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愚抬眼見離開,微微嘆了口氣:“還是這般倔,林傅,你安排一下,這兩日便讓回無極閣。”
林傅看著他微微頷首:“我明白了,不過主子,素素當年伺候了那位那麼久,如今記恨夫人也是正常,或許過些時候就好了。”
“最好如此。”林清愚緩緩說著。
馬車很快到了大理寺門口,林清愚看了看坐在角落一直不說話的娘,道:“把藥給我。”
娘手中死死攥著個小瓶子:“這藥雖能支力,但您已經接連用了兩三顆,如今再用,只怕要昏睡半個月才能醒,而且著實傷”
林清愚莞爾:“看來我要再開個生藥鋪子,讓娘去管著,定能管好。不過就是太嘮叨了些。”
娘見他這個時候還在開玩笑,眼睛憋得通紅,從瓶子里拿出顆藥給他:“最后一次,就是主子要殺了我,也絕對沒有下一次”
“好。”林清愚聲應著,接過藥服下,蒼白的臉上頓時有了,神也恢復了不。
林傅跟娘對視一眼,卻都只是心中嘆了口氣,跟著他下了馬車。
綠檀很早就回來了,順便告訴了楚姒楚其泰的消息。
“如意坊查到的”楚姒木然問道。
綠檀頷首:“才查到的,楚其泰如今藏在楚府家廟,四小姐的人正拽著,不過聽說逍遙王邊的人也在找,正在想法子把楚其泰弄出來”
“你去幫幫他。”楚姒繼續道,本來沒想過讓楚老夫人死,但是現在,覺得可以死了。人若是太絕了,自有天來收的,天若不收。就自己收吧。
綠檀看著楚姒滿是殺意的面,有些慌:“小姐,您別擔心,世子爺那麼厲害,定然不會有事。”
楚姒抬眼,定定看著綠檀,可卻忍不住眼中酸:“是嗎”
綠檀正想著怎麼勸,外頭忽然閃進來個人,綠檀待看清楚人,這才忙轉把門關了。
“怎麼是你,世子爺呢我們小姐可擔心壞了”
“主子沒事。”素素神冷漠,看著楚姒,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如果想我們主子沒事的話,那就離他遠點,要不是因為你,我家主子也不會吃這麼多苦,在外逍遙自在,而且還有一個心上人”
“你說什麼呢”綠檀有些惱的打斷素素的話。
素素也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但卻并不后悔:“我來是替我家主子報平安的。你們既然是后宅的大家閨秀,那就安分點,在家繡花彈琴,別整天沒事找事。”說完,素素便見沒有理楚姒,直接離開了。
綠檀擔心的看著楚姒:“小姐,您別聽胡說,肯定是嫉妒小姐。”
楚姒微微搖頭,眼淚也終于從眼眶落下:“我知道,我不擔心,只要他沒事。”他對自己是真心還是假意,這麼久了怎麼會看不出來。不過素素說的對,自己沒必要再為了自己的仇恨,而將他拉這一潭污水中來。
“從今日開始,不要再去如意坊,也不要咱去安平侯府,明白了嗎”這仇既然是自己的,就讓自己來報吧。
綠檀微微咬,心疼的看著楚姒:“小姐”
“對了,韓大人的事查的怎麼樣了,那個小姑娘找到了嗎”楚姒問道。
綠檀微微搖頭:“我問了如意坊,說是人間蒸發了,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這就奇怪了。”楚姒微微嘆了口氣:“明天看來要出去一趟。”手里沒人可用,如今不能再倚仗如意坊,就要靠自己。
楚姒看了看外面的天,笑道:“天也不早了,你去代傅大娘準備晚飯吧,我了。”
看著楚姒面上的笑意,綠檀還是不放心,但也不知該怎麼勸,只得去了。
楚姒自己用溫水洗了臉,又自己重新給手上的傷口上了藥,用布巾包扎好了,這才走了出來。
