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來看看侄兒們。」周氏見到自己男人這般模樣,連忙說道,又腆著臉坐到姚氏邊,誇讚兩個孩子生的好。
「你說!」姚三舅才不信他大嫂的話,只看向孫氏,孫氏雖然有點小心機,但還是有點怕男人,只將事小聲的說了。
姚三舅氣惱的瞪了一眼,又連忙同姚氏跟方思勤道歉。
姚氏搖搖頭,「沒事,兩位嫂嫂也是著急,擔心你們。」
「屁,們就是小肚腸,頭髮長見識短!」姚三舅沒好氣說了句,「在家的時候就一直問,我煩了,就沒跟說這事,誰知道不知道聽了誰的攛掇,竟然上你這兒來了。」
「是三弟妹攛掇的我,我才來的。」周氏連忙同姚大舅說道,順便撇清自己。
「行了!」姚大舅吼了一聲,「你明知道我妹夫不在家,就我妹妹帶著幾個孩子在家,你過來做什麼?」
「就是求人辦事,也知道要提點禮吧?你們空手過來,這就是你們求人的態度?」
聽了姚大舅的話,周氏一時有些愧,很快又道:「那妹妹家又不缺咱家那三瓜兩棗。」
「缺不缺都是你的一番心意。」姚大舅說了句,又將他手上的籃子放到了桌子上,同姚氏說話時,倒是放緩了聲音,「這是家裏產的蛋,知道你家不缺,但這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裏面還有娘做的幾雙虎頭鞋。」
「好,我收下了。」姚氏便說了句。
姚大舅又道:「們兩個給你添麻煩了,我先將們領回去了,我回去會跟娘說,讓娘好生管著們,省得們來。」
「不用不用。」姚氏連忙起道:「既然來了,就在家吃了飯再走。」
「我先將們領回去再說。」姚大舅說著,瞟了周氏一眼,周氏乖乖的往前走,姚三舅同姚氏跟方思勤兩人告別,也領著孫氏離開了。
等他們離開后,姚氏無奈的看了方思勤一眼,「你舅娘們就是這樣的人,你別放在心上。」
這時下的姻緣就是這樣的,沒那麼多時間相,出嫁前,看著是個乖順的姑娘,出嫁后,指不定就變了模樣。
方思勤便道:「沒事的,反正有大舅他們管著呢。」
姚家兩個舅舅態度都很好,人品也不錯,若是他們跟方家老宅那些人一樣,早就懶得搭理他們了。
因為周氏跟孫氏這一樁事,方思勤耽誤了一點時間,索在家又多逗留了半天,吃了午飯才去縣城。
到了縣城,照例是問了下鋪子跟印刷坊的事,見到一切如常,方思勤便也就放心了,除了每天的日常任務寫話本之外,偶爾也去找如意,問問他籌備商隊的況。
如意知道方思勤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跟在一起久了,也學到了的一些作風,他已經招募了七八個護衛,幾個機靈的小夥子並兩個管事,一共有十來個人,打算先運一批書,小試牛刀一番。
方思勤對他這個想法頗為贊同,萬事開頭難,慢慢來就很好。
沒過幾天,如意就告訴,商隊的人已經出發了,方思勤便也頗有些焦心的等著消息。
不過很快,就沒心思想這些了,因為重節到了,要準備的登高宴了。
對這種傳統節日很興趣,很想要參與進來,一群人在一起詩作對、登高賞、配茱萸多風雅呀,以前極進行這些活,現在,也想要一下古代文人的風雅,所以積極參與。
在之前,便讓紅玉繪製了一批茱萸的香囊,到了重節,凡是進店的人,都會送一個茱萸香囊,裏面放的也是茱萸。
店鋪二樓,早就讓人在鋪子擺了不漂亮的花,也早就采了紅艷艷的茱萸,讓人從樑上垂下來,過節的氣氛滿滿。
雖然重節是要登高的,但有些人還是懶得去郊外走,或者去逛了一圈后,還是要回來吃飯的,於是方思勤這聽書閣便了一個好去。
其實這裏的飯菜還有點小貴,不過今天是過節,大家便也大方了起來。
到了這一天,別人看到店鋪門前擺滿了金黃花,門口還擺了一個大花瓶,上面滿了茱萸枝條,又有一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捧著個托盤站在門口,但凡有人過來,便給人送上一個茱萸香囊,並朝人甜甜一笑,迎客進屋。
這小姑娘是張丫丫,這項任務是主攬下來的,也喜歡這種節日氣氛。
於是,在這個重登高的節日裏,方思勤的鋪子又火了。
即使換了新鋪子,面積更大,可容納客人更多,但是還是有許多客人等不到吃飯的位置,不得不坐在樓下同人聊天喝茶。
「這就是你們說的買下來的鋪子,將趕回鄉下了?!」
對面泰和樓,一個面容麗的看著方思勤店鋪的紅火,面目猙獰,簡直快要氣瘋了,反手重重的甩了邊的小廝一掌,「我當初怎麼就信了你們邪!」
之前想要將方思勤從縣城趕走,邊的人便出了個這樣的主意,一時之間暈了頭,竟然聽了他們的主意,派了個信得過的小廝過來,買下了方思勤的鋪子。
雖然對縣城的價不太了解,但當時聽說小廝說,買下那個破聽書閣竟然花了五千兩銀子,還是覺得有些小貴的,但想到能讓無可去,這五千兩銀子倒是也不虧了。
尤其是當時說那小廝回稟說,方思勤跟家那爺鬧翻了,就要灰溜溜回鄉下了,心中是有著竊喜的。
可是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後來一直派了人打聽,可打聽的人總之支支吾吾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當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次趁著重節,跟姨母說自己要去大佛寺為家人祈福,這才得以出了府。
想像中的是,方思勤還在縣城,說不定是開了一家小店鋪,所以下人不敢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