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火炮衝鋒，就是拿自己的去找火炮轟自己。

一個人的思想不是一場戰鬥兩場戰鬥就能改變的，需要長時間的去衝擊，才能逐漸改變。

曹鼎蛟帶過來的炮兵營雖說好幾次準的轟擊在敵軍軍陣裡，但在大部分秦兵心裡只是運氣罷了，他們一時半會是不會相信火炮真的可以做到準打擊。

明知必死，還會繼續前進。

這便是孫傳庭練出來的秦兵。

硝煙瀰漫，炮聲轟鳴的戰場上，秦兵端著鬥米式步槍，不停的開火前進。

後方的炮手們據炮表不停的調試角，好在風速、溫度、地形等等影響程的因素早就查探出了確數據。

只要依照炮表上的指示，不停調整角就足夠了，不用再去進行繁瑣的各種函數運算，節省了大量的時間。

朱舜這些年來帶領工業派一步一步夯實的工業化進程，終於如一隻漸漸長大的猛虎，開始顯出利爪和尖牙了。

秦兵瀰漫著硝煙不停推進。

炮兵瀰漫著硝煙不停協同。

步炮協同戰第一次在世人面前顯了橫推一切的威力，一步步碾死了披甲銳，碾到正在平靜讓戰馬起來的銳騎兵。

高臺上。

闖王高迎祥和流寇首領們用自己麾下士卒的生命和多年的威，印證著這歷史的一刻，全都是呆然木立，難以置信的著遠戰場上的妖。

心裡全都是冒出了一個同樣的念頭。

二十萬大軍就這麼敗給了幾千兵。

未免太過於天方夜譚了。

一聲聲震耳聾傳遞到流寇首領們耳邊，已經不是很響的炮聲，卻把他們的腦子炸的‘嗡嗡’響。

每一聲炮響，都是一擊重錘，狠狠的擊打在他們心上，打碎了他們勝券在握的信心，也打碎了他們準備割據稱王的狂妄想法。

一盞茶過後。

秦兵和炮兵的步炮協同戰終於開始轟擊銳騎兵了，還是一不變的05型火炮轟擊，鬥米式步槍清掃。

對於有些寸步難行的銳騎兵來說，造了很大的迫，一種源自於死亡的迫。

銳騎兵本來早在半柱香以前，就能駕馬撤離戰場，可就在他們調轉馬頭的半柱香以前。

流寇首領們爲了撿便宜派遣麾下的銳衝進了戰場，有一部分銳流寇衝進了銳騎兵的軍陣裡，堵在了裡面。

這也就導致了本就行不便的銳騎兵如同陷了泥潭，更難讓戰馬跑起來了。

如今要是真的撿便宜就好了，不管銳騎兵不的起來，戰爭結束以後得到的封賞都是最多的。

關鍵是現在正在逃命，這些銳流寇構的泥潭就變了枷鎖，牢牢的把銳騎兵鎖在原地等死。

最後方的一名騎兵頭目終於忍不了這種一步步邁死亡的迫，瘋了一樣出腰刀劈開四周的流寇銳，裡還不停的嘶吼起來：“讓開！都給老子讓開！”

騎兵頭目的行爲瞬間影響了其他人，不了這種瀕臨死亡迫的銳騎兵們，紛紛出腰刀，嘶吼著開始劈砍。

但這樣毫無用，砍死了四周的流寇銳，前面還有更多的流寇銳擋著。

騎在戰馬上的騎兵銳們只是一個個活靶子，任由秦兵手裡的鬥米式步槍一片一片的清掃。

“啊——”“啊——”“啊——”

隨著一名名銳騎兵被鬥米式步槍的錐型鉛彈擊穿，哀嚎著墜落在人堆裡，一些騎兵銳終於承不住了，慌忙從戰馬上跳了下去。

鶴立羣的銳騎兵在戰場就是所有銳流寇的標榜，闖王麾下最銳的一支騎軍都逃命了，銳流寇們哪裡還會在這裡等死，扔下手裡的兵刃跑向了四周的荒野。

銳流寇們以前也是老百姓，在這些年與兵的追逐戰裡，早就練就了一聲逃跑的本領。

只要扔掉兵刃，掉甲冑，逃進附近的老百姓家裡他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

這裡畢竟還沒出陝西的範圍，陝北話陝南話差距不是太大，他們都是陝西本地人士，兵很難區分出來哪個是流寇哪個是老百姓。

畢竟以老百姓多一事不如一事的脾氣，很有人去