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大師謙虛了，不知接下來，您安排的還有哪些比試？”

“老衲看時日不早了，不如您和季施主稍作休息，然后下午再比試不遲。”

“也好，季妹妹你覺得如何？畢竟晚一點輸，你也還能繼續抱幾分幻想。”蘇晚嘲諷道。

季姝輸的不甘心，就算再怎麼委屈和難堪，還是一臉不服氣。

輸了比賽也不能輸氣勢，站起來看向蘇晚，滿眼挑釁地回懟道：“不過是贏了兩場，皆為僥幸，下午再比，我也不會繼續讓著姐姐了。”

讓著？你我都是憑借真才實學，何來謙讓一說？”蘇晚得意地嘲笑道。

季姝臉難看，咬著牙皮笑不笑地說：“我是看在夜淵哥哥的面子上讓了你，就算是你贏了，也沒什麼彩之，你本就比我年長，見識也多一些，所以優勢自然要高，你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蘇晚覺得有些可笑，這丫頭竟然跟扯起了年齡，真是沒品。

算了，死要面子就給一個面子，何必計較。

想到這里，也不拆穿，只點點頭附和道：“哦，原來是姐姐我以大欺小了，真是不好意思了妹妹。”

“哼！”

季姝懶得再跟廢話，只會讓所有人看笑話罷了，于是拉著臉轉頭也不回地走了。

花容見狀小聲地問道：“主子，您這是要把惹急了？”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是自己輸不起罷了。”

說完，蘇晚也笑著搖了搖頭，轉而帶著花容告退，回廂房去了。

……

回到房間，蘇晚便看到季姝已經坐在里面等著。

剛才在外人面前沒有撕破臉是因為不方便，現在關起門來把丫鬟們支出去就再也沒有外人。

季姝生氣地雙眼通紅，委屈地質問道：“蘇晚，你到底是何居心，非要害的我連金陵城都回不去才開心是吧？”

蘇晚淡漠地坐在椅子上一邊喝水一邊寬道：“妹妹別心急，你怎麼可能回不去呢？放心吧。”

“什麼我別心急？你都贏了兩場了，還不肯承認嘛？”季姝低吼道。

“承認什麼？”蘇晚不理解。

“承認你本就是沒安好心，你就是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不如你，好名正言順把我扔在這里不管，自己回去跟三哥哥親！”

季姝的話惹得蘇晚忍不住笑起來：“哈哈……季妹妹你的想象力未免有些富了。”

“你笑什麼？你分明就是這麼想的，不然你為什麼要騙我參加比賽，然后還一個勁兒裝模作樣？”季姝越想越委屈，本以為可以相信，結果反而栽了大跟頭。

蘇晚見如此沉不住氣的模樣、有種恨鐵不鋼的心。

嘆了口氣，無奈地問：“季姝，你覺得我若是直接輸給你，就可以留在這里，讓你獨自活去了？”

“你遵守承諾，當然可以這樣，你不是想要擺三哥哥的束縛嘛？”

蘇晚勾淺笑，搖了搖頭：“不，我不是想擺他，我還想要自由。”

“什麼自由？”季姝徹底疑了。

“我想趁此機會，永遠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重新生活。”蘇晚的語氣很淺，像是在說天氣如何一般的輕描淡寫，可眼睛里的芒卻無法遮掩。

對自由充滿了和期待。

“這和你贏不贏比賽有什麼關系？”

“關系大了，我問你，若你是夜淵，知道我輸了比賽，會是什麼心？”

“不高興是肯定的……還會……”

“還會懷疑。”

“對，三哥哥其實生多疑，他一定可以猜到你是故意輸掉，就想要留在這里方便隨時逃跑！”季姝這才明白過來。

“沒錯，所以我必須用盡全力去對付你，最好是穩贏于你。”

“可是，你若贏了我，還怎麼消失啊？”

“這個我自有辦法，我已經安排好一切了，只是我在賭。”

“賭？”

“對，賭了塵大師，會用到后山。”

“后山？”季姝越來越糊涂。

“你只要記住，跟我比試的時候，依舊要用盡全力去爭取贏過我，這樣不管最后結果如何，沒有人可以查出破綻。”

“那……那我要是一直輸，多丟人啊……”季姝不開心地撇撇。

“沒有面子和沒有，你選哪個？”

“我……我還是要三哥哥吧，面子我不要了。”

“很好，你出去吧，記得要摔門而去！”

“哼，我懂，用不著你提醒。”

季姝負氣走到門口猛地拉開大門，然后回頭狠狠瞪了蘇晚一眼，順便抬腳踢翻了門口的小架子。

并且兇神惡煞地指著屋的蘇晚，警告道：“賤人，你給我等著，本小姐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說完，轉瀟灑離開，只剩下門口被摔爛的瓷。

蘇晚笑著搖頭，嘟囔道：“這丫頭，還真是會記仇。”

罵都罵了，還不忘摔個花瓶踢個架子，若真是嫁給夜淵，也有他的。

花容聽到靜趕過來，看到門口地上的碎瓷片，連忙說道：“呀，怎麼把架子踹到了，花瓶都碎了，主子沒怎麼著你吧？”

蘇晚故意提高音量回答道：“也就只會罵我兩句出出氣，有能耐比試上見真章。”

“說的是，這季小姐技不如人就撒潑，還真是不要臉，我呸！”

花容一邊說著一邊蹲下去收拾。

蘇晚看著那堆破碎的瓷片，眼底出淡淡澤，角若有似無地勾了起來。

那些碎片，就好像腦袋里的記憶，零零散散無法再拼湊從前。

即便從盛凌然口中得知了一切，可從始至終，都沒有回憶起他的覺。

包括兩個孩子，還有的哥哥，直到現在，都覺得很陌生。

人的真得很薄弱，一旦忘記了，就變得冷漠，甚至無于衷。

在清凈寺這幾天，突然覺得這樣好的。

所以，不想回天盛，也不想繼續待在丹納，只想去一個沒有人能約束自己的地方，好好地剩下的人生。

“主子，您想什麼呢？奴婢把午膳給您端過來吧？”花容的聲音，打斷了蘇晚的思緒。

“嗯？”蘇晚一愣，看著，角揚起燦爛的笑容，“好啊花容，以后我們，要好好相依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