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達不好意思地了眼淚，如果不是遇上常曦，他不敢想像自己現在在哪裏，在幹什麼，或許會被那渣爹給打死也未定。

聽到常曦問他接下來的打算時，他正道，「我已經想好了要做什麼，不過阿發現在病了，我得把賣菜的生意給撐下去，等阿發病好了之後回給阿發，常姐姐，我到時候再來找你陳述，可以嗎？」

此時他頗有幾分忐忑不安地看著常曦，怕會以為自己不知道好歹。

常曦卻是笑了，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張英達這才破啼為笑，跟常曦聊了幾句后，看到東籬找了過來，他識趣地告退，回去照顧周阿發。

鄭娘子的行很快，早早就來找常曦敲定合作的事宜，並且參觀了新式紡紗機，是真沒想到這機居然一次能紡這麼多紗，怪不得常曦如此有底氣，遂對這次合作越發期待。

兩人把細節敲定，很快簽訂了契約，紡紗工坊迎來了個開門紅。

接下來的三老爺等紡紗業同行也陸續過來商談，第一次看到新式紡紗機時，他還驚訝得合不攏，一副惜又羨慕地著這機，等年後他的紡紗工坊換上這機，那得多賺多錢。

只是，他還想再價，談生意嘛你來我往才有意思。

常曦笑道，「三老爺，這個價格已經是最優惠的，再優惠我就不賺錢了，換做你，也不會做白工吧。」

三老爺其實早在心裏評估了這新式紡紗機的價格，若是讓人仿製，先不說得罪常曦，本就下不來，遠遠高於常曦的報價。

來回討價了幾回之後，他還是咬牙籤訂了新式紡紗機五十臺。

其他紡紗同行見狀，也跟風下單了幾十臺，大家都很保守，不敢把步子邁大，畢竟誰知道這機會不會中看不中用？

這加在一起是一筆不小的訂單了，常曦來者不拒，有錢不賺是傻瓜。

「常娘子，如果有人畫了這新式紡紗機的樣子拿到外地去仿製，我們會不會虧本啊？」虎妞擔憂地道，制茶工藝一直都有人覬覦，只是現在皇家特許經營，這工藝的人方才杜絕。

常曦其實早就在考慮這個問題，這個時代沒有知識產權保護法，但是，三老爺那些個紡紗同行是排外的，再說還有宜商會打底，所以這個問題倒不用太擔心。

東籬上回得了常曦的啟發，遂道，「三老爺等人肯定不會讓人把樣式給了出去，再說有樣式不懂竅門，不是那麼容易就能仿製的，常娘子，我說得對不對？」

常曦讚賞地看了眼東籬，「正是這個道理。」

當然也會在契約上留一手，把所有的都賭上。

當然談這些生意，都會帶上柏氏，讓儘快悉業務。

柏氏頗多慨，覺得日子充實了不，可惜上年關，再不想，也要回解家大宅去過年，要不然婆母錢氏能刁難死。

「常娘子，我過完年就立即趕來，你別忘了我哈……」

這依依不捨的樣子逗笑了常曦，柏氏這樣可比當初潑婦的樣子好看太多，遂安了幾句，趕讓解明把他媳婦給拖上馬車，省得又滿是離別緒。

柏氏探頭出車窗，一直朝常曦揮帕子，眼裏滿是不舍。

解明看得牙疼不已，「你這是做甚？」

「你別管。」柏氏不買他的賬，以前目狹窄，把他當香餑餑，還跟人打架，現在再看丈夫，哪哪都是嫌棄，與其把力用在他的上，不如多學點東西然後像常曦那樣獨立自主。

「柏氏，你現在是不是翅膀了？」解明聲氣地道。

柏氏舉起現在很用的拳頭，在丈夫的面前揚了揚，丈夫很快就偃旗息鼓了。

「小樣。」

「柏氏，你別太過份……」

夫妻倆一路上鬥不斷，夫妻反倒增進了不。

臨近年關，茶磚工坊開了盛大的年會，把氣氛推到最高，整個工坊的人都發出熱烈的喝彩聲，旁邊紡紗工坊的施工隊員滿眼都是羨慕，本來還不打算讓妻子過來應徵這紡紗工的，現在很多人都改變了主意，等著年後紡紗工坊開業了，就讓家裏的妻來試試，能多份收也不是不錯的。

