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巧月見安老王爺面凝重,知道此事不易,也不想勉強。
“老王爺不必為難,是我唐突了。”
老王爺回過神,一臉不滿:“這是什麼話,你難得開口,為難也得試試。漢中王一案是皇上心中的一刺,一拔就會痛,切不可貿然行事,需要等個契機。”
他可知道楊巧月的子,但京師可不比丹州,稍有不慎及皇帝逆鱗,即便救過他也不會留。
楊巧月心中自然知道,微微點頭,疑問道:“什麼契機?”
“心的瞬間,在主提及之前,誰都不能提此事,不然只會害了賀家。”
安王爺比更懂京師局勢和皇上,能幾十年安然無恙,這智慧不是尋常人能比的,要知楚朝皇室因各種原因早死兩了。
楊巧月聽了他的話,今日來,本想依靠礦山一事讓安老王爺向皇上討個恩,取消圈。
現在聽了安老王爺的話,只得放棄那個想法,眼下只能等了。
放下此事,兩人聊起吃食,氣氛緩和許多。
安老王妃讓下人安排了在雪南莊買的干果餞,笑著回到院子。
“這些在京師府可是很難買的,雪南莊送來的,老王爺格外喜歡,楊姑娘你也嘗嘗。”
“謝謝王妃,我小月就行。”楊巧月不好說自己天天吃,老實應道。
安老王爺在一旁笑道:“早吃膩了,沒跟你說,就是雪南莊那個丫頭。”
安老王妃愣住,十分意外,原先并不知道。楊巧月用的也是楊家的名刺。
“原來你就是雪南莊的楊家大姑娘,老王爺經常和我說起,你是他的忘年。”
談話間親近了許多,沒有先前的距離。
楊巧月很有禮貌地回道:“不敢,安王爺幫了我許多,是我尊敬的長輩。”
幾人正聊著,下人進來匯報:“王爺,門外有個阿梅的說是急事來找小姐。”
安老王爺看向楊巧月,楊巧月微微點頭:“回王爺,是雪南莊的大掌柜,應當是有什麼急事,那我便先告辭了。”
“唔,去吧。”
楊巧月朝兩人行了一禮,才轉離開。
門外,阿梅見楊巧月出來,立即上前:“大姑娘!”
“發生了什麼事?找來王府。”楊巧月問。
“阿茂哥和小廣他們被打重傷,奴婢讓人送他們去了醫館,趕來找大姑娘。”阿梅帶著哭腔,臉急切說道。
楊巧月臉一沉:“有人到雪南莊鬧事?”
“不是,今日是蘇州船只來港的日子,阿茂哥和小廣一大早帶著運輸隊去了,不久前是被抬著回來的,我們的船只在河間港被人扣下,上次和大姑娘提過。”
楊巧月有印象,記得后來阿茂是花了點銀子打通的,以為這事不甚要,沒想到出了這事。
面森冷,扣的船,打的人,這事不管是誰都無法善了。
們走后,王府門前的守衛進去將此事告知安老王爺。
安老王爺眉頭微皺,“這些人真是不消停,老和一個小丫頭過不去干嘛!那河間港誰的勢力?”
“回王爺,司禮監秉筆王公公干兒子賈家的范圍。”
“賈家?都是京師三大富賈了,怎麼還沒事找事!”安老王爺不滿罵道。
“老王爺,我們需要去一趟嗎?”安老王爺邊的下人問道。
“不用,這事楊丫頭有辦法解決。晨兒不在京師,他這個認的妹妹本王有義務幫他照看下,帶句話給王公公,楊丫頭和安王府有淵源,生意上的事可以不管,但要是有人出面打,本王不會坐視不管。”
“是王爺!”
