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後院,許水仙的住。
許水仙之前一直住在客房裏,就是懷了孕,寧祁安也沒給換房間,頂多撥了兩個伺候的丫鬟,吃食上細了些。
如今的院子,還是剛為安王妃的孟未寒給許水仙安排的。大婚那日,許水仙去鬧了婚房,孟未寒後來不僅沒怪責,還給換了寬敞的院子,丫鬟小廝使婆子都添置齊全了。
安王府的下人無一不誇讚孟未寒心寬廣,覺得遇上了這樣的當家主母,是許水仙的福氣。換個人,分分鐘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許水仙自己不覺得,認為孟未寒是踩著上位呢,仗著肚子裏的孩子,到現在都沒給孟未寒請過安,比兩位側妃還囂張。孟未寒卻好脾氣的沒有怪罪。
院子裏都是孟未寒和寧祁安的人,許水仙一個都不相信。此刻人都揮退的遠遠的,只和許明軒兩個人喝茶。
房門倒是大開著,外面的下人們能看清楚他們的一舉一,只是聽不見說什麼。
許明軒春風得意了幾天的臉龐上,如今滿是焦躁,「水仙,安王那邊怎麼說?」
許水仙煩悶道:「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到王爺了,哪裏知道。」
「你怎麼這麼不爭氣?」許明軒失道:「我早說過,讓你行事低調些,籠絡好王爺才是第一要,你倒好,除了到添什麼事都幫不上忙!」
許水仙也氣了,「我是沒用,哥你也沒好到哪裏去!要是你能憑自己的本事考上進士,又何必去作弊!」
「我到惹事?還不是因為我沒有一個好娘家!」
許明軒被堵的沒話說。許明軒的第三名是靠作弊得來的。考試前,許明軒花了大價錢買了考題。事先做好了準備。
他自己沒有銀子,還是許水仙當了首飾,又問寧祁安要了些。許水仙當然不敢說要買考題,只說李氏病了,需要的錢比較多。
平時寧祁安討厭許水仙,上次給銀子倒是痛快。
許明軒緩和了語氣,「水仙,哥只是一時著急。你也知道,要是被查出來,哥這一輩子就算毀了。那你和娘怎麼辦?」
「水仙,你也知道,娘家對子的重要。只要我過了這一關,能安穩進朝堂,對你和腹中的孩子也是好事。」許明軒循循善。
許水仙也清楚許明軒說的都是實話,否則真不想搭理這自私自利的哥哥。
「王爺不願意見我,我能怎麼辦?」許水仙氣鼓鼓道。
也想見寧祁安呀。府里一下多了一正妃兩側妃,許水仙心裏能不急麼。
許明軒皺著眉頭,目落在了許水仙的肚子上,他們唯一的依仗就是這孩子了。
晚上,寧祁安一臉沉的走進王府時,許水仙已經早早的等候在了路上。
穿了鵝黃裹長,滿頭的珠翠全摘了,只留下一白玉簪,小巧的瓜子臉上,一片溫。
眼波流轉間,幾分弱和。
讓寧祁安想起他們初見的時候,許水仙上那份難得的樸素。
寧祁安有的對舒緩了臉,「有事?」
許水仙乖順道:「王爺,您許久沒來看我和孩子了。」
許水仙一手著肚子,面龐溫,眼神中著幾分母的輝,「他最近又長了些,前天我和他說話,還了下。」
「聽我娘說,孩子這麼大,已經能夠聽見大人說話了。王爺您常常和他多說話,他就能記得您了。還會回應您呢。」
「真能聽見?」寧祁安聽著來了興趣。他第一次當父親,覺總歸是不一樣的。
「嗯,王爺來試試?」
寧祁安跟著許水仙去了的院子。
許水仙從寧祁安口中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只可惜不是好消息。謝游做的再蔽,總是有跡可循的。
許水仙再想問更多的,寧祁安就不耐煩了。
主院裏,孟未寒獨自用著晚膳。隨從大衍而來的心腹丫鬟不忿道:「王妃,許侍妾太囂張了。一點都不把您放在眼裏。您何必容忍。」
孟未寒平靜的吃著菜,神淡然,「隨吧。」
丫鬟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再多言。
因著科舉舞弊之事,整個京城的氛圍都肅穆了許多。織錦也不知進展到了什麼地步,反正寧懷景每天回來,面容都還很輕鬆。
織錦便也沒太過問,只是心裏替謝夫人和謝小姐不值。
三月份,宋宜然和季瑾大婚。大婚前一日,織錦去送添妝。
玩的好的幾個小姐妹都在,常婉也來了。
常婉本格就很好,加之有織錦一層關係,也與宋宜然等人相融洽。
織錦同宋宜然玩笑了幾句,拉著常婉到一邊說悄悄話,瞧常婉氣不太好。
常婉不願意說。
「你不說我也猜到,是為阿玉哥吧?」織錦看了一眼邊的藍煙。
常婉立時紅了眼圈,「我聽哥哥說,藍公子他不太好。阿錦,你幫我告訴藍公子,我不圖他什麼,就是他考不上也沒關係的。」
常婉怕。
雖然最終結果還沒出來,但京城中已經有風言風語,此次會試結果很大可能要作廢重考。
藍玉到很大打擊。上次藍煙看他,已經過了幾天。幾天沒回去,藍玉更瘦了。他思慮過重,人病倒了。柳氏想通知藍煙,藍玉攔著沒讓。
常亭溪昨天看他時,都嚇了一跳。他深知藍玉這是鑽進了死胡同。以藍玉現在的狀態,再次考試,很可能倒在考場里。
常亭溪想了想,回去后,還是告訴了常婉,希能勸勸藍玉。
常婉當即寫了信去,藍玉到現在還沒回。
「我知道,你放心吧,沒事的。」織錦溫聲安道。
常婉抹了抹眼睛,放不了心。
織錦想了想,「我帶你去見見阿玉哥吧。」
常婉一驚,著角,「是不是不太好?」
也想去看藍玉,只是定了親的兩人是不能再見面的。特別藍煙還在,常婉擔心藍煙覺得輕浮。
織錦看向藍煙,藍煙輕聲道:「沒事的。常姑娘心繫阿玉,是他的福氣。是阿玉不爭氣,讓姑娘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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