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時辰,方思勤才將葯熬好端了過來,方思月仍舊是沒有醒來,李氏拿著葯喂,可怎麼也喂不進去,眼淚又是吧嗒吧嗒的落下來。
「我來喂吧。」方思勤見了便說道。
將的頭揚起來,慢慢的將葯往中灌,總算是灌進去了。
許大夫見喝了葯,又拿針給放了一回,然後便打著哈欠回房去休息去了,程見狀也說道:「你們有事我啊,我就住在這後頭,大聲點,我聽到。」說罷,也打著哈欠離去。
「辛苦兩位了。」姚氏連忙同兩人說道。
兩人擺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姚氏回過頭,見到李氏還守在的方思月的病床前,手握住了方思月的手,中喃喃念叨著,「思月,你一定要醒過來,好不好?」
方思勤坐在小板凳上,子靠著牆,一下又一下的垂著頭。
姚氏走過去,挨著坐下,將的頭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今晚辛苦你了,睡會兒吧。」
「嗯,娘您也睡會兒。」方思勤迷迷糊糊的說了聲,趴在姚氏膝蓋上,半夢半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思勤聽到了公打鳴的聲音,睜開眼來,見到姚氏已經靠著牆睡著了,李氏也趴在了床板上,又去看方思月,卻正好跟烏黑的眼睛對上。
「思月姐,你醒了?」方思勤反應過來,聲音也帶上了兩分驚喜。
「思月,你醒了?!」
聽到方思勤聲音的李氏抬起頭來,看到方思月,明明是該笑的,可的眼中卻蓄滿了淚水。
姚氏也醒了過來,見方思月醒來,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只問道:「思月,你怎麼樣,好點了沒?」
「嗯。」方思月點點頭,話說的還不是很清晰。
坐在床頭的姚氏看有些不對勁,探手過去,卻發現額頭非常燙,驚呼道:「你發熱了。」
「大夫,大夫。」李氏慌張的了起來,卻見許大夫穿著一長袍走了過來,「別擔心,發惹是好事,這是自己在跟毒素做抗爭。」
「真的嗎?」李氏連忙站起來,將位置讓給許大夫,好讓他問診。
許大夫再次給方思月把了脈,看了的眼珠子,又讓張看了看的舌苔,然後又問了兩句,見眾人都看著他,他眼睛一瞪,「都看著我幹什麼,去熬藥啊!」
「哦,好。」李氏這才應了一聲,方思勤主要去熬藥,姚氏讓坐下,「我去熬。」
方思勤便跟姚氏一起去了後院的小藥房裏,開始給方思月熬藥。
熬藥的時候,方思勤的肚子不免咕咕了起來,姚氏便問道:「了吧。」
「有點。」方思勤點點頭,昨天晚上可是什麼也沒吃,又推車送方思月過來了,晚上又忙活了半宿,這會兒是真的了。
可是,這也沒帶錢在上,本來這葯錢還沒給,總不能還借人家錢去街上買吃的吧。
姚氏也知道是這個理,只安道:「你再忍忍,等你思月姐好了,娘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嗯。」方思勤點點頭,往灶里添了一把柴。
又熬了一個時辰,這葯才算是熬好,方思勤端過去喂方思月,方思月看著眼含熱淚的,想要說些什麼,方思勤卻是制止了,「你先別說話,省點力氣,先喝葯。」
因為發燒,方思月的嗓子也有些啞,只要用力說話嗓子就很痛,便也聽方思勤的喝了葯,只是在喝葯的時候,仍舊免不了落了淚。
「沒什麼好哭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啊,你的好運就來了。」方思勤笑著同說道,可方思月眼淚卻是留得更洶湧了,滴滴落在碗裏,為這葯又增添了一抹藥引。
「可別哭,這淚水可也是葯,你要是哭的話,還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這藥效呢。」方思勤一邊喂喝葯,一邊想要逗笑。
「你這丫頭倒是也沒說錯,這淚水的確是一味葯,我們管它著無水。」一旁的許大夫聞言說道。
方思勤當即接話道:「許大夫,那這無水能賣錢嗎?」
「你能哭啊?」許大夫看向方思勤。
「能啊,只要能賣錢,你要多,我就能給你多,有話道是淚流河。」方思勤笑道。
「阿弟,這小姑娘可是個小財迷,你可別應,否則是真能哭的。」這時候,從後院走來一個富態老翁。
「許掌柜。」方思勤連忙了他一聲,「您跟許大夫竟是兄弟嗎?」
「怎麼,不像?」許掌柜笑道。
方思勤看了看,兩人一胖一瘦,面貌也著實是不太相像,而且一個總是笑瞇瞇的,一個卻是不太說話,沉著張臉。
方思勤便道:「是不太像,不過你們正好互補。」
許掌柜笑著搖頭,道:「你竟還知道互補?」
方思勤笑了笑,沒回答,許掌柜便自顧自的說道:「我跟他是兩兄弟,平常我管抓藥,他只管給人看病。」
「真好。」方思勤隨意應了聲,許掌柜也笑著點頭。
一旁的許大夫卻是沒好氣的說道:「哪裏好了?」
方思勤一愣的,隨即應道:「就是很羨慕,兩位到這年歲,還能如此親無間。」
「誰跟他親無間,這就是個商。」許大夫吐槽了自家兄弟一句,方思勤沒接話話,倒是一旁的許掌柜說道:「若不是有我,這家醫館早就垮了,你還罵我商。」
「呵呵,若是沒我,就憑你那點醫,這醫館你都開不起來。」
方思勤在一旁看著這兩兄弟互懟,沒再接話,而是專心給方思月喂葯。
不一會兒,這碗葯便喂完了,而因為發燒的緣故,方思月很快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掌柜,有個事想跟您商量一下。」方思勤拉了拉姚氏,兩人一同走向前去。
「什麼事?」這許掌柜已經坐在櫃枱後面撥起算盤珠子來。
「就是,我堂姐這醫藥費,暫時沒錢付,只能先欠著您的。」方思勤弱弱的開口道。
這人在自己不佔理的時候,表現是很慫的,尤其是找人借錢、賒賬的時候,尤其的慫。
「沒錢付賬?」
方才還一臉慈祥的許掌柜,板起了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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