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煙嘆了口氣，藍玉的承能力一直不好。當初藍家出事，藍煙一個流之輩，都能當機立斷，帶著弟弟出逃。

藍玉卻因打擊勞累而病倒。藍煙以為，經歷這麼多，藍玉該長了。卻沒想到，藍玉太看重這次考試，反而了負累。

從定國公府出來后，織錦帶著常婉，回了郡主府。

柳氏不是迂腐的人，見常婉能來，很是欣。

出雲軒里，許四海正在苦口婆心的勸藍玉。明安已經請了幾天的假，再不去書院，先生快要發飆了。

柳氏到底不是親娘，不好經常待在藍玉房裏。許二泉拙，就剩個許四海了，能勸勸藍玉，只是收效甚微。

織錦幾人進來，看見床上躺著的臉蒼白的藍玉時，全是一驚。

藍玉瘦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跑，且眼神黯淡，雙目無神。整個人的氣神似乎萎了。

藍煙鼻尖一酸，常婉已經淚眼婆娑。

藍玉看見幾人也是呆愣住了。

織錦和許四海對視一眼，帶著其人退開，只留下三人。

「……姐，常姑娘，你們怎麼來了？」藍玉虛弱的開口。

「不來，看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死嗎？」藍煙又氣又心疼。

藍玉愧的低下頭。

「是我不好，讓大家擔心了。」藍玉不是不懂，自己不該這樣。可他控制不住，總是去想，萬一要重考，考不上，以後該怎麼辦。

沒功名拿什麼娶常婉，拿什麼養家，回報姐姐和織錦，還留在郡主府賴吃賴喝嗎……

晚上胡思想的睡不著覺，第二天神不濟，吃不了飯，可不就病了，瘦了。

「藍公子，沒人怪你的。」常婉突然上前幾步，盯著藍玉的眼睛堅定道：「我，阿錦，還有藍煙姐和大家，看中的是你這個人，是你的品格。」

「無論你能不能中舉，以後貧賤或富足，我都願意嫁給你，與你白頭偕老。」

常婉紅了紅臉，在藍玉震撼的目中，繼續道：「你若這次不中，下次再考。你若不願意考，我們搬去京郊，回沭城，去許家村都行。你教書育人，我相夫教子。只要與你在一起，過什麼樣的日子我都覺得幸福。」

藍玉從來想過，會從常婉口中聽到這樣一番話，他喃喃道：「常姑娘……」

常婉如玉般的臉頰已經燒了起來，卻依舊直視著藍玉的眼睛，想要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他，「我更相信藍公子，不是因為一點點打擊便一蹶不振的人。藍公子，我，我們相信你。你也該相信自己才是。」

鼓著莫大的勇氣說完這些話，常婉頂著燒紅的臉出了房間。

藍玉還愣愣的。

藍煙呼了口氣，「阿玉，你已經長大了。要家立業，以後要當別人的夫君和父親。你要給自己的妻子撐起一片天，更要給兒做好榜樣，若是一點點挫折，你便如此，讓你的妻子和子去依靠誰？」

藍煙深深看了藍玉一眼，藍玉臉上滿是窘迫和愧疚，藍煙卻沒有安他，也隨常婉出去了。留下藍玉一個人，對著空空的屋子怔怔出神。

回到郡主府後，天已經晚了。寧懷景正在等著織錦吃飯。

「今天怎麼這麼晚？」寧懷景問。

「回了趟郡主府。」藍煙不在，織錦見神不好，讓早點回去休息了。織錦把藍玉的事簡單說了下，臉上也泛起了愁。

「希今天婉姐姐，能讓阿玉哥打開心結吧。藍煙姐不說，其實心裏擔心呢。」

織錦說著，沒注意到寧懷景後的齊雲，眉頭擰了一個川字。

郡主府，藍玉一夜翻來覆去，閉上眼睛都是常婉和藍煙擔憂的神，他想通了些，也振作了許多。只是沒睡好，人反而更憔悴了。

藍玉正在房間里用早飯，最近他不好，飯都是在自己屋子裏用。他也沒要下人伺候，房裏就一人。

忽然窗戶無風自，藍玉只覺得眼前一花，前已經站了一個人。藍玉嚇了一跳，剛吃了一塊卡在了嚨里，差點沒噎死。

齊雲也是一驚，連忙給他拍背倒水，好一陣忙活，藍玉總算是把給咽了下去。

「齊，齊公子，你怎麼來了？」藍玉見過幾次齊雲。他是個木頭疙瘩，半點沒看出，齊雲對自己姐姐有所圖謀。

齊雲板著臉，「我帶你去個地方。」

藍玉一頭霧水，知道齊雲是寧懷景的心腹，倒不懷疑齊雲有什麼壞心思，雖然奇怪還是答應了，「好。」

話音剛落，藍玉便被齊雲提溜了起來，帶著他從窗戶跳了出去。

藍玉幾乎要驚出聲，小心臟撲通撲通的快跳出了膛。等齊雲提著他幾個跳躍，翻出了郡主府的牆頭，到了外面停好的馬上，藍玉腦袋裏都漿糊了。

齊雲都沒給他反應時間，把人扔在了馬上，輕輕踢了馬兒一腳，馬便帶著藍玉跑了起來。藍玉嚇的抓了馬繩。

齊雲帶藍玉去了北山寧懷景的那個莊子，藍玉跟著明安來過幾次，悉的。

他更疑了，「齊大哥，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齊雲不說話，到了莊子前，兩人下馬。正是一日之晨，吃了早飯的佃戶們三兩群的下地干農活。

北山的這地方，已經了風水寶地。每天來玩的人絡繹不絕。寧懷景的莊子也被織錦進行了改造，種了許多瓜果時蔬。玻璃暖棚也在這邊，需要的人手多，後來招了不人。

織錦是甩手掌柜，都由齊先帶著兩個管事負責。織錦給定的福利好，工資高，待人寬和。去做活的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真心的笑容。

「齊大哥？」藍玉看著這些人的笑容，心裏疏朗了許多，但還是心有不解。

齊雲沉聲道：「好好看。」

他掃過走過的人群，目中帶著尊敬。

藍玉恍惚再看，突然眼神一凝，心頭無比的震驚。他看到了好幾人有殘缺的，有的胳膊，有的單獨眼。

藍玉驚的說不出話來，若是一個人就算了，走過的人群中，說都有十幾人有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