春枝回了消息,將定國公府的經過都說了,楚姒聞言,心更好了一些。楚秉松如今跟老夫人之間已生嫌隙,白氏倒正好幫了自己一把,等這兩件事一過,再將楚其泰作為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這件事才算了。
楚秉松當晚便知道了定國公府的事,氣得直接將以前楚老夫人放在他邊伺候的四個通房丫頭全部趕出了府,老夫人一聽,氣得當晚便倒在了床上。
江媽媽依舊如以前一般伺候著,卻是寒了心,伺候完便留了婆子看著,自己下去了。
老夫人半夜醒來,心里苦悶,想找江媽媽說說話,可一睜眼,瞧見的不是江媽媽,便知道是寒了心。一是因為今天白天的事兒,二是因為侄兒香兒的事。
老夫人心里愁苦,卻始終想不通為何最后會演變今天這般樣子。
“弘哥兒回來了嗎”老夫人噓聲問道。
那婆子忙頷首:“奴婢去給您來”
“不必了,他明兒還要上學,你明兒一早帶他來見我。”老夫人現在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這個孫兒了。
第二天一早,徐瑾醒來,邊已經不見了趙訓炎蹤影,但看著自己滿的青紫紅痕,既興,又覺得委屈,因為的第一次,在冰涼的地板上便丟了。
懶懶起了,準備去沐浴,卻有面兇惡的婆子走了進來:“側妃,喝湯吧。”
“湯”徐瑾不解,扭頭看著那灰黑的湯藥,皺眉:“這到底是什麼”
“王爺吩咐的,您就趕喝了吧。”婆子又道。
徐瑾咬咬牙,抬手便打翻了這藥:“這是絕子湯吧,我不會喝的”
沒想這湯才翻在地上,那婆子便一掌扇在了臉上:“由不得你說不喝就不喝”那婆子說完,扭頭對低頭的丫環吩咐道:“再去倒一碗來”
徐瑾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你敢打我”
那婆子冷哼一聲,待藥端來了,便直接掐著徐瑾的下給生生灌了下去,灌完了藥這才冷冷道:“側妃,既然得了王爺臨幸,就好生伺候著,別妄想些什麼,你一個罪臣之。還不配替王爺懷孩子”說罷,便直接轉走了。
徐瑾被湯藥嗆得滿眼是淚,卻死死咬住:“我是罪臣之,不全是拜王爺所賜麼”
趙訓炎本有沒心思管這些,大理寺傳來消息,說昨晚用刑強韓敏認罪的時候,林清愚闖了進來,直接把人救下了不說,今兒一早還當著文武百的面,參了新晉大理寺丞一本,皇帝惱怒的直接撤了他的職,讓七皇子兼任大理寺丞一職,全權負責韓敏的事。眾人都知道七皇子素來不結黨派,私下里跟太子關系也一般,他們逍遙王府本無從下手,而且因此,逍遙王府還折損了一個大理寺丞。
“楊辭的事皇上如何說”趙訓炎問著底下的人。
“太子將責任都擔在了自己上,先前又責罰了楊辭,所以皇上只罰了太子半年的俸祿,口頭訓斥了幾句。”
趙訓炎聽罷。手里握著的茶杯都直接碎了:“好你個趙煊逸”
“王爺,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那人問道。
“還能怎麼辦,去找到那個小姑娘,讓他指認韓敏”他們已經折損了這麼多人,若是趙煊逸這邊連一個韓敏都拿不下,跟著自己的那些員只怕又有墻頭草要跑了。
“是。”
趙訓炎想著這一大堆的事,面更沉:“楚府那邊有什麼靜”珍娘一直說楚姒這丫頭有參與,可是他為何并沒有查到活的痕跡不過一個十幾歲的而已,難道背后真的站著無極閣麼
“無極閣”趙訓炎想起之前楚蓁蓁上的那塊黃玉佩,想了想,道:“準備馬車,本王要去楚府”當初他并沒有多想,只以為是楚蓁蓁設計了自己,可那塊玉佩楚蓁蓁后來說了,并不知,那就是要麼楚蓁蓁在說謊,要麼也被人設計了,不管是誰,此人一定跟無極閣有關
