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二泉知道自己錯了,老實的給柳氏賠了罪,保證下次再不做糊塗事,柳氏晾了他三天,才原諒他。
柳氏是想讓許二泉長點記。許二泉顧及著和許明軒兄妹的那點脈,凡事都不想做的太過。
可許明軒兄妹是懂分寸的人嗎?
不是,他們只會蹬鼻子上臉。走的太近,會給織錦帶來麻煩。
柳氏心裏,天大地大,誰都沒有織錦和明安重要。
隔天,柳氏便替藍玉上常府提親。聘禮是柳氏和織錦早就準備好的,還有藍玉藍煙自己備的,很是厚。
常三夫人拿到聘禮單子時都嚇了一跳。聘禮越重越能看出男方對方的重視。常三夫人笑的合不攏。親事答應的極為爽快,就定在了今年的八月份。
秋高氣爽,是親的好日子。
婚期已定,藍煙激的幾乎落淚。藍玉的婚事是最後的牽掛,如今心愿已了,藍煙只想一心一意服侍織錦。
只是眾人的好心,沒能持續多久,京城便出了大事。
有落榜的舉人擊登聞鼓,告狀。狀告吏部尚書濫用職權徇私枉法,出售考題。
狀不是好告的,要先被打三十大板。格不好的,半條命就去了。一般若無大冤,誰會去告狀?
而科舉舞弊,牽連甚廣。
吏部尚書姓謝,名游。謝尚書已經五十好幾了。他出微末,運氣極好。
皇上登基那年開恩科,謝尚書是探花郎。皇帝新政,需要培養自己的人。謝尚書無無基,簡直是送上門的人才。
他的途幾乎毫無波折,一路青雲直上。不到五十的年紀,就坐上了吏部尚書,在這位置上已經待了好幾年。
謝游是皇上一手培養起來的,皇上對他極為信任。今年的科考和考題,都是由謝游負責。
皇上不相信謝游敢泄考題,可好幾位落榜的舉人以死上告,皇上總要給天下一個說法。
謝尚書倒是坦,自己了服,主接調查。大義凜然的模樣,一點都不虛。更讓皇上對他滿意幾分,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謝游是被冤枉的。
查案麼,還得刑部來,刑部聞尚書心裏比吃了黃蓮還苦。
他覺得自己需要去廟裏拜拜,今年流年不利。
前兒圍場行刺一案,他就沒理好,吃了皇上好一通掛落。現在科舉舞弊這樣的大案,又落到了他的頭上。
聞尚書差點要哭出來。
唯一讓聞尚書有點安的事,主負責人不是他了。皇上讓寧懷景、寧祁安、寧祁裕三人一起督查。
皇上是想歷練三人,也是想看看三人的本事。
寧祁安和寧懷景不用說,一直都比較寵。
寧祁裕能得到這個機會,就很讓人意外了。在圍場替皇上擋的那一刀,到底是讓皇上對這個小明兒子上了心。
寧祁裕當時傷的重,休養到現在,才算好了。
寧祁裕深知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父皇,您放心,兒臣一定不負您的期。」寧祁裕眼圈微紅,面上出一和堅定。
皇上心有,覺得自己以前真是對這兒子太忽視了,只稍微重視點,就讓他這般激。
皇上心頭了下,和藹道:「嗯,朕相信你。小寶兒怎麼樣了,取了大名沒?」
小寶兒是裕王妃剛給寧祁裕生的兒子,出生幾天。這孩子是不足月生的。
先頭寧祁裕重傷被抬回去,裕王妃就了胎氣。後來又擔心寧祁裕,常常親自照料他,心力瘁,早產生下了一男嬰。
孩子出生時兇險,差點沒救活。很弱。皇上去看過一次,小小的不足三斤,哭起來像個小貓兒似的,聽的人揪心。
皇上心裏更覺得對不住寧祁裕了。
「還沒有,兒臣想了好幾個,都覺得不太好。」想起兒子,寧祁裕臉上浮現出一抹為父親的溫。
「朕想了幾個,你看看。有滿意的就挑一個。」皇上從面前書桌上出一張紙,上面寫了幾個名字。
寧祁裕喜出外,道:「多謝父皇。」
能得皇上賜名,也是一種榮耀了。何況皇上還是寫了好幾個,讓寧祁裕挑。
平時皇上給人賜名,都是他一錘定音,哪有容別人挑揀的份?寧祁裕這也是頭一份了。
一旁垂首而立的劉公公匆匆看了寧祁裕一眼。不知不覺中,裕王在皇上心裏的位置不一樣了,怕是皇上自己都沒發現吧。
出現科舉舞弊案是大事,寧懷景忙到很晚才回去。
織錦溫了飯菜等他。
在見織錦的一瞬,一天的疲憊似乎都消散了。寧懷景角不由帶了笑,走到織錦邊,了的頭髮,「你吃了沒?」
織錦搖頭,溫一笑,「等你呢。」
寧懷景心疼,「不是讓人傳了話,不用等我嗎?」
「我想等你啊。」
寧懷景發現,原來幸福有時候就是一句話。
他眉眼裏都浸著溫,低低道:「我會心疼。」
「最近忙,回來都晚。你要按時吃飯,別等我。」
「哦。」織錦敷衍了點了點腦袋。下次該等還是等。沒有寧懷景一起吃的飯,不香啊。
寧懷景瞧這模樣就知道了,心裏無奈,想著還是自己早點回吧。
「查的怎麼樣了?」織錦問,「真有人泄考題嗎?」
「既然敢告狀,應該不假。」寧懷景聲音沉沉。
織錦抬頭,疑的瞧了眼寧懷景,覺得寧懷景的態度有點奇怪。
織錦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直到梳洗完躺在床上后,房間里只有夫妻二人時,織錦扳著寧懷景的臉,面對面,呼吸打在他臉上,「你是不是有事瞞我?這次科舉舞弊怎麼回事?」
寧懷景捉過的手,親了一口,「王妃觀察微,這都發現了?」
織錦驕傲,「當然了,你一點點的不對勁我都能看出來。」
織錦沒說謊,朝夕相了一段時間,敢說沒人比更了解寧懷景了。
往常織錦也不太管朝堂上的事,但是這次科舉關係到藍玉。要是確認有考題泄的話,肯定要重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