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煙還是堅定不移的相信織錦,但也覺得茯苓說的有一丟丟的道理。
寧懷景以前爬牆爬的太利落,這次終於把自己坑了。
他正在禮部忙著呢,聽人報,說他府上有人找,十萬火急的大事。
寧懷景心裏就是一咯噔,待出去看見是齊羽,心頭又沉了幾分。
齊羽是專門負責織錦安全的。
「王妃出事了?」寧懷景語氣裏帶著焦急。一向清冷的容上,關切和擔憂顯而易見。
齊羽心裏一酸,王爺這般在乎王妃。要是知道王妃背叛他了,得多傷心啊。
這一刻,齊羽竟覺得,就這樣瞞著寧懷景吧。轉念一想,不行,萬一王爺以後喜當爹怎麼辦……
他正胡思想,就聽寧懷景一聲厲喝,「說,到底怎麼了?」
齊羽渾一個激靈,口而出道:「王妃外頭有姘頭。」
「你……說什麼?」寧懷景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齊羽心裏嘆了口氣,一臉沉痛道:「是王妃邊的丫頭茯苓發現的。想幫王妃瞞著,被我發現了。」
誤會就是這麼越傳越大的。
寧懷景相信織錦,可聽說是從茯苓裏說出來的,又覺得事不那麼簡單。
他沒往自己上想。雖然晚上他陪著織錦,但白天還有那麼久時間呢。
寧懷景也沒心繼續辦公了,和葉二老爺招呼了聲,丟了手頭的事,就往郡主府去。
兩人剛走,牆角走出來一滿目震驚的小太監,慌裏慌張的去長樂宮,給溫貴妃報信。
擱在平時,藏了個人,寧懷景或齊羽都能發現。只今天兩人到的衝擊太大,沒顧上那許多。
攬月樓里,茯苓和藍煙拖著沉重的步伐回來,白芷見兩臉一個比一個嚴肅,奇怪道:「你們怎麼了?茯苓,剛王妃還找你呢。」
茯苓渾一,有點張的問道:「王妃找我做什麼?」
不會是為了那床單吧?王妃知道自己發現的了嗎?若是王妃問起來,該怎麼說?
茯苓覺得心頭有萬兩重,恨不得裝暈躲過去。
可是清楚,躲過一時躲不過一世。
茯苓磨磨蹭蹭的蹭到了織錦的邊。
織錦已經梳洗妥當,只留一頭烏黑濃墨的秀髮披散在後背。
「給我梳個隨雲髻。」織錦道。幾個丫鬟裏頭,茯苓手藝最好。織錦今兒心好,要梳的髮髻才配的上的好心。
茯苓鬆了口氣,斂了斂心,拿起梳子仔細給織錦梳頭髮。
剛剛盤好髮髻,要簪子固定的時候,門外有小丫鬟通傳,「王爺來了。」
茯苓驚得手裏的簪子掉了,盤好的髮髻散了下來。
織錦疑的瞧一眼,又轉向了寧懷景,很是欣喜,「怎麼現在來了?」
寧懷景目在茯苓上打了幾個轉。茯苓垂下視線,抖著手重新給織錦盤發。
「禮部沒什麼事。」寧懷景道,「想你,就來了。」
織錦出甜甜的笑容。
茯苓頭垂的更低了,王爺的話似乎印證了的猜測。昨晚來的肯定不是王爺。
茯苓心如麻。臉上的表綳不住,連織錦都瞧出了幾分。
「茯苓,你今天怎麼回事?神不守舍的。」
茯苓狠狠咬了下,強迫自己冷靜,用盡量平常的聲音道:「可能奴婢昨晚沒睡好。」
「那你快去休息一下吧。我這邊不忙,沒什麼事。」織錦關心道。
茯苓鼻子一酸,王妃這麼好。即便王妃真的另尋他歡,肯定是王爺的錯。無條件站王妃。
只是在外找人終究不好,要是被發現就遭了。茯苓想著,得找機會勸勸王妃,不想和王爺過了就和離。
這般想著,不由打量了眼寧懷景。寧懷景正在看,四目相對。寧懷景眼中的冷意,讓茯苓打了個寒。
茯苓心裏更堅定了,肯定是王妃不了王爺的冷若冰霜了。
這會兒心緒了,完全忘記,寧懷景的冷若冰霜只對外人。在織錦面前,說是意綿綿都不為過。
織錦關心完茯苓,又來關心寧懷景,「吃了早飯沒?要不要在睡一會?」
「吃了。」寧懷景慢吞吞道:「不用。」
他瞧著織錦清麗的面龐,似是雨後的芙蓉花,清淺人,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風。此時清澈的眸子注視著他,帶著毫不作偽的關懷。
寧懷景的心了幾分,語氣溫下來,「剛醒嗎?」
織錦點了點頭,稍微有一點點不好意思。
起的太晚,再過一會兒都可以用午飯了。
寧懷景心裏有事,想要屏退眾人,直接和織錦講。他不相信織錦會做出那種事來,想問問織錦到底怎麼回事。
可是他來,驚了柳氏和許二泉,難免過來看看。還有明安,寧懷景就不好趕人了。
沒過多久,宮裏也來了人,皇后宣織錦進宮。
織錦沒有多想,稍微收拾了下,帶著人就去了。寧懷景也跟一起。
長寧宮裏,皇上、皇后、溫貴妃都在。
溫貴妃此刻正溫言細語的對皇上道:「臣妾不是懷疑明親王妃,只是這種事,傳出來不好聽,有礙名聲,還是問清楚好。」
皇上點頭,目和,覺得溫貴妃真是通達理。
皇后冷笑一聲,「既然知道傳出來不好聽,就該把嚼主子舌的奴才杖斃。哪能僅憑奴才一句話,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傳人來審問?」
溫貴妃一噎,使勁的攥住了手帕。
皇上覺得皇后講的也有道理,看向溫貴妃側的小太監,便目不善起來。
小喜子心頭一突,知道今天不管明親王妃結果如何,他是不會有好下場了。
心裏一涼,撲通一聲便跪下去,連連磕頭,「皇上饒命,奴才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也沒能找到替自己辯解的說辭,目哀求的向溫貴妃。
溫貴妃心中惱恨皇后多事,偏去找皇上的時候,皇后也在。事關織錦和寧懷景,就是想趕皇後走,也趕不。
溫貴妃暗道晦氣,有皇后在,很難煽皇上緒。這不剛上了一句眼藥,就被皇后不留面的堵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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