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做到了。
一舞畢,四公主踩著蓮花回到涼亭里。廳依舊寂靜無聲。眾人還在震撼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最先開口是太上皇,四公主盛裝打扮,他有點不敢認,「是昭純?」
四公主緩緩走到太上皇面前,「父皇,是兒臣。」
四公主的聲音還有些抖,心久久不能平靜。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有萬眾矚目的一天。
從小喜歡跳舞,有一次在花園跳舞時,恰好被太上皇看見,順口誇獎了幾句。被三公主知道了,故意讓人在門前潑油,摔了,在床上躺了三個多月。
自那以後,四公主就沒有在人前跳過舞。以至於沒人記得,舞姿出眾。只是伺候的宮不小心在葉笙面前說了。
葉笙告訴了織錦,織錦就這般信任,委以重用。舞坊里不是沒有比跳的好的舞姬,織錦這點子,隨便一個舞姬來跳,都能揚名。
織錦卻給了。
四公主看向織錦的目中,全是激。
太上皇都沒見過四公主幾面,印象中,四公主唯唯諾諾,見了他從不敢抬頭。沒想到,四公主竟這般給他爭臉,太上皇大笑道:「跳的好!賞!還有膳房,一起賞!」
四公主和膳房都不敢居功,忙道:「主意都是皇后想出來的。」
太上皇好面子,織錦這場中秋宴辦的完,太上皇也就暫時放下了對織錦的見,誇讚道:「皇后心思靈巧,實屬難得。」
織錦才不稀罕太上皇的誇獎,剛才他可是把穆羅伊給誇上了天,謙虛道:「我不過皮,真正手的還是這些宮人們。」
太上皇高興,很好說話,大手一揮,「全部都有賞!」
宮人們興高采烈的謝恩。熱烈的氣氛更上了一層樓。
趁著眾人不注意,藍煙悄悄在織錦耳邊耳語了幾句。
織錦目一頓,「當真?」
藍煙點頭。
為了確保宴會萬無一失,織錦在幾個比較不放心的人邊安了眼線。正好吃烤,每人都配了一個宮,給那些人配的,則是太皇太後手裏那批手不錯的宮。
穆羅伊,織錦就很不放心。
這人心狠手辣,素雲讓丟了臉,轉頭就派殺手滅口,織錦不得不防。
胡國使臣那一桌伺候的宮,都是會些功夫,眼明手快,腦子活泛的。
織錦如此重視,還真讓宮發現了不對勁。
四公主跳舞時,所有的目都在四公主上。穆羅伊蔽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倒了一點末,在酒杯中。
用袍遮著,同桌的人都沒有發現。要是一般的宮,肯定也不會注意到。
奈何織錦著重照顧,安排的都是會功夫的,又一直警惕。離最近的宮,當即就發現了。
雖不知道瓷瓶里是什麼葯,但鬼鬼祟祟,一看就沒安好心。於是那宮給烤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一下,一杯酒全灑了。
宮替擋了一下,穆羅伊沒事,宮服了。
宮賠罪,功過相抵,穆羅伊也不好揪著不放。借口換服,宮找到藍煙。
藍煙驗了驗服上的酒水,確定裏面是毒藥。一種發作時嚇人,但不會立即致命的毒藥。
藍煙沒敢耽擱,這就告訴了織錦。
織錦眉頭輕輕皺了下,穆羅伊是想給自己下毒陷害?
宴會是負責的,穆羅伊中毒,兩人又不和,若是從酒水裏檢查出毒藥,別人肯定都往上想。
而且使團在中秋之後就要離開大寧,中了毒,穆羅伊又有借口留下了。一箭雙鵰。
織錦勾笑了笑,低聲吩咐了藍煙兩句。藍煙應聲而去。
穆羅伊一次失手,平心靜氣等了好一會。再次出了懷中的瓷瓶,倒了一點點末在酒水裏,順利的喝了下去。
穆羅伊滿意的等著藥效發作。
不知道的是,剛才讓宮拿月餅的功夫,瓷瓶里的葯已經被人換掉了。
幾個會功夫的宮打掩護,又沒設防,就那麼把那杯,下了換過後葯的酒喝了下去。
在等,織錦也在等。
正在心裏算著時間,瑞郡王站了起來,舉起酒杯對寧懷景道:「皇上,臣這裏有個好消息。」
「前幾日清州員發現華河水清,此乃天降祥瑞,寓意我大寧繁榮昌盛,四海太平。這等大喜事,皇上該慶祝一番才是。」
寧懷景眉頭了,上次清州送來的奏摺,因織錦的提醒,他扣下沒發,派了寧懷奕去查。
這幾日他只找了幾個尚書和蘇恆等信的過的人商議,並沒有在朝堂上宣揚開來。
就等著寧懷奕查到的結果了,沒料到寧懷玉居然會再次提起,還是在這樣的場合。
寧懷景還沒說話,太上皇便掌大笑,「還有這等好事?確實該祭天祭祖,好好慶祝一番。」
瑞郡王趁機道:「還有清州的員。」
太上皇點頭,「都賞!」
瑞郡王連忙謝恩。
他其實就是說給太上皇聽的。寧懷景不大信這一套,但太上皇深信不疑。
當初在皇明寺,就是那場神龍顯靈的把戲,和明覺大師的批語,讓太上皇堅定了傳位給寧懷景的決心。
瑞郡王高興,是因為清州布政使,是已逝瑞王妃的哥哥,也就是他的舅舅。
瑞王宮時,遠在清州,沒被牽連到。
「該賞點什麼呢?」太上皇思索,「清州所有員……」
寧懷景俊眉擰,太上皇正在興頭上,這時候打斷他老人家,在眾人面前落了他的臉,必然惹其不快。
可清州況未明,真有災害,清州員瞞不報,難辭其咎,罰還來不及,怎麼能賞?不是寒了清州一州百姓的心嗎?
寧懷景正頭疼,忽然噗嗤一聲輕響傳來。聲不大,但大家都安靜的等待太上皇發話,就顯得格外明亮,聽的清清楚楚。
太上皇止住了話,往聲音傳來的方向過去。
穆羅伊俏臉紅艷滴,臉紅的幾乎能滴下水來。咬著牙,似乎在憋著什麼,下一秒,又是噗嗤一下,一個響亮的屁,響徹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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