……
楊巧月先去醫館看阿茂小廣他們,兩人傷勢最重,昏迷不醒,其他運輸隊的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傷。
“大姑娘,對不起,是大家沒用……貨船被扣了。”
“說說怎麼回事!”楊巧月沒有責備,沉聲問道。
這名運輸隊的傷勢較輕,他將早先的事說了一遍。楊家幾艘船剛到港口就被一群人扣下,要繳一萬兩停泊費。阿茂他們上前理論,被一群沖出來的黑人二話不說的暴揍。
他們不敵對方人多,只能帶著被打得中傷的人回京師,船也被對方扣了。
楊巧月聽到一萬兩停泊費,這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就是走一趟海外路線也掙不到萬兩。
“此事不是你們的錯,好好養傷,我會讓他們親自把船還回來的!”
楊巧月離開醫館,沒有急著去河間港,而是去了解河間勢力的況。
知己知彼才能一擊必殺。
當晚,楊巧月便了解到河間勢力只有一家,是京師府三大富賈之一的賈家,而賈家現在的當家人認了當朝司禮監一個寵太監當干爹。
司禮監在當朝的權勢非常大,太監無后,最喜歡認別人做干兒子,況且還是一個有錢的干兒子。
也正因為司禮監干爹的存在,賈家壟斷京師陶瓷,沒人敢和他競爭,依靠水路,做陶瓷生意,富可敵國,穩居第二富賈,不會是為銀子而來。
楊巧月瞇著眼,陶瓷市場那麼大,賈家不可能全部自產自銷,那人工本高很多。
料定對方做的是中間商才有這麼高的利潤,榨制陶瓷的工匠們。
“今天連夜把雪南莊的前院布置,變一個逛陶瓷賣陶的區域,就天下景德陶瓷,明天開張。”楊巧月淡淡吩咐道。
管秋和阿梅一臉疑,們不是在聊商船的事,前者問道:“大姑娘,那商船的事怎麼辦?”
“放心吧,我會讓他們親自上門和談。”
當晚,楊巧月將一些珠寶首飾送回資空間,換了兩萬秒,加上上次的六萬秒,取出八萬秒的現代陶瓷工藝品。
要直接掏對方家老窩,這種方式當然不可持續,但能讓對方立即到痛,也不是真的要立馬把賈家的生意擊潰,人家和陸家一樣,上面有人。
次日,原本過來排隊買果蔬、糧食、罐頭的眾人見雪南莊新出天下陶瓷品,紛紛進莊子。
之前只能在外面遠遠看一眼,現在能進到雪南莊前院,就是不買也得逛一逛。
這一逛,哪有不買的,這些工藝品遠比家中的好看,清一難得的青花瓷,釉下彩、釉上彩、斗彩、釉應有盡有。
玉壺春瓶,斗彩大盤,南莊出品必是品!
一連幾日,京師府的話題全是關于此。
一傳十,十傳百,不用半日,雪南莊的陶瓷就出現在許多權貴家庭。
對陶瓷格外敏的賈家,平日在京師的陶瓷鋪子人滿為患,今日卻無人問津,一了解才知道雪南莊搞的鬼。
幾日就讓賈家損失數千兩,這麼下去,不出幾月,一半的市場甚至更多都會被雪南莊的天下景德陶瓷占領,而楊家同樣有水路,賈家頓時到如臨大敵。
賈府
啪!一只漂亮的陶瓷杯子摔碎在地。
“這姓楊的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土,不知道京師府是誰的地盤,快進宮告訴干爹此事,老子要讓雪南莊所有生意都干不下去!”一個中年男人氣得吹胡子瞪眼。
話音剛落,門外下人進來,“老爺,王公公派人帶話給您。”
“哦,快說什麼話!干爹應當知道這兩日的事,定會為我出頭。”賈愚急忙起說道。
王公公派來的一個小太監說道:“賈老爺,大人讓小的告訴您,此事他不能出面,賈家自行善了。”
賈愚一愣,臉上的笑容立即散去:“干爹這是何意?”
“昨天安王府的人找過王大人。”小太監低聲音提醒道。
“安王府?”賈愚瞪大眼睛,“一個小丫頭的底子這麼深?媽的陸家,分明是坑害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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