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姝，晚兒再跟你說話。”夜淵提醒道。

“呃……好，蘇晚姐姐好。”敷衍地笑了一下，然后故意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夜淵的胳膊，將拽到自己邊，“三哥哥你瘦了，這一路上吃了不苦吧？”

“還好，有晚兒陪著，本王不覺得吃苦，反倒是很。”夜淵說話間眼神一直深地注視著蘇晚，笑容里的幸福快要溢出來似的。

蘇晚不好意思地蹙了下眉：“哎呀你們兄妹二人敘舊吧，我去收拾一下行李。”

說完，便害地轉往房間里跑去。

夜淵這才回過頭看向季姝，嚴肅地問：“本王離開這麼久，代你要完的功課，可都做完了？”

“啊？”季姝一愣，滿臉不高興，“三哥哥一回來就只知道問功課，也不關心關心人家的。”

夜淵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由說道：“你在家里養得白白的，哪里需要本王關心？是不是功課都沒有用心做，你呀，再這麼不學無，我怎麼跟你死去的哥哥代？”

“我是子，用不著讀那些酸文章。”季姝不屑地撇撇，白凈的小臉上滿是叛逆。

“你就是懶，晚兒用了七天就記住了大部分的字，還會背不的文章和詩詞，你有時間可以讓你三嫂好好教教你。”

夜淵這話一說，季姝的臉立刻就拉了下來，極不高興地質問道：“三哥哥，你是不是喜歡？”

“廢話，本王不喜歡，干嘛要娶當王妃？”

“你也可以因為兩國之間的關系被迫娶啊。”

“又不是天盛朝的公主，你當這是和親呢？”

“可畢竟是天盛朝的人，你們在一起的話，皇上要怎麼看你？”

這倒的確是個問題，不過夜淵認為，這點兒小事，自己可以應付。

“這個用不著你心，趕回去做功課。”

“怎麼不用我心了？三哥哥你可要知道，你現在是寧王，皇上對你有所期待的，如果你娶一個名門之后為王妃，肯定會讓皇上滿意，至于天盛朝的子，就隨便當個妾室玩玩算了。”

季姝的話引起了夜淵的不滿，他的臉瞬間郁下來，推開的胳膊，有些生氣地警告道：“姝姝，以后不許在本王面前說這種話，現在立刻出去，否則就別怪本王罰你了。”

“你……”見他油鹽不進，季姝氣得臉漲紅，但也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只好負氣轉跑出了院子。

夜淵嘆了口氣，原本舒暢的心也因季姝的幾句話攪和得作一團，他看著房門猶豫了一下，最后轉離開了云起苑。

……

夜，下起了雪花。

臨近年關，已經越來越冷了。

蘇晚趴在窗邊看了一會兒雪景，被寒風吹得腦瓜子有點疼，這才關上窗戶回到房間里。

花容心思縝，看出似乎有什麼心事，于是擔心地問道：“主子，您是不是有什麼想不開的事？要不您跟奴婢說說？”

蘇晚轉靠在床邊，嘆了口氣：“我睡了一覺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連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也只能跟你說了。”

“您放心，奴婢雖然是王爺買回來的，但是奴婢的主子還是您呀，以后要跟著的也是您，所以您的任何事，奴婢都會守口如瓶，絕不會告訴別人。”花容一本正經地說道。

蘇晚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你跟我好，花容你坐下吧。”

“謝主子。”

兩人坐在一起，像是姐妹一般親。

蘇晚說道：“其實我一直對心里那塊空白耿耿于懷，雖然夜淵待我極好，但我總覺得我是一個殘缺的人，我真的很想要變得完整一些。”

“這個奴婢可以理解的，小時候奴婢總是要把自己的糖分給弟弟一半，所以就很希有一天可以擁有一整塊糖，可惜直到家里落難，奴婢也沒有機會吃到一整塊，反而被父母賣給了人販子。”

說到這里，花容的臉上出委屈的神，眼底的淚清晰可見。

蘇晚不由心生憐憫，畢竟眼前的小丫頭也才十五歲，正是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年紀，可卻已經過這世間最冷的人心。

“花容，你想跟著我嗎？”

“主子什麼意思？”

“你喜歡當丫鬟嗎？”

“奴婢……”花容臉上閃過驚恐，直接起跪在了地上，“主子息怒，奴婢有口無心不是這個意思，您千萬不要趕奴婢走啊。”

蘇晚忍不住笑出聲，趕把從地上扶起來，并且安道：“你想什麼呢，我不是要趕你走，我的意思是，你想不要自由，如果你想我可以滿足你的愿，把賣契還給你，再給你一筆錢。”

花容一愣，滿眼都是不可置信：“主子……您……您為什麼……”

“我不愿意強求別人留在邊，若你不喜歡，大可以離開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

花容低下頭很認真的考慮了一下，然后抬起頭誠懇說道：“主子，奴婢要是走了，這輩子怕是再也遇不到像您這樣的主子了，您待奴婢和玥柳像姐妹一樣，跟著您就自由的。”

蘇晚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此甚好，你愿意留下和被迫留下是不一樣的，人不能認命，只要抓住機會，就要過自己想要的人生。”

這話不僅是在對花容說，更是對自己說。

另一方面，也擔心邊的人不夠忠誠，畢竟人生地不，邊沒有自己人更是如履薄冰。

雖然失憶，但還不蠢，知道為自己的將來考慮。

今天那個季姝，對的敵意還是很明顯的，以后要謹慎一些。

“對了主子，您剛才說想記起以前的事嗎？”

“能記起來最好，記不起來，我也不強求了，畢竟一切隨緣，現在我過得也很好啊。”

花容扶著下想了想說道：“那您的親人朋友呢？他們知道您失憶了嗎？會不會正在找您啊？”

這句話像是鼓槌一般敲在了蘇晚的心上。

是啊，以前有親人嗎？

自從跟著夜淵來到這里，心底的孤獨就越發強烈，對于自己的世，更是好奇。

難道真的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