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外面只有北風嗚嗚的刮著，沒有任何人的靜。

兩個老東西從地上艱難地站起來，老賈頭來到門后去拉燈，拽了幾下燈就是不亮。

他張就開始埋怨賈老婆子，“老婆子，你是不是又沒有去電費啊？”

“了了，前天你跟我一塊去大隊的，你忘了？”

賈老婆子負責自己的老腰從地上站起來，著門板往老賈頭那邊挪去，說，“老頭子，別拉了，可能是停電了。

“你去到屜里把蠟燭拿出來點上，這黑燈瞎火的啥也看見，別一會兒再給摔了。”

老賈頭聽了老婆子的話，也不再拉燈了。

著黑來到桌子那邊，拉開屜開始在里面拉。

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蠟燭，忍不住開始埋怨，“老婆子，你買的蠟燭在哪兒呢？我怎麼找不著？”

“你說你也是，就不能不藏東西，從外面不管買什麼回來，總是得找個嚴實的地方給藏起來，你是個老鼠啊你！”

老賈婆子一聽這話，就跟踩了的尾一樣立馬就炸了，尖著嗓子就開始，“什麼藏起來了！？我藏什麼了！？”

“再說了，這家里有個好吃懶做什麼也不干的外人，我不把著點兒，不全都得讓那小賤人禍禍完了！”

“你還在這兒叨叨，你叨叨什麼！？只要那個小賤人一出來，你這眼珠子恨不得黏在那小賤人上。”

“合著，這媳婦兒不是給兒子娶的，是給你娶的是吧！”

這話趕話的說的那是一個起勁兒，老賈頭不知是被穿了心里的那點兒小心思變得惱怒了還是為了掩飾心虛，‘砰’的一聲重重的把拉開的屜懟了回去。

“你這死老婆子，真是越說越過分了！”

“就扯著你那大嗓門開始喊，你就不怕讓人聽見了笑話嗎？”

“咱們家現在在村里還不夠丟人嗎？你是打算讓人家天天咱們家的脊梁骨是不是！！！”

老頭子激不已，話還沒說完就開始咳個不停，手不停地拍在口上順氣。

沒一會兒，咳得都站不穩了，一屁坐在了后的椅子上。

老賈婆子生怕把老頭子氣死了，趕忙過去關心，糲的糙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的著。

上還不停的叨叨著，“一把年紀了，你這氣還大，我又沒說你什麼……”

“你這還沒說什麼。”老賈頭一把推開，指著的鼻子就開罵，“那就跟咱們院里的茅子一樣臭，什麼難聽的話你都敢往外噴。”

“是不是準備把我氣死了，你好跟那個老鰥夫搭伙過日子去啊！？”

“怪不得剛才那老鰥夫占你便宜的時候你不，是不是早就跟他勾搭在一塊去了……”

老婆子一聽這老頭子說話怎麼難聽，出自己的手一邊照著他的上開始撓一邊罵，“放你娘的狗臭屁！”

“你個老王八犢子，我盡心盡力的為了這個家我容易嗎我？現在讓你在這兒著我的肺管子污蔑我！”

兩個人很快打了一團，滾到地上打的難舍難分。

老賈頭這會兒也惱了，一改往日的唯唯諾諾，把平日里對老婆子的不滿也在此刻發泄了出來。

倆人都在氣頭上，這下手也沒個輕重，都是照著要把對方弄死的那個勁兒來的。

沒多久，兩個人就因為力不支癱在了地上。

剛剛因為打得太投，都沒有發現這屋子的像是被土匪洗劫過一樣。

突然，這賈老婆子的后背被一個東西硌到，大喊了一聲，“哎喲，疼死了，這什麼東西！？”

翻就用手去拿那個東西，發現是一木。

老賈頭這會兒也到了一個半截蠟燭，從兜里掏出洋火劃拉一點上，這漆黑的屋子里才有了亮。

依著這微弱的亮，倆人渾濁的雙眼的也看清了地上的一片狼藉。

賈老婆子難以置信地瞪著雙眼，渾直，雙手不停地抖著，“這，這，這是鬼子來了嗎！？”

“行了。”老賈頭扯過的胳膊，頭疼地說，“你別在這兒張著嚎了，趕去看看你值錢的東西有沒有丟吧！”

“對對對……”

經過老賈頭這麼一提醒，這才醒過神來，趕往新的藏東西的地方跑去。

來到廚房搬開面缸，撬開那兩塊紅磚，看到那里面的小手絹還在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拿起來，打開那小手絹，看到自己藏得金首飾完好無損，這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來。

查看一番之后，又把東西用小手絹包好，放進了那坑里面，最后用紅磚蓋上。

等把面缸挪回原來的位置，剛要轉回屋去，就發現這鍋蓋子沒了。

疑地湊近一看，不停地拍著大嗷嗷哭，邊哭邊罵，“這是哪個缺德的玩意兒把我們家的鍋給砸了，我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讓人這麼欺負我們……”

“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吧，我們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怎麼就不能安安生生的過幾天好日子啊……”

在堂屋坐著給自己捶腰的老賈頭聽見老婆子哭著在哪兒罵罵咧咧的，還以為藏起來的東西被走了。

強忍著腰疼，拿著蠟燭去看看怎麼回事。

一進廚房就看見他這老婆子咧著邊嚎邊在哪兒翻騰櫥柜，他沒看到鍋被砸了。

問，“是不是你藏起來的金首飾找不著了？”

“不是！”哭喪著臉轉，拉著老頭兒的胳膊就往灶臺去，指著走了一個大的鍋，說，“老頭子，鍋，咱們的鍋被人砸了！！！”

老賈頭沒在意這些，而是著急的問，“那你的金首飾呢？金首飾還在嗎！？”

“那個東西在……”賈老婆子抬手抹了一把臉，“就是咱們的鍋被砸了，還是有這吃飯的碗，瓢，筷子勺子啥的都沒了……”

“快，快回屋看看去，看士軍在家不？”

“哎呀，我的兒啊！”

老婆子這會兒才想起來自己的兒子，猛地一拍大，著急忙慌的就往屋子里跑。

這兩條倒騰的快，一點兒看不出來是把老骨頭。

更是看不出來，這還是剛剛跟自己老頭干過一仗站都站不起來的老婆子。

來到兒子的房間，一把推開門，大喊著，“我的兒啊，士軍，你在家嗎？”

“兒啊，娘回來了，你要是在家就應娘一聲啊……”

一直沒有聽見兒子的回應，老婆子急了，心里慌得不行，生怕自己的兒子被那洗劫了家的人給殺了。

跌跌撞撞的來到兒子的床邊，上手就在那大床上來去。

發現床上沒人，但是手竟然到了一片乎乎的東西。

抬手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開始聞，有點兒腥。

頓時，這心里一驚。

放下手就沖著外面喊，“老頭子，你快來，你把蠟燭拿來，兒子沒在家，但是這床上好像是！”

老賈頭一聽兒子的床上竟然都是，嚇的的都了。

好不容易站起來，拿著蠟燭直奔兒子那屋里去。

蠟燭因為風，吹滅了。

他掏出洋火又重新點上，舉著來到兒子的床前，給賈老婆子照明。

發現這床上并沒有說的，沖著就開始嚷，“？哪來的？你個老婆子就會瞎咋呼，差點兒把我嚇死了。”

“你看看這床上哪有？”

“天的說話沒一點準兒！”

隨后，照著那乎乎的一片了一把。

抬手看了看，手上并不紅，然后又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瞬間，這臉就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