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是親眼看到,明安是怎麼暴揍趙浮的。
趙浮更是哭無淚,為什麼傷的總是他?
進了郡主府的大門后,明安就生龍活虎起來,見織錦目不善,明安忙討好道:「姐,你彆氣了,你看,事不是圓滿解決了?」
織錦哼了一聲,「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待會見了娘,你自己解釋吧。」
想到還有柳氏那一關,明安瞬間苦了臉,「姐,你可得幫我。」
「你這麼能幹有主見,你別出書院,自己跑去了康順伯府,哪裏還需要我幫忙?」
織錦氣還沒消呢。不讓這小子長長記,下次指不定怎麼來。
明安再磨磨蹭蹭,路也有走完的時候。
隨安堂里,柳氏一臉慍怒的坐在椅子上。
明安一見這架勢,立即老實認錯,爭取寬大理,「娘,我錯了。我不應該不聽你和姐的話。」
柳氏不為所。
明安可憐兮兮,「我只是想著,人是我打的,要自己去解決。不能給你和姐添麻煩。娘,我衝不對,但我本意是好的。你就看在事已經理完了的份上,別生氣了吧?」
「娘,你看,我臉上都傷了,還沒來得及上藥呢。」明安使出苦計。
柳氏出手指,狠狠了一下他的額頭,「活該!下次無論做什麼事,記得先和你姐還有娘商量一下,免得我們擔心!」
明安把頭點的飛起,乖巧的不樣子。
柳氏有火也撒不出了,見他傷口有灰,還在往外浸,又讓梅蘭帶他下去上藥。
對上大廳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杜衡幾人,柳氏態度就和藹多了,「明安那孩子莽撞,給你們添麻煩了。」
杜衡幾人原就心虛,覺得沒攔著點明安,還陪他胡鬧。
柳氏沒有怪罪,反而和悅,杜衡幾人都擺手稱不敢。
因為不急著回書院,柳氏就讓他們去出雲軒玩一會,留下來吃午飯。
幾人也不客氣,在郡主府蹭飯都蹭習慣了。
杜衡幾個都走了,常亭溪還沒。
有人想招呼他一起走,被猜出幾分的杜衡給扯出去了。
柳氏看著常亭溪,「常公子有什麼事?」
織錦見狀莫名覺得有點不對勁,下意識想溜。
還沒邁開步子呢,就聽常亭溪道:「郡主在招婿?」
「啊,是。」織錦愣愣回答。
常亭溪輕一笑,「郡主覺得在下如何?」
「郡主的對子太難了,我想了兩天,也想不出下聯來。可還是希郡主能給一個機會。」
常亭溪話語坦,目堅定而熱切的盯著織錦。
織錦整個人都呆了。
再沒想到,常亭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招婿哎。
常亭溪不懂招婿的意思麼?
「常公子知道什麼是招婿麼?」織錦小心問。
常亭溪笑容清朗,「當然知道。」
「那你父母和家人答應你贅?」柳氏迫不及待的問道。
本就中意常亭溪,只以為織錦招婿后,常家必然不肯同意,可聽常亭溪的意思,似乎還有可能。
「郡主若願意嫁進常府,自然好。若不願意,我同父母商議過了,父親和母親雖有些微詞,卻答應讓我自己做決定。只以後,次子隨我姓就好。」
常亭溪這人,看似行為循規蹈矩。其實骨子裏,有點離經叛道的思想。
不然也不會因為織錦種種出格的舉,反而更加欣賞。
他本人對虛名並不如何在意。又花費了很大的口舌,說服了父母。
也是常父常母,原就不是古板迂腐的人。要不然,換了別人,估計能把常亭溪罵個狗淋頭。
柳氏兩眼放,這好呀,就怕織錦招婿招個別有用心的。
常亭溪這孩子,也接了不次,年有為、沉穩重,理想中的佳婿啊。
柳氏笑開了花,恨不得替織錦答應下來,「好……」
「咳……」,織錦打斷柳氏,「娘,我想和常公子單獨說幾句話。」
柳氏擔心織錦拒絕,不過到底是兩個人的事,說了不算。
只好不怎麼放心的走了,路過織錦邊,還小聲叮囑了一句,「阿錦,你得想好了。常公子四角俱全,又願意為你這般犧牲,別真等錯過了才後悔。」
織錦怔了怔,柳氏這話沒錯。
常亭溪能下這樣的決定,誠心已經看見了。
而且他的人品才貌,也的確出眾。
一般姑娘能遇上,估計早就歡天喜地的答應了。
織錦都不懂自己在猶豫什麼。
上次告訴柳氏的理由,對常亭溪沒有覺,雖是實話。
可織錦更清楚。這年代的婚姻想要談,太難了。
多盲婚啞嫁,互相不認識的呢。
比起常亭溪,選擇那些連面都沒見過的男子,不是更草率?
招婿的決定,做的有點冒失。
織錦也是仗著那奇葩的對子,才肆無忌憚。反正沒人答的上來,主權還在。
早晚要嫁人,嫁給誰,織錦心裏也沒底。
織錦臉變幻不定,常亭溪突然道:「郡主先聽我說幾句?」
織錦點頭,「你說。」
常亭溪神溫起來,「第一次在元宵燈會上看見郡主,我就心生傾慕。後來主與明安相,一是真心想與他做朋友,更是想有機會見到郡主。」
「後來一次次,有意無意的接下,郡主的聰明善良、與眾不同。讓我越來越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的心意,我喜歡郡主,想娶郡主為妻,共度一生。」
織錦微微張大了,兩輩子加起來,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深意切的表白。
織錦難得有些慌,手指挲著袖,不知該回答什麼。
「我可以承諾,親后,郡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會有任何約束。終我一生,只慕郡主一人,風雨同舟,不離不棄。」
常亭溪說完,張的等著織錦的回應。
別看他面上平和,心臟卻跳的跟擂鼓一樣。
這些話還是能打人的。
特別是說話的人真摯而又虔誠的看著你,你能從他的眼睛,看見滿滿都是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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