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很有技巧,求見的是神、殿下。
神是陸暖,殿下不僅是公主殿下,還是凌王殿下。
陸暖聽得出來他話里有話,當即愣了一下,隨后看向了凌淳。
“見吧,無妨。”
凌淳低聲說完,拉過白盛嬰,二人一并站在了附近不顯眼的地方。
隨后,陸暖清了清嗓子:“請進。”
帳門被從外面掀開,沈爍年領著公冶刁從外面進來之后,又退了出去守在了門口。
公冶刁低著頭,恭恭敬敬地跪在陸暖前方,規規矩矩地行了個五投地之大禮之后,這才緩緩開口:“得見天,刁喜不自勝。”
“公冶先生有何所求?”陸暖面不改。
“無所求,只求我過世的兒可以早日投胎轉世。”
說著,公冶刁看向陸暖:“殿下可知道,我兒是如何死去的?”
一聽這話,陸暖的心里就有些發酸。
公冶蠻蠻之死,在陸暖的心中始終是個疙瘩。
曾經的人蠻蠻香消玉殞,陸暖很長時間都不敢去想云州城如何怎樣。
“先生有話不妨直說。”陸暖低了聲音。
大概是眼神中泄了真實的悲傷和難過,公冶刁的語氣和表都化了不。
“殿下能出現在肅云,想來是有要事要做的。
本來我不該再出現在殿下面前,只是實在有些事,我不得不來求您。”
說著,公冶刁從懷里哆哆嗦嗦拿出了一個油紙包著的小包放在地上:“這是我兒留給我的,早就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所以把東西藏得很嚴實。
我取到了之后才發現,里面還有一封書,是讓我把東西轉給殿下的。”
聽了這話,陸暖下意識地坐直了子,眼睛直直地盯著那個油脂小包:“蠻蠻的書上說了什麼?有提到我嗎?”
“自然是有,蠻蠻說,對不起你。”
公冶刁眼眶紅了:“說下輩子不要再遇到你,若是遇到,就讓一生都在贖罪。”
“……”陸暖聽了這話,心里自然也是不好。
彼此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公冶刁起,將東西拿到了陸暖附近的桌子上放下:“殿下若是要進王都,邊的人總不能只有這麼幾個不知底細的。
若是殿下信任我,便把我也帶上吧。
把東西給殿下之后,蠻蠻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說著,公冶刁用手背了眼睛,出了一片淚痕。
陸暖看著眼前的人,這才發現,他和自己記憶里的公冶大師相比老了許多。
臉上的皺紋多了,鬢角也出現了斑斑白發。
過去他雖然不年輕,但是永遠神抖擻,嗜酒如命的他有時候傲得令人煩躁。
可此時的公冶刁,上沒有了酒氣,整個人顯得滄桑且有些不修邊幅,黝黑的臉上,甚至還帶著臟污。
可見,即便是被推薦進了護城軍營地,靠著自己的手藝了厲害的鍛造師,公冶刁在肅云的日子,也不是很順心。
“我可以帶上你。”陸暖緩緩說道:“但是你得自己想一個理由。”
“就當……就當是蠻蠻用這個跟你換的,行嗎?”
公冶刁有些局促地了手:“活著的時候有提過,在肅云國一個地方藏了一點厲害的東西,好像是什麼印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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