茶磚工坊正式放年假，到初四方才正式上班，瞬間，平日熱鬧的茶磚工坊頓時安靜了下來，留守的保安隊由武老三負責，每天都巡邏，每人多發一個月的工錢，頓時皆大歡喜。

杜管事沒有回京城，而是到城裏的宅子過年。

解明參加完年會，直接回解府，總算可以清閑下來了。

解晉大年三十才回到別院，一回來沒看到常曦，立即找到工坊來。

常曦正在與東籬、小桃、虎妞還有三小隻一起做過年食品，的廚藝實在是不行，出來的過年糕點本不像樣，搞得其他人直接把推出廚房，不讓繼續糟蹋糧食。

一臉無奈地被推出廚房，正搖頭笑了笑，結果一轉頭就看到站在廊下的解晉，頓時的心大好，遂小跑著上前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聽說你幹了不大事。」解晉笑道。

常曦發現解晉現在越來越笑了，比以前冰山的樣子多了溫度，遂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常規作而已，不值得一提。」

就是這自信的芒才如此耀眼，解晉貪婪地看著的笑，然後大膽地拉起的手，「走，有好東西給你看。」

一提到好東西，常曦瞬間就把被拉了小手的舉給拋到九宵雲外，隨著他上了馬車，趕往別院。

別院還是依舊，不過林玉奇和解語心相繼被家裏人接回去之後，就顯得冷清了許多，但楊匠人那邊卻還是繼續幹得熱火朝天，畢竟這批新式紡紗機急著要，連過年都不放假。

被解晉拉著走進花廳，結果看到花廳里或站或坐有數人，有人穿道士服，有人卻衫破舊，總之不可同日而語。

當著外人的面，解晉惟有很可惜地鬆開常曦的手，而是向介紹了這些人，其中著破舊的是幾位老農，常曦頓時明白了，這是要實驗提出的雜水稻，於是直接與這幾位老農攀談了起來。

雖然這幾位老農不識字，但一提起種田的事那是滔滔不絕，在聽到常曦說雜水稻的優勢，幾位老農還不太相信。

「真能提高畝產？不是蒙我們的吧？」

聽到常曦給了肯定的答案，幾位老農眼裏滿是熱意，他們跟田地打了一輩子道，頓時就圍著常曦追問，常曦自然是不會全都說出來的，那豈不了妖怪？那是不行的。

於是模稜兩可地引導他們去研究，對於種田的老把式來說或者還真能弄出來，當然這裏面有機率的問題，當然在有意的引導下，這個機率問題將不再是問題。

把這幾個老農給忽悠住去研究雜水稻后，這才把目看向那幾個道士，這些煉丹士其實是最早期的化學家，找他們來自然是研究如青霉素這樣的藥，若是這玩意研製功，那將造福不人。

一番攀談下來，這些人全被常曦的三寸不爛之舌給忽悠住，頓時熱沸騰，連休息都不曾，直接就一頭扎進了早就給他們準備好的實驗室。

直到此時，方才有機會跟解晉道，「找這些人花了不功夫吧？」

「還好。」解晉沒有說其中的艱辛，因為看到林玉奇科研的狀態，他在找人時都參照了他的樣子去找，要找那些有本事但又熱衷研究的人才會出果。

至於槍械炮彈，他私下裏讓人去研究了，這個是不能擺到枱面上的。

常曦也不問這個，雖然晦地提醒了解晉武的重要之後，就不多管了，這是個敏的話題，所以知道太多沒有好。

「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你不回解府嗎？」

解晉笑看，搖了搖頭，「沒必要回去了。」省得秦氏看到他不自在。

常曦開心地笑了笑，「那我倆孤家寡人正好一塊兒過年……」

解晉卻是突然手輕的臉龐，看到怔了怔，他正道，「我想跟你一塊兒過年，年年歲歲，可好？」

有時候捅破窗戶紙就是一瞬間的事，常曦不知道解晉了什麼刺激，突然說這些，畢竟他倆一向是心照不宣的，很會訴之口端。

看怔愣不答，他道，「你可以慢慢想，我可以等你。」

常曦很快就笑了，又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對於三從四德嗤之以鼻，到了，那一切就到了。

