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挑釁

宮宴授的況當日便為各家所知，除了楊穆義到木山關去，其他都在預料之。

邊境的環境疾苦，一般人都不愿意去，更何況是前途一片明的武科榜首。

一些奇怪的猜測便流傳開來，說是皇上有意針對楊家，放到邊境苦寒之地。

楊家

楊賈配面凝重，問起楊穆義宮宴的事，怎麼會被放到邊境去，連二甲都留在京師。

周氏不懂這些，只覺得去邊境不是好事，四房兩個侄子還一直在邊境，現在又去一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

一臉愁容：“小義是不是你沖撞了天家，才讓你去邊境的。”

楊穆義沒有多解釋，只說是皇上的安排，他擔心說了自己是為賀家而去，讓他們擔心。

楊巧月見他沒打算說，自然也不會說，只是安道：“二伯母不用擔心，五哥只是去一年，再回京重授，邊境也沒想的那麼艱苦。他是過去上任副參將，和二哥三哥不同，不要擔心。”

周氏抹了把眼淚，嘆了口氣，已經是既定事實，擔心也沒用：“總要等你阿爹京師再出發吧。”

楊穆義微微點頭：“這是自然，想必父親已經收到去信，在京的途中。”

放榜那日，家里就已經去信通知楊齊忠京師，兒子高中，做父親的自然要送送他。

家里人散去后，楊巧月才問道：“五哥，賀姐姐知道你的心思嗎？”

“不知道，我沒告訴，這麼做也不是為了讓謝。”楊穆義回道。

楊巧月愣住，暗罵傻子，有許多事就是因為不說，而相互誤解。

也沒打算去改變楊穆義的想法，還得靠在背后推一把。

次日借故到賀家去，賀家小院子已經被修繕得井井有條，多了生活氣。

楊巧月喝了口清茶才緩緩說道：“賀姐姐，你知道我五哥最近就要到木山關去嗎？”

賀目微微一黯，點點頭：“知道。”

“你知道五哥為何會被授去木山關嗎？”

賀卻是搖搖頭，面疑：“不是天家安排的嗎？”

楊巧月看反應，顯然并不知道賀峰被流刑到木山關。

“你知你兄長流刑到何嗎？”

賀面一震，不是愚笨之人，面一驚：“難道是木山關？”

楊巧月隨意點點頭，自己做丑人：“他不讓我告訴你，但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知道。”

賀一瞬間紅了眼眶，他竟然為自己做到這一步，寧邊境之苦也替照看兄長。

良久，才喃喃說道：“他其實不必如此的……。”

楊巧月微微皺眉，這次有些生氣了，語氣說得重一些。

“賀姐姐，五哥的心意你還不清楚嗎？他本是一個逍遙自由的江湖人，為了拉近和你的距離，放棄了江湖選擇科舉。如今你們之間那座大山已經沒了，為什麼要往后退？要知道能夠遇到一個如此付出的雙向奔赴是何等的幸運，你心的藩籬是什麼？你真的在乎他嗎？”

賀早已淚水滿面，在楊巧月面前第一次袒心聲：“我正是因為在乎他，要是在到張仲昏侮辱之前，我一定義無反顧，可是我不能連累他，我已經是一個名聲有失的人，我不能！他是那麼優秀，那麼，那麼溫暖。”

楊巧月聽到的話，終于知道心的癥結在哪，可那天張仲昏本沒真的到。

“賀姐姐，那不是你的錯，在我看來那本不算有失，這不是安你，真的不算什麼，五哥也沒有在意過，他在意的只是你。”

賀眸微微閃著，沒有搭話，心顯然也在糾結。

當然知道楊穆義不在意，楊巧月的話也是真的，可還是心很沉重。

楊巧月見狀，嘆了聲：“五哥離開的那日我會告訴你，不管你如何決定，我覺得你都該想清楚，說清楚。”

