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聽到方思勤這樣說，方寶軒萬般無奈的點點頭。

得了他的答應，方思勤又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讓他將這事告訴他爹娘了，而後，又提溜著他去刷牙。

吃了飯，裏會有味道，萬一讓方有福夫婦聞到了，那又是麻煩事，還是刷洗乾淨了的好。

等他刷了牙，方思勤聞過沒什麼味道了，這才放他離開。

「看不出來，我家勤勤能守財的呢。」等方思勤回來后，姚氏笑道。

重新打開了窗戶，窗戶外面的月灑了進來，屋子裏有了，顯得靜謐安詳。

「我不是能守財，娘親您方才也聽到了，就是偏心，給我們吃的都是什麼？給方寶軒吃的又是什麼？方寶軒每天早上都有糧餅子吃呢。」

姚氏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方思勤的話，只道：「你別跟他比。」

「我沒跟他比，只是氣不過。」方思勤說道。

「他們對你不好，娘對你好就行了，勤勤永遠是娘親的寶貝。」姚氏走過來，道。

方思勤還是坐在床上，氣呼呼的將頭扭到一旁。

其實方才質問姚氏的事還沒有生氣，可是姚氏這麼一哄，反而覺得委屈了起來。

「勤勤不生氣了。」姚氏走到方思勤的邊，道：「都是娘不好，娘剛剛就不該給那臭小子吃東西。」

「哼！」

「可是誰他那樣的看著我呢？你知道娘一向是心。」姚氏又說道，「明明他差點害了你的命，我當時都恨不得將他碎萬段了，可你現在活潑跳的了，娘就沒那麼生氣了。」

「娘給他飯吃，也是為著你好，娘想讓他對你多寫愧疚，以後娘不在家了，好教他不再欺負你。」

姚氏諄諄說道：「如若他從此不再欺負你，甚至還能保護你，那以後娘親以後出去幹活了，也就沒那麼擔心你了。」

「你知道這小鬼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在你那裏有面，若是他能夠幫你說話，以後你罵你的時候，也能罵輕一些。」

「娘，我有時候覺得您很潑辣，能夠維護自己，可是聽到您的話，我卻好難過。」方思勤說道。

「為什麼？」姚氏問，「可是娘親哪裏說得不對嗎？」

知道方思勤這孩子素來心思細膩，比別的孩子更早慧，所以，經常會傾聽的話，想藉此了解的心思。

「娘，我覺得您太卑微了，您對他這麼好，只是想讓他不再欺負我，只是想要再罵的輕一些。」

聽到方思勤說這些，姚氏朝出一個苦笑來，能怎麼辦？

歸結底，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婦人，孝道大於天，就是婆婆大於天，敢同對著干，就已經是付出了巨大的勇氣了。

住在隔壁的李氏，平常在方老太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總是低著頭。

就連心思頗多的趙氏跟娘家得力的曹氏也不敢反駁方老太的話，惹不高興。

比起來，姚氏已經是夠大膽的了。

「娘，我以後一定要讓您過上好日子，讓您不必再看別人的眼，能夠過的自在一些。」方思勤握姚氏的手，說道。

「好，等勤勤長大了，娘就等著沾勤勤的嘍。」姚氏將臉在方思勤的臉上，跟親昵了一下。

雖然已經十歲了，但姚氏還是將當著小孩子，特別喜歡抱，的臉龐，就連跟說話，也是哄小孩似的，溫聲語。

「睡吧，娘去給你打盆水，雖然今天不能洗澡，但子還是可以的。」姚氏說罷，便出去了。

完子，方思勤便躺在了床上，姚氏躺在的邊，給打著扇子，方思勤轉頭看著姚氏，「娘，明天您醒來的時候，一定要我。」

「起那麼早，你有什麼事嗎？」姚氏問道。

「嗯。」方思勤點點頭，道：「我明天跟葉大哥越好了去鎮上，我必須要趕早。」

「好。」姚氏沒問方思勤去鎮上做什麼，只是答應一定會醒。

「娘，我不用您打扇子了，您早些歇息吧。」著微風拂面，方思勤又說道。

「好。」姚氏上答應著，但手上卻是沒有停。

小孩子，困意就是來的快，方思勤前一刻上還跟姚氏說著話呢，下一刻，眼皮子就睜不開了。

姚氏給扇了好一會兒，見已經發出了微微的鼾聲，這才將扇子放下，自己也睡去了。

第二天，才鳴了一遍，就起來了，匆匆忙忙的拿起扁擔去挑水，生怕又去晚了。

等挑了一擔水回來，才將方思勤醒，「勤勤，該起床啦。」

方思勤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其實還是有些困，但想到今天是跟的葉遠平約好去鎮上的日子，還是一個一溜兒從床上爬起來了。

去堂屋洗漱了一番，方思勤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翻找著自己的裳，畢竟是去鎮上，穿一件看起來面一點的服還是很有必要的。

「穿這件吧。」姚氏拿了一件補丁稍的裳給方思勤。

方思勤所有的裳都打了補丁，只是補丁多罷了，雖然姚氏夫婦對很好，但平常吃的，他們能夠從裏省一口給，可跟方家一大家子生活在一塊，他們手上一個子都沒有，可是也沒錢給他買裳。

方思勤接過裳穿上了，姚氏又讓坐好，給梳了一個雙丫髻，用繩子綁住了。

「等你爹回來了，讓他給你買兩紅頭繩。」姚氏一邊給扎頭髮，一邊說道。

「好。」方思勤點點頭，道：「娘，那我就先走啦。」

「去吧。」姚氏朝點頭，方思勤同揮揮手，便出了門。

晨微曦，天邊剛出一抹魚肚白，這會兒天還很早很早，但村裏的聲音卻不了，蟲鳴鳥聲、鳴犬吠聲、還有村民挑水彎了扁擔、發出的「吱嘎、吱嘎」聲。

早上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清新，方思勤隨手在路邊采了兩朵小花，扭頭往葉遠平的家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