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錦連忙扶起崔暖暖,「崔姑娘不必客氣,你是婉兒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去年中秋宮宴,我與崔姑娘見過呢。」
崔暖暖抿著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王妃還記得?」
兩人不過說了寥寥數句話。崔暖暖對織錦印象很深刻。那時候織錦還未和寧懷景親,正是京城貴羨慕嫉妒的對象。當然了,現在也是。
四人坐下,吃茶聊天。崔暖暖是個很單純平和的姑娘。長的清清秀秀,很靦腆。
正說著話呢,廣平侯夫人帶著方慕晴走了過來。
「多日不見,王妃更加明麗人了。」廣平侯夫人開口就是一句恭維。
織錦謙虛了下,順帶一波商業互誇,「夫人謬讚了。倒是夫人年輕了許多,看著和方姑娘不像母,更像是姐妹。」
廣平侯夫人臉上笑容深了幾分,好話麼,誰都聽。
客套了幾句之後,廣平侯夫人慢慢切了正題。
「還沒恭喜王妃呢,這麼快就有了孕,一看就是大福氣的人。」
織錦輕輕一笑,也還沒搞明白,廣平侯夫人什麼套路。
現在的心態,和剛剛常婉差不多。不過織錦的底氣要比常婉足很多。如今在大寧,能讓忐忑忌憚的兩隻手數的過來。
廣平侯夫人顯然不在其列。織錦一直帶著從容的笑。反而讓一旁的崔暖暖看的心不已。
廣平侯夫人磨磨蹭蹭終於進了正題,「說起來,我的外甥靜瑤和王妃是一個地方的人,都是從沭城來的。」
「靜瑤常在我面前提起王妃,說很早就仰慕王妃和王爺的風采,就是之前有點小誤會,和王妃鬧了些矛盾,都沒能好好和王妃賠個罪。」
話題拐到趙靜瑤上,倒讓織錦更疑了。和葉笙對視一眼,都想起了年上在園無意中聽到的方慕晴和徐見俟的談話。
織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沒有說話。
廣平侯夫人等不到織錦接茬,只好自己接了下去。嘆了口氣,憂心忡忡道:「靜瑤最近不太好。」
織錦挑了挑眉,繼續喝茶。
廣平侯夫人拿起帕子了眼角,雖然一點淚都沒有,「最近茶飯不思,已經消瘦了許多。舅舅怨我沒照顧好外甥,我能怎麼辦呢?」
廣平侯夫人絮絮叨叨,似乎真的積了很大的怨氣。
織錦放下茶杯,直接問道:「聽夫人話里意思,莫非趙姑娘茶飯不思與我有關?」
「我有段時間沒見趙姑娘了,和趙姑娘也不算太悉。」
織錦就差明說,咱倆不,死了也不關我事啊。
廣平侯夫人一陣尷尬。
方慕晴沉不住氣,「王妃,靜瑤這事只有王妃能幫忙了?」
「哦,我能幫什麼?」
「這……這……」廣平侯夫人似乎有點難以啟齒,瞪了方慕晴一眼,示意慢慢來。
方慕晴是個急子,不了磨蹭,早晚都是要說的。無視了廣平侯夫人的眼神,「靜瑤慕王爺已久,不在乎份,只想陪伴在王爺邊。」
「噗——」葉笙一口茶,全噴了出來,濺到了廣平侯夫人和方慕晴裳上。
廣平侯夫人還好,稍微穩妥些,只是臉難看。方慕晴跳了起來,道:「啊,我的服。」
「不好意思啊。」葉笙緩緩乾淨了,「一天遇到兩個,我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
廣平侯夫人母聽的雲里霧裏,不懂葉笙什麼意思。方慕晴臭著臉,想說什麼。被廣平侯夫人按了回去。
葉笙好歹是郡主,出尊貴,人道了歉,又不是故意的,廣平侯夫人扯出了一個笑容,「不礙事。」
方慕晴氣鼓鼓坐下。
崔暖暖和常婉卻心領神會。說實話,先有寧曦月,後有方慕晴母,要是可以的話,常婉二人都想噴們一臉的口水了。
太不要臉了。
「晴兒說話直,王妃別放在心上。」廣平侯夫人打圓場。
織錦懶懶道:「我這人較真,該計較的就喜歡計較。」
廣平侯夫人,「……。」
方慕晴瞄了一眼織錦的肚子,「剛巧王妃有了孕,不能服侍王爺。靜瑤……」
織錦打斷,「我王府的家事還要方姑娘來指手畫腳。方姑娘要教本王妃怎麼做事嗎?」
葉笙適時幫腔,「我都沒這個膽呢。方姑娘哪裏來的臉?」
方慕晴被諷刺的滿臉通紅,眼中滿是怒氣。廣平侯夫人了的手,讓別說話。
「王妃,靜瑤沒那個意思……」廣平侯夫人想緩和氣氛。
織錦本不接茬,冷冷道:「那什麼意思?難不方姑娘這麼大的人,連說話都說不清?」
廣平侯夫人啞口無言。
織錦剛起來也是特能剛,懟的人無話可說。
廣平侯夫人開始之以,抹了抹眼睛,「我這也是沒辦法,才來求王妃。靜瑤那孩子鑽了牛角尖,就認定了王爺,絕食以死相。還請王妃看在同鄉的份上,好歹救一條命吧。」
「我可以保證,靜瑤進了王府一定安分守己。不會惹事生非,肯定聽王妃的話。」
「趙靜瑤什麼人,我在沭城就知道了。」織錦輕輕撇了廣平侯夫人一眼,看的一陣心虛。
織錦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雪白晧腕上的鐲子,「再者說了,我王府也不是什麼人都要的。要是隨便一個人以死相,要進王府,給王爺做妾,我就要接的話。你們把王府當什麼了?又把王爺當什麼了?」
「垃圾桶麼?」織錦輕飄飄幾個字,差點沒讓葉笙笑死。
葉笙對織錦也是佩服了,敢用垃圾桶來形容寧懷景的,也就織錦一人了。
葉笙上卻道:「廣平侯夫人是我見過最大的,敢把王爺當垃圾桶,你厲害!」
廣平侯夫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接二連三的被挖苦,也有些不了了。偏偏沒人家底氣足,廣平侯夫人都想走人了。
方慕晴激道:「王妃何必如此咄咄人?男子納妾是天經地義的事。王妃懷了孕,就安心養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