說著只能做到這了，至于他們最后的結果如何，要看他們之間的能不能越世俗對的枷鎖。

楊巧月離開了賀家，特地經過三街七坊，現在已經是八坊了，陶瓷坊正式開張。

人氣很旺，有些鬼祟的影在附近徘徊，不用想都知道是賈家、陸家的人。

楊巧月看了眼，特地進去買了兩只青瓷才離開，轉道去了安王府，上次的事還沒謝過老王爺。

而且在京師府有能力和愿意幫擋下司禮太監王公公的，只有安老王爺，可不能當作不知。

老王爺聽到過來，自然十分歡迎，他們上了年紀，平日在府上也沒什麼其他事。

楊巧月送給他們兩只青瓷，用來花，上次過來就注意到老王爺也花。

“你這丫頭鬼的，倒是有心了。”安老王爺笑道，對兩只青瓷瓶十分喜歡。

“老王爺喜歡就好。”楊巧月笑道。

隨手輔助老王爺修剪盆栽，安老王爺沒想到也懂花藝，兩人聊得很投機，更像是忘年好友。

楊巧月也慶幸在丹州和賀學過，雖然沒有刻意討好老王爺，但能聊到一起氣氛能輕松很多。

老王爺臉的笑容也多了，有能跟他聊花藝聊到一塊的。

“上次王太監沒找你麻煩吧。”老王爺隨口問道。

“沒有，多虧了老王爺幫忙。”

安老王爺見楊巧月知道這事，嘿嘿笑了下，果然是個鬼的姑娘，便沒多問此事。

楊巧月之后有時間都會過來安王府陪陪他們，安老王爺沒有兒子，有一個兒遠嫁，本該天倫之樂，奈何生在皇家，也算一種無奈，并沒有什麼目的。

安老王爺也喜歡過來陪老王妃說說話，幫自己剪剪盆栽。

五日后，楊齊忠才到京師，當晚家宴，一直鬧到后半夜才散去。

二伯父不了許多叮囑的話，楊穆義好好陪著他父母逛了兩日，第三日便準備離京趕往木關山上任。

第三日一早，晨熹微，楊家一行人相送楊穆義到城門。

“就送到這吧，此去一年，家中就拜托大哥和小妹了。”楊穆義低聲說道。

楊承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兒當該如此，放心去吧。”

“只是不能親眼看大哥高中，便提前祝福了。”

楊承棟隨意擺擺手：“沒關系。”

楊穆義目看向楊巧月，家中只有知道自己去木關山的原因，“小妹……那個。”

楊巧月知道他想說賀的事，“知道了，放心吧。”

說完，正要離開，遠一道悉的倩影還是來了。

“五哥，等一下。”楊巧月松了口氣，昨天將楊穆義今晨離城的消息告訴了，還以為不會來。

楊穆義也看到了賀，原本失落的緒一掃而盡，主迎過去。

楊齊忠和周氏都沒有介意，其他人便也沒說什麼，紛紛退開。

“你來了。”楊穆義淡淡說道。

賀看著他，頷首輕點：“謝謝你。”

“我自己的選擇，你不必謝，我也沒有以此讓你付出什麼的意思，千萬別誤會。”楊穆義解釋道。

賀沒有搭話，臉頰殷紅，拿出一枚玉佩給他。

“這是母親給我的，別丟了，不然我只認玉佩不認人。”

楊穆義愣住，沒反應過來。

楊巧月在一旁看得著急，忍不住低聲說道：“趕接呀！”

楊穆義回過神，趕接過去，玉佩的含義他怎麼會不明白，緒激。

楊巧月看他們有人終眷屬，總算松了口氣，這尼瑪比自己談說還累……。

“等我！”

“不管多久，我都等你！”賀認真說道。

楊穆義帶著希，不再多留，在一聲清脆的“駕”，影遠去。

三皇子府

楚天河、花鷲，還有張家人都在。

張前首輔忽然跪下，一臉憤怒和悲痛：“三殿下，您一定要幫老臣做主呀！我兒至今下落不明，定和楊家不了干系。”

“張老爺起來說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楚天河故作和善說道。

張老爺起，將張仲昏不見了的事說了一遍，有人說最后看到他兒子是在琴音坊，和楊家起沖突，還牽扯上新科三鼎甲。

他和花鷲相視一眼，后者微微點頭，什麼事他們早就知曉，故意這麼問而已。

楚天河故作皺眉，沉聲道：“楊家竟然如此放肆，不過本殿被父皇足一個月，暫時不能外出，此事便讓花鷲幫你。”

“謝殿下。”張家人紛紛謝道。

花鷲眼中閃過一抹狠笑意，緩緩說道：“張老爺可以直接帶一家老小上門要人，鬧得越厲害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