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付賬的話,那就將扣押在我這,做個灑掃丫頭吧。」
「這可不行。」姚氏一聽有些急了,正想要開口懇求,卻見許掌柜笑了起來,「我跟你們說笑呢。」
「這麼機靈可的丫頭,讓做灑掃丫頭我也捨不得啊,不然,讓來我這藥鋪當學徒?」
「許掌柜,您又在玩笑吧。」姚氏抬頭說道。
「不不不,這次我可沒有開玩笑了。」許掌柜擺擺手,道:「我是認真的,若是你願意的話,可以讓來我這裏當學徒。」
「這丫頭機靈,肯定比我這蠢夥計好使喚。」許掌柜話一落音,一旁的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許掌柜,我笨手笨腳的,來您這當學徒,肯定會給您添麻煩的,我還是回家,也好想法子還您錢哪。」方思勤在一旁的說道。
「哎呀,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就不強人所難嘍。」許掌柜說著,手指在算盤上撥弄了兩下,抬頭道:「一共是五兩三錢銀子,給你抹掉零頭,就給五兩好了。」
「五兩,怎麼要這麼多啊?」姚氏喃喃念道,這鄉下人家,娶個兒媳婦都用不了五兩銀子呢。
「覺得多啊?」許掌柜看了兩人一眼,姚氏低下頭去,方思勤接話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只要我堂姐能好起來,這錢不算多,只是我們家窮,五兩銀子對目前的我們來說,的確有點多。」
「你們不會是想賴賬吧?」許掌柜看著兩人說道。
「沒有,不會的。」姚氏說了句,心中卻也有些發苦。
轉走向李氏,「大嫂,剛剛大夫的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吧?治好思月,得要五兩銀子。」
「你們別弄錯了,不是治好要五兩銀子,而是目前已經花了五兩銀子,後續再開藥的話,還得給錢。」這會兒,許掌柜總算是展出了他的商人特質。
「這……」李氏咬了咬,五兩銀子,說句不好聽的,將賣了,都不一定能換五兩銀子。
當初爹娘將嫁給方家,收的聘禮也不過才三兩,現在,要拿五兩銀子出來,如何拿得出來。
之前只想著方思月能好起來,但現在,想到這沉重的醫藥費,整個人心頭像了一座大山一樣。
沉默了許久,李氏站起來,走向了許掌柜,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掌柜,您剛剛不是說要灑掃丫頭嗎?若是我家月月能好起來,就讓給您做灑掃丫頭,讓一輩子報答你們的恩德。」
聽到李氏這話,許掌柜也有些懵了,片刻后,他才反應過來,說道:「你剛剛也聽見了,我方才是開玩笑的。」
「我知道,但我是認真的。」李氏說著,毫無徵兆,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許掌柜,我知道我這個請求讓您很為難,可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辦法,我家境貧寒,無分文,讓我婆婆拿出五兩銀子來給孩子治病,那是絕無可能,所以,我求求您,就收下思月,讓做您的丫頭吧。」
「很勤,也很聽話,以前跟著我,吃了不苦,您們這次救了的命,那就是的再生父母,就讓做牛做馬的報答您,可好?」
「你先起來。」許掌柜手去扶李氏,李氏卻是跪著往後退,並在地上重重一磕頭,「您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
「唉……」許掌柜嘆息一聲,「這位夫人啊,你想想,若是我這裏每救一個人,就讓/他在我這裏當丫鬟、小廝,那我這醫館豈不是了牙行了?」
李氏聞言,自知理虧,但再想不到任何辦法,只能再繼續跪下去。
「大伯娘,您先起來。」方思勤走了過去,手去扶李氏,李氏不肯,方思勤便道:「大伯娘,你這樣做,豈不是陷許掌柜於不義?許掌柜說的沒錯,若是每個人都是您這樣做,他這醫館還如何開下去?」
「人家救了思月姐的命,我們不能這樣做,那錢您若是實在還不起,我來還。」
「你?」李氏這才抬頭看向方思勤。
方思勤點點頭,「嗯,我來還。」
說罷看向許掌柜,道:「許掌柜,您不肯讓思月姐給您當丫鬟,我們又暫時沒有錢還,那我們只能做一回無賴啦,我給您寫張幾張欠條,以後我慢慢還您錢,可好?」
見許掌柜有些遲疑,方思勤便道:「您放心,三年之,我一定還清。」
「好!」聽方思勤這麼說,許掌柜也覺得信一回,方思勤便找許掌柜要了筆墨,寫了五張一兩銀子的欠條,簽字畫押,給了許掌柜。
「你小丫頭竟然會寫字?」瞧見方思勤遞過來的欠條,許掌柜端詳了兩眼,對又是欣賞了兩分。
沒想到這小丫頭小小年紀這麼有擔當,雖然是農家出,竟然還通點筆墨。
嗯,雖然這字寫的不怎樣,但是作為一個孩子,也還算是不錯了。
「跟著村裏的獵戶,學了幾個字。」方思勤笑著回道。
「嗯,你為何寫五張一兩的欠條,而不是直接寫一張五兩的?」許掌柜又問。
「因為這錢我得慢慢還,可能是一兩一兩的還您,這樣寫,方便。」方思勤答道。
並沒有盲目自信,知道五兩銀子真的可能要還很久,但是不能不還。
說帶方思月來鎮上治病是提議的,許掌柜這藥鋪也是找來的,那就該負責到底。
「你這人啊,小量,還得人家小丫頭給你寫欠條。」一直在一旁看著醫書,沉默不語的許大夫等方思勤三人轉後,才抬頭朝許掌柜嘀咕了一句。
「哎,你是醫者仁心,可我是商人啊,我若不穩住了,依照你那子,我這藥鋪早就善堂了。」許掌柜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別看他整天笑呵呵的,但是該他收錢的時候,他不會心。
在這小鎮上,來看病的窮人哪個不可憐?一般的窮人,小病都不會來看,一旦進了這醫館,那可都是花費不小的大病。
難道他要看他們可憐,就給他們免藥費?若是這樣的話,那他這醫館早點關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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