於是在這個午後時分，解晉覺到相的溫度，在退開之時，他一把攬住，化被為主。

周南想要進去稟報事，結果過窗欞看到裏面的一幕，頓時識趣地轉離開，單狗傷不起，春天果然快到了。

京城，皇宮。

崇明帝一道士的裝扮坐在團上，聽司公公彙報，表皺了起來。

司公公跪伏在下面，心裏其實也有幾分忐忑不安，這是背著他的乾爹蔣星獨自彙報那蒸汽排氣機的事，這是他的機會，富貴險中求，他惟有放手一搏才能跟乾爹平起平坐。

「那個蒸汽排氣機是怎樣的？」

聽到崇明帝問，司公公立即抬起頭一邊說一邊比劃機的工作原理，他的記很好，常曦說的他幾乎都能記住。

崇明帝雖然好修道煉丹，但他不是沒有眼的人，這是好東西啊，不過若是朝廷徵用了，那他的小金庫就得不到好，為了建個避暑行宮，朝臣吵翻了天，戶部更是表示沒有銀子，這讓他心十分的不悅。

所以，那個常氏還真是聰明人，就是聰明得讓他有點不爽，所以他遲遲沒有答覆。

蔣星匆匆趕來的時候，在殿外看到那乾兒子背著他行事，他心裏怒不可遏，但在前，又不得不忍著，此時他垂手而立，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

到底是自私佔了上風，崇明帝直接下旨讓司公公跟常曦接，年後直接返回宜。

司公公不敢抹額頭上的汗珠，他知道自己賭贏了，算是在皇帝這兒掛上了號。

他垂著手出來的時候，路過乾爹蔣星，還像往常那樣給蔣星見禮。

蔣星冷笑一聲，看了看裏面繼續修道的崇明帝，低聲道，「你小子別得意。」

「乾爹，小子哪敢啊？小子還想著讓乾爹提攜一把呢。」司公公皮笑不笑地道。

蔣星沒再吭聲，實在看不慣這小人得志的樣子，只能別開頭看向一邊。

司公公又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這才躬離開。

購買蒸汽排氣機的事，在朝會上吵翻了天。

一派人主張朝廷徵用，象徵給點賞賜常曦便是，畢竟有好東西獻給朝廷那可是榮譽。

可另一派人卻主張購買，如果工部徵用了，那本肯定會上升，不若購買更劃算，這以戶部尚書為代表，他太清楚工部那邊的貓膩了，到時候層層貪腐下來，開支肯定直線上升，他可不樂見這局面。

千榮長公主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在府里發了一通脾氣，不過見慣大風大浪的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不相信常曦有這麼大的能量，所以背後支持這麼做的只能是自家那大侄子。

「他那是對你不滿了。」興南侯皺眉道。

「因為杜管事的事？」長公主問道。

興南侯沒答，顯然是同意這個猜測的，所以這次蒸汽排氣機的事直接繞過他們夫妻，不讓他們有機會手。

長公主咬后槽牙，「我就說這個常氏不是好東西，肯定是鼓吹晉哥兒，他才會這樣做的……」

興南侯知道妻子是在遷怒，其實也不怪解晉會不滿，本來茶磚工坊的事可以不用這樣的，偏妻子想拿常氏，這才搞了如今的局面。

「不管如何，常氏不了。」他提醒妻子道。

長公主再次咬后槽牙，打鼠忌的道理懂，但就是這口氣難以咽下去。

最近病了，沒辦法加更，等我好起來再加更哈，大家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