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目驚心的數字,藍煙心中便是一陣煩。
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慘劇發生,也不想讓織錦去冒險。
「姑娘,我去……」
織錦嘆了口氣,上前握著有些冰冷的雙手,「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你想想,我何時做過沒有把握的事了,這條命,我比誰都寶貝呢,不會出事的。」
話說到此,藍煙再不願意也沒有辦法。
回去了和柳氏一說,柳氏果然不同意。
可耐不住織錦左磨右勸,好話說了一籮筐,柳氏心頭一就答應了。
織錦連夜和藍煙收拾了一些金銀細和服,這一去說都得十幾天,需要的東西都得帶齊全了。
明安和藍玉知道自家姐姐要去寺廟裏短住幾日,一個個都眼想要一起去,被織錦毫不留的拒絕了。
連第二日,柳氏提出親自送們去華寺,都被織錦糊弄了過去。
趕車的是冬青,織錦只讓他送到華寺的門口,就打發回去了。
沒一會,一架普通的馬車就停在織錦的面前,趕車的人是齊雲,「許姑娘。公子已經在城門口等著了。」
織錦點點頭,和藍煙拿起行李包上了馬車。
馬車外面普通,裏面卻佈置的極為豪華舒坦。
中間的茶幾上,還擺著幾碟新鮮的瓜果和點心。
早上出門的急,織錦沒什麼心吃飯,只草草了兩口。
這會兒聞著清甜的香味,就覺得了。
自己拿了一塊糕點,又給藍煙拿了一塊,小口的吃了起來。
藍煙有點心不在焉,這會兒,的心裏還著呢。
一時想到流離失所的難民和天花的恐怖。
一時又怕織錦有個萬一,或者被柳氏發現了怎麼辦。
織錦一眼就看出了的心思,輕笑著安道:「現在想什麼都遲了,安心吧,就當出去遊玩一次了。」
藍煙有些惆悵的看了織錦一眼,「姑娘心真大。」
又忍不住道:「這還沒出城呢,還有反悔的可能。」
「你要反悔?」織錦問。
藍煙糾結了半天,到底沒有出聲。
「這不就了,既然決定去了,就別想太多,反而了自己的心緒。」
「嗯。到了那邊,姑娘一切要以安全為重。」
藍煙原也不是左右搖擺的人,只不過事太大了,一時放心不下。
如今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就不在猶猶豫豫了。
反正心裏下定了決心,比去和織錦同生共死。有危險,替織錦頂著。
萬一織錦真有什麼不測,也不會一個人獨活。
織錦還不知道藍煙心中做出了這樣的打算,應承了一聲。
沒有直接去城門口和寧懷景匯合,還是順道去了綉坊。把昨天吩咐陳寡婦做的口罩都拿走了。
綉坊的人效率極高,又是織錦親自吩咐的,只一天時間,竟然做出了好幾千條出來。
好在馬車大,口罩又不佔地方,才能勉強放下。
織錦讓綉坊的人繼續做口罩。
並囑咐陳寡婦,讓去金玉閣找萬掌柜,幫忙銷售口罩,還是老規矩,五五分。
織錦把口罩的用途告訴了陳寡婦,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疫病和風寒的傳染,在這關鍵時刻,想必以萬掌柜和蘇恆的明,一定會把口罩賣個好價錢。
織錦本想自己去一趟的,又怕寧懷景等的著急,只好都待給陳寡婦了。
一切安排妥當,齊雲才趕著車去了城門口。
到了那裏才發現,只有寧懷景一個人騎在馬上等著。
織錦掀開車簾,有些不好意思道:「讓你久等了。」
「沒事,其他人已經先走了。」寧懷景回道,「只有我們,晚點到也沒什麼。」
寧懷奕帶的都是些兵良將,快馬加鞭,今天夜裏就能趕到。
寧懷景便讓寧懷奕帶人先走了,他護著織錦,今天肯定趕不到,晚上還得找地方落腳。
織錦轉念一想,就想明白了,臉上一紅,莫名有種自己是拖累的覺。
想到自己也是去做正事的,心裏才有了底氣。
「華寺那邊我已經吩咐人,安排妥當了。」
昨天晚上,織錦騙了柳氏后,就讓人去誠王府送信,和寧懷景通了信。
請他去華寺那邊通一下氣,要是柳氏去華寺找,寺廟裏的認推一下,免得餡。
對寧懷景來說不過小事,派人去知會了聲,那邊就滿口答應了。
「麻煩了。」織錦真心道。自己去肯定沒這麼順暢。
「小事。」寧懷景沉默片刻,織錦靜靜看著他。
「你決定了?準備好了,我們就走了。」寧懷景難得猶豫。
織錦淺笑,「都準備妥當了,走吧。」
寧懷景沒在說什麼,抬了下手,齊雲重新開始趕車。
寧懷景騎馬跟在馬車邊上,「我就在旁邊,有什麼事我。」
「嗯。」織錦點頭,「不用顧及我們,快點趕路要。」
說完,便放下車簾,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其實的心中也不如表面上那麼平靜,多還是有點慌的。
不說這是來大寧后第一次出遠門,就說要去的地方,就足以讓人退避三舍了。
天花啊,古代最恐怖的疫病。
所到之,無一不是橫遍野,簡直就是死神的化。
要說一點都不怕,那是假的。
雖然知道種痘可以預防,可織錦也只有個大概的章程,一切還得試驗功了再說。
織錦不過也只有個六七的把握。
冷靜下來,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衝了,只是一想到那些難民的凄涼,就沒有那麼理智了。
何況,寧懷景也要去呢。
也罷,織錦安自己。反正這條命是白得來了,前世今生,都沒為社會做過什麼貢獻。
若是這次功,那是大公德一件,救人無數,不算白活。
要是運氣不好,小命丟了,也不是什麼大事,誰能不死呢。死了,爹娘還有明安,還有偌大的家業,錦玉食一輩子是沒問題的。
這麼一想,織錦又漸漸平靜了下來。
齊雲趕車的速度不不慢,織錦和藍煙坐在裏面,沒什麼不舒服。
寧懷景一直保持著馬車相同的速度,跟在邊上。偶爾車簾飄,就能看到他月白的角,讓織錦覺得十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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