楚秉松現在正在懊惱要怎麼去定國公府,雖然大家的討論熱點已經從自己轉變了昨日長樂庵之事。但冷嘲熱諷依舊不,經過街市他都能聽到罵他無無義的話,如今滿京城都知道他楚秉松已經臭名昭著,說他一把年紀了還是老母親的提線木偶,連休書都要老母親去寫云云,就連朝堂上他提什麼建議,也會有人說他冷至極來反駁他。
才回府,楚蓁蓁又找了過來。
楚蓁蓁看著楚秉松,又道:“父親,您就去接母親吧,如今外頭的話說的可難聽了,兒都不好意思出門”
“你還好意思說”楚秉松沉著臉,他兩頰微陷,兩眼發腫,一看就知道幾天沒睡好了。
楚秉松騰地一下站起來,冷眼看著楚蓁蓁:“你們母子三人,沒一個省心的,你名節敗壞,你大哥街市殺人,如今還要連累我。你母親更是拎不清”說罷,直接提步離開:“去,準備馬車,我要去定國公府”
楚蓁蓁氣得咬牙切齒,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也不能怎麼樣,但看著楚秉松真的去了,倒也笑了起來:“去,跟楚姒說一聲,就說多謝昨晚的提點。不過你告訴,往后謹記自己的份,就在逐錦閣好好呆著,否則,就去家廟陪四妹妹吧”對于楚姒昨晚的提點,非但不激,反而嫉妒的發狂。以前那般無能的人,如今卻比自己強,楚姒憑什麼分明自己才是那個京城第一貌的才,分明才是所有男人都垂涎的楚家嫡小姐,楚姒算什麼東西。也敢跟自己爭
楚蓁蓁這番想罷,這才準備回去,卻聽到有丫環來報,手趙訓炎到了。
楚蓁蓁是特意回房間又換了裳,好好打扮了一番才出來的,到的時候趙訓炎正在喝茶。
楚蓁蓁想起上次在王府別院,面緋紅,看著他今日一深青四爪蟒袍,腰間束著玉帶,發髻用一頂上好的玉冠挽著,劍眉鬢,眸若劍,丹眼淡漠的看著自己,還有那張曾在自己上留下過痕跡的
楚蓁蓁越想子越熱,忙上前見了禮:“王爺。”
“你父親呢”趙訓炎淡淡問道。
“父親去定國公府接母親了,祖母病著,大姐姐又去了寒山寺,所以只能蓁蓁還接待了,還王爺不要見怪。”楚蓁蓁道。
趙訓炎看著這樣子,沒來由的有些厭惡。以前跟趙佑一起見的時候,對的暗送秋波雖然也不喜歡,但也沒到如此厭惡的地步。
“無妨,本王是來尋你的。”趙訓炎淡淡說著,心里卻只笑著楚秉松,真是越活越回去,越老越糊涂了,一點小事就嚇得方寸大,結果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趙訓炎抬眼看著滿面紅的楚蓁蓁,看著致的臉,莞爾,唯有這臉還能一看,可不知怎麼看著看著,就將與楚姒的臉重合在了一起。若是楚姒要能這般求自己,不知又是怎樣一份場景。
“其他人都退下,本王有話只想對未來的王妃一人說。”趙訓炎吩咐道。
楚蓁蓁忙看了看邊的人:“都下去候著吧,把門帶上。”
丫鬟婆子們全都退下了,楚蓁蓁才忙走到趙訓炎跟前:“王爺想跟蓁蓁說什麼那日的事,蓁蓁不怪王爺沖”
“本王最后再問你一次,那塊黃玉佩。到底哪兒來的”趙訓炎一把起楚蓁蓁的下,疼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楚蓁蓁看著他眼中的冷漠和殺氣,心中微沉:“王爺,您弄疼蓁蓁了”
趙訓炎的手更了些:“你跟真的一點兒也不一樣。”如果是楚姒,一定會冷靜的跟自己談條件,甚至是要挾自己,可是楚蓁蓁只會像個小人,跟他求饒。
“是誰”楚蓁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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