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你今天早上將家姑娘支開，打算賣我家孫這是誤會？你侄兒將我外孫推山坑這是誤會？你娘打算悶死我外孫，這也是誤會？」

「別跟老娘瞎扯什麼誤會！老娘今天就是要個說法，你們方家人究竟是什麼意思？就是想要趁有誠不在，要了們母的命，好拿去換錢是吧！」

「姚嬸子，這話你們可不能說，我何曾做過這樣的事？」方有仁連忙否認，「我是什麼人，十里八村誰不知道，那是出了名的老實人！」

「更何況，這有誠可是我的親弟弟，他不在家，我只有照顧他妻的份，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你是老實人？你可別在這裏丟老實人的臉，你們每次趁著我兒外孫不在，的在家的煮好吃的，這老實？」

姚老太站起來，看向眾人，「大家都給我評評理，哪裏有這樣的人家？家裏的糧食只給男人吃，不給人吃，我兒素來勤，打柴挑水都是，他們讓去山上砍柴挖野菜，自己卻在家裏麵餅，哪有這樣的事！」

「這事你們也別說是我編造的，千真萬確，我外孫親眼瞧見，你也別說小小年紀不懂事，父老鄉親們，你們的眼睛是雪亮的，他方家到底有沒有吃獨食，你們總有個看見的時候。」

「他們有沒有吃獨食我們倒是不知道，但他們家那個大孫子我倒是瞧見好幾回，一個人在樹下吃麵餅，還分給同村的孩子吃呢。」

「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家裏的幾個孫的面黃瘦，他家那個大孫子長的壯實，沒吃獨食誰信啊。」

門外的村民們議論了起來，姚老太朝他們拱了拱手，眼睛如同火炬一般，掃向方家眾人，「你們家這點齷齪事，你以為誰不知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們只要做的別太過分，我今天也萬萬不會如此，可你們竟然想要賣了我家外孫換口糧，這就太過分了！」

「本來就是買的了，賣了又怎麼樣。」方老太低低的說了一聲。

「你說什麼？」姚老太抬高了聲音。

「我說本來就是買來的，就是現在賣了，那又怎麼了？」方老太說道：「現在這荒年，本來就缺食，賣了，換糧食，有什麼不對？偏偏你那個愚蠢的兒，半點不知道為家裏考慮！」

「自己是一隻不下蛋的母，買來了別人的蛋，當寶一樣的。」

方老太越說便越覺得自己有理，方思勤聽罷也很生氣，悲傷的緒，滲了的骨髓。

誰不想要有個家，可姚老太每回這樣說，總讓難堪至極，周圍似乎有目落到的上，一些孩們更是用好奇的目瞧著，若是原主，怕是早就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了吧。

姚氏手攬過了方思勤，正打算說話，姚老太卻比更快。

「我家兒是蠢，但你們也別可勁的欺負，當初買來這丫頭后，是你們同意給他上族譜的，既然上了族譜，那就是你們方家人，就是我兒的孩子！

若是你們不同意，只將當做貨，那你上族譜做什麼？大山裏有些人家不要兒，孩子一生下來，就抱去扔了，就是那樣的人家，親手養大的孩子，那也是自己的骨。」

「我不知道你們姚家村是什麼規矩，誰能跟我說說，上了族譜的孩子，算不算你們方家的人？你們方氏宗族的族譜，到底算不算數！」

這樣一說，方家人就沒話說了，是了，當初在方有誠的堅持下，他們已經給上了族譜，眼下再說這些話，那就沒道理了。

「我家兒是沒生孩子，可我想問問，一個人怎麼生？你家兒子不是今年服徭役，就是明年服徭役，就是在家，也整天田裏地里的幹活，時不時還要幫親家公去大山裏的收山貨，沒有男人，我想問問，我兒怎麼生孩子？」

「真像你們說的，去給我兒找個野男人，然後茍合生子，你們就滿意了？」

「親家，你話說的過了吧！」方老太說了句。

「過了？哼！你們不是打算給你兒子頭上找點綠，要找個男人破壞我兒名聲嗎？」

「我將話放在這裏，我兒就算是個寡婦，也不愁嫁，這十里八村打的男人多著，一些死了婆娘的鰥夫更是多的很，指不定我兒嫁過去就能生子，到時候讓人看看，究竟是誰沒種，誰不能生！」

姚老太的話落音，一屋子雀無聲，在姚老太面前，方家眾人就連個屁都不敢放，平日裏碎的方老太尚且不敢開口，總在背後撮竄的三房兩口子，更是老老實實的。

「怎麼不說話了？」這罵人沒了對手，姚老太也頗嫌無趣。

「心虛了唄。」一旁的孫氏說道。

「嘖嘖，哪有這樣的人家，男人不能生，怪人，破壞兒媳婦名聲，還想要賣孫，當初我們姚家可真是瞎了眼，跟你們結親！」周氏也不甘示弱的罵道。「你們都是死人啊，瞧瞧們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們就看我被這麼欺負？」

罵不贏了，方老太開始撒潑了，先是罵了自己的兒子媳婦，見他們並未出頭，心中難，一屁坐到地上，撒起潑來。

「蒼天在上啊，我嫁方家幾十年，把屎把尿將先婦留下的兩個兒子拉扯大，又給他們娶了媳婦，現在人家兒媳婦帶著娘家人來指著我鼻子罵，這天下還有沒有道理了，兒媳婦帶著娘家人來罵婆婆了，怎麼不下道雷來劈死這些不孝子媳啊！」

「來，老天爺，趕快來道雷，一是將那些惡毒心腸的婆娘給劈死，二是早點下雨，讓莊稼沾上雨，給地裏帶來好收，省得那些惡婆娘要著我孫去跳河！」

「是啊，下雨吧，這賊老天，這都快半年沒下雨了。」

方老太躺在地上醜態畢，但是眾人的話題卻偏到下雨去了，這個潑算是撒個瞎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