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懷景調了個舒服的姿勢讓睡著。睡后,才把人打橫抱起,抱到床上蓋好被子。
他自己轉去了書房。
洗三宴上鬧的太大,皇上都給驚了。在朝堂上,當著眾臣面前,他就問寧祁安了,到底怎麼一回事。
群臣眼盯著寧祁安,等他一個解釋。一提起這個,寧祁安的臉都是綠的。
「怎麼,兩天了,還沒查清楚?」見他不說話,皇上問。語氣略有些不滿。
寧祁安心下一驚,躬行禮,忙道:「兒臣已經查清,只是,只是有些難以啟齒……」
「說。」皇上擲地有聲。
寧祁安臉上糾結片刻,艱難開口,「是府上後院姬妾相爭,在飯菜里做了手腳……」
「姬妾相爭?」皇上因為太過不可置信,說出的話都有些走音。
眾臣也是一下子炸開了。
哪家都有個三妻四妾的,後院裏拈酸吃醋是常有的事,鬧出麼蛾子惹笑話的也有。但像安王府這樣牽連大半朝臣的絕無僅有,僅此一家。
寧祁安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眾賓客散去,寧祁安便要發落許水仙。許水仙哭訴說有人嫉妒所以陷害。又說哪有膽子下毒害人?對有什麼好?並且直接把矛頭指向了兩個側妃。
彭若蕓兩人只想給許水仙一個教訓,沒想過事會鬧這麼大。宴會上織錦所謂解藥一拿出來,大家都相信是中了毒。兩再說是飯菜壞了,也沒人相信。
何況鬧這樣,們自己都糊塗了。還真以為有人下毒呢。只顧著喊冤了。
做過的事總會留下痕跡。寧祁安下了狠心一查,很快便查出,確實是兩個側妃做的手腳。這下子,兩人說什麼都沒用了。
寧祁安氣個半死,很想要打死。但兩人家世都不一般,現在還在柴房關著。
寧祁安著頭皮解釋道:「是兩個側妃,不滿我為許氏母子大辦洗三宴,所以……」
「所以就給眾大臣下毒?」皇上覺得自己幻聽了。他皇宮眾多妃嬪都沒這麼大膽呢,安王府兩個側妃咋這麼能幹呢?
彭若蕓的父親,都察院左都史彭大人。那天他也去了,不幸中招。剛剛還等著安王的說法呢,現在都了。
兇手竟然是他兒?他兒這是嫌命太長,想要死快一點嗎?
另一位側妃姓錢,父親是位二品大員。他不比彭大人好什麼,兩人對視一眼。齊齊下跪,大呼冤枉,「皇上,小溫良謙恭,恪守本分,在家裏時一向懂事,決計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是啊,皇上,您明鑒。小肯定是人陷害的。」
兩人這會兒心裏已經把寧祁安給罵死了。便真是他們兒做的,那也不能說出來。謀害朝廷員,教出這樣的兒,他倆的途算是到頭了,指不定還要被關大牢。
寧祁安怎麼回事,連個替罪羊都不會找嗎?
寧祁安覺到兩人的目,扭過頭,本不與之對視。他不想找替罪羊嗎?他想。也找了,就是失敗了。
這還多虧了織錦。
寧祁安找的替罪羊就是許水仙。誰讓許水仙辦的宴會,又無娘家依靠呢?兩個側妃的娘家,寧祁安有用的上的地方,思來想去,這鍋也就許水仙背了。
許水仙雖然不算聰明,但察言觀懂。看寧祁安的臉,和把彭若蕓二人關起來,不置,不聲張,就有了不好的預。
連個商量的人都沒得找,又讓李氏找上了織錦。
織錦本來不想管安王府的私事。後來轉念一想,許水仙是和不對付,但以許水仙的心機,留著也妨礙不到什麼。
看以往就知道,許水仙使壞都是當面的。想推水啊,拌摔跤啊,每次都是不蝕把米。
兩個側妃就不一樣了,兩人嫁給了寧祁安,彭錢兩府也和安王府綁在了一起,這是階級敵人。扳倒兩個側妃,能斬斷安王的一大助力。
而且彭若蕓彭若茵兩姐妹,都是心思歹毒的主。上次彭若茵給蘇裴下毒,還不知鎮北侯府怎麼置的。
織錦念頭轉了幾轉,帶著人跟著李氏去了安王府。
寧祁安正想對外宣佈,一切都是許水仙的錯呢。織錦便到了。
許水仙頭一次這般喜歡織錦,看織錦簡直看到了救星。有織錦撐腰,寧祁安想把鍋往許水仙上扣就沒那麼容易了。
許水仙自是打死都不肯認的。織錦便只一句話,要是有冤屈,找皇後娘娘,好好查一查。
許水仙到底姓許。就是分了家,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被人冤枉死。
寧祁安還能怎麼辦?織錦要是以許水仙娘家人的份給出頭,他沒法攔。
寧祁安只能說,不會冤枉了許水仙。才安住了織錦。他還沒想好兩全的解決方法,皇上便在朝堂上問了。
顧忌著織錦,唯有實話實說了。
聽著彭、錢兩位大人的話,寧祁安心裏也是一肚子火氣。要不是他們那兩個蠢貨兒,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嗎?
話既已經說出口,也沒有了挽回的餘地,寧祁安道:「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此事乃兒臣教管無方,兒臣願一力承擔。給所有參加宴會的人賠禮道歉。」
他言辭懇切,許多大臣卻並不買賬。要他的道歉有什麼用?若不是明親王妃及時拿出解藥,他們指不定現在還在蹲茅房。
「荒唐!」皇上氣的一拍桌子。他拿起一本奏摺,摔向了寧祁安,寧祁安不敢躲,砸了個結結實實。
「看看你辦的都是些什麼事?一力承擔?你有幾條命可以承擔?連幾個妾室都管不好,要你有何用?」
這話極重,寧祁安心中一涼,連連磕頭,「父皇息怒,是兒臣錯了。兒臣日後一定會管理好后宅,絕不會有下一次。」
衛國公帶頭給他求,「皇上,說到底這件事是兩個側妃所為,與安王並無關係。他忙於公務,對后宅有所疏忽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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