應該不會忘記,最起碼也會有點印象。
常亭溪輕聲道:「人多,姑娘沒看到也正常。」
「現在……見了就。」常亭溪的聲音溫潤,像清泉一樣流過人的耳畔,流進心裏。
織錦覺得這話有點曖昧,一時微微張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微微扭過臉,遮掩住那一的不自在,「常公子怎麼在這裏,書院放假了嗎?」
明安和藍玉都沒有回家,明天才是書院放假的日子。
常亭溪裏彎了彎,「這次提前一天放假了。明安和藍兄約了同窗狩獵,想必下午就會回去了。」
織錦了額,這確實是明安會做的事。
「藍大哥騎不好,不會有危險吧?」織錦有些擔憂,明安自己就算了,完全不擔心。藍玉不一樣,子弱,騎也一般。
常亭溪神微頓,抬眸安道:「不用擔心,那裏都是一些小,不會有危險的。」
他悄悄觀察織錦,見織錦只是擔心,並沒有其它的意思,才放心下來。
近水樓臺先得月,藍玉算是最近的了。
織錦又與藍家姐弟關係好,常亭溪暗暗試探過藍玉,確認藍玉只把織錦當做恩人,沒有多餘想法,現在又確認了織錦的心思。
總算是放下了心。
「常公子來看琴?我就不打擾了。」兩人在這裏聊下去,也不是個事,織錦打算離開。
「姑娘已經買好了?」常亭溪問道。
織錦點點頭。
「在這裏買琴會送琴譜,送了姑娘沒?」
織錦眨眨眼睛,看了看神自若的常亭溪,又疑的看了看邊上和善的中年掌柜,猶豫著搖了搖頭。
原本中年掌柜還笑意的看他們談,現在白了常亭溪一眼。
常亭溪也不惱,上前出手道:「琴譜呢?」
掌柜的很想罵他一頓,又忍了下來,從後的柜子裏,翻出一本琴譜,扔給了常亭溪。
常亭溪看了看,拿在了手裏,「不是這本。那本薛白丁的。」
掌柜的額角跳了跳,忍不住道:「別太過分啊。」
常亭溪不說話,只淡淡看著他。
對視幾秒后,掌柜的無奈敗下陣來,又從柜子裏翻出了一本,丟給了常亭溪后,氣沖沖的扭過頭。
常亭溪把兩本琴譜,遞到了織錦面前,示意織錦收下。
織錦的目在兩人上梭巡,又不傻,從掌柜的態度可以看出,常亭溪和他很悉,而這所謂的買琴送琴譜,只怕也是常亭溪隨口編的。
織錦不太想收。
何況第一本琴譜,不知道是什麼。可這薛白丁可是非常有名的。
學琴的時候,陳先生就講過這位薛白丁。
是前朝一位著名琴師。格怪癖,還是個士。時人以能聽到他的一首琴為榮。所作琴譜連王孫貴胄都爭相求購。
只是經歷了王朝,如今流傳的琴譜寥寥無幾。就算是手抄本也很難得。
「這太貴重了……」織錦拒絕。
「我與明安是好友,許姑娘不用和我客氣。」常亭溪仍舊舉著琴譜,大有織錦不收,他就不的架勢。
「這是手抄本,原本還留在掌柜那裏,許姑娘不用太在意。」
常亭溪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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