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織錦和寧懷景兩人在原地。
方才這裏發生的靜,早讓一眾難民們躲得遠遠的。
柳氏不時的瞅上兩眼,猶豫了好一會,只嘆了一口氣,也任由著兩人去了。
寧懷景還抓著織錦的胳膊呢。
織錦自己倒是不在意,可是古代人在意的很呀,男授不親。
織錦的小眼神往寧懷景的手上。
寧懷景似乎才察覺到,淡然的收回手,「許姑娘這幾天都還好吧?」
「都好,謝寧公子關心了。」
想了想,織錦又加了一句,「聽世子爺說,寧公子最近忙,要多注意。」
寧懷景的角微微上揚,心裏有點點的歡喜,只是平靜的面容上一點都看不出來,「我也很好。」
他好的很。
除了每天晚上寧懷奕在邊念叨著,那個常亭溪整天圍著許姑娘轉時,心裏有點不舒服。
「雖說天花還沒傳進城裏,但許姑娘這些日子還是不要出門比較好。」
織錦點點頭,知道這種事馬虎不得。
「寧公子,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織錦有些擔憂。
倒是能躲在家中不出門,可寧懷景只怕不行。
寧懷景的臉又和了幾分,「嗯。」
寧懷景的話不多,這句說完就不說話了。
織錦忍不住問道:「寧公子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寧懷景頓了一頓,「我得到了天花的消息,擔心你,來說一聲。」
織錦看他一眼,想起方才寧懷景拽著手臂的力度,一時心中升起了幾分甜。
織錦又重複了一遍,「我沒事,不用擔心。」
「許姑娘有些瘦了。」寧懷景眉間微蹙。
織錦是清減了些。原就瘦弱,好容易柳氏養的胖了些。
這些天忙忙碌碌的,長的那點子,都減的差不多了。
顯得原就不大的小臉,更是只有掌大小。原本清致的人帶了幾分弱的味道。
織錦了臉蛋,無所謂道:「可能是最近有點累吧。」
廋了好啊,最近照銅鏡,發展臉龐更緻好看了些,暗自了幾天。
要說許織錦的底子真心不錯,不止不錯,還非常好。
一張恰到好的瓜子臉,秀氣端正的鼻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有清淡適宜的眉。
只是之前沒營養,皮糙。又被王氏迫的狠了,雙目無神,整個人乾的。
如今被織錦和柳氏細心養了這麼一段時間。
皮水的,人也有了靈氣。一眼看上去,就讓人喜歡。
就算最近瘦了些,也和以前乾癟的瘦不同,反而更惹人憐惜。
「明天不要出門了,在家好好休息。」寧懷景囑託道:「多吃點。」
「咳,我吃的多的。」
織錦鼻子,水蘇才是真的吃的呢。飯量只有織錦的一半,連藍煙都只有的三分之二。
每次吃飯,看到那兩人,織錦都有種自己是飯桶的錯覺。
寧懷景帶了幾分笑意,「多吃好,能吃是福。」
他是沒看過別的子吃飯,只聽說過,許多貴為了保持材,吃飯都是按米粒算的。
想想和織錦一起吃飯的場景,確實胃口算是很好的了。
「誠王府那裏,最近進了幾樣新鮮的瓜果,晚上我讓人送過去。」
織錦家裏就是做火鍋生意的,吃食自然不會。不過現在冬天,許多新鮮的食難得,有錢也買不到。
誠王府的也是下面人孝敬的。
「不用了。」織錦拒絕,「最近已經收了你不東西……荷包還沒綉完呢。」
織錦有些尷尬,白天忙著施粥,晚上回去一沾到枕頭就睡著了,都快忘了這一茬。
「不急。等你有時間的。」寧懷景勾了勾,「記著就。」
「記著呢,不會忘的。」
大庭廣眾之下,寧懷景也不好多留,不過又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他也確實忙。
織錦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出了一會兒的神。
晚上回小院裏的時候,柳氏吩咐燒了艾草,每人都熏了好一會。
第二天也不讓織錦和明安出門了。
明安還想去難民營那邊,被柳氏態度強的攔了下來。
這會兒,最危險的地方就是難民營了。
不止明安,他的幾個同窗都老實的呆在家中。
出了天花,瞞是瞞不住的,這事也不能瞞。
第二天整個沭城百姓幾乎就全部都知道了。
這年頭,天花等疫病簡直比什麼都恐怖,又趕上了災年。
一遭下來,運氣不好的,一個村落十室九空都屬於正常況。
一家家封門閉戶,街道上都冷清了不。
雖說據說天花還沒傳過來,暫時只在南邊幾個小縣城發現了,可這種事誰能說的清楚。
南邊那幾個縣,就是災最重的幾個。難民里一半都是那裏的人。
誰知道裏面有沒有染的。
雖然誠王已經下令封城,新來的難民,全部都安置在了門外,可還是止不住的人心惶惶。
織錦撐著下在窗前沉思,在想著常亭溪,那小姑娘應該只是了風寒,可結果沒出來之前,誰也放心不下。
更擔心寧懷景和寧懷奕,寧懷奕負責著難民營,寧懷景也跟著誠王理災,最容易接到。
織錦抿住了,腦子裏飛快地考慮著自己能幫上什麼忙。
織錦最先想到的就是種痘了。
這是最早最有效預防天花的方法。
織錦認真思索了好一會兒,決心去試一試。如果能功,不知可以挽救多人的命。
在此之前,織錦又做出了一個口罩,這東西能起到簡單的隔離作用。
織錦好容易說服了柳氏,帶著藍煙去了綉坊。
本來織錦不想帶的,不過藍煙的子也執拗,織錦不帶,就跟在馬車後面走。
織錦沒辦法,想著這一趟也沒什麼風險,還是帶一起。
姜三娘離開后,陳寡婦把綉坊經營的很好,沒出什麼子。
織錦拿出了口罩,讓綉坊中的綉們,暫時停下手中的其它活計,先趕著口罩做,能做多是多。
陳寡婦也不多問,當即就吩咐了下去。
綉坊在織錦的大力發展下,如今快有了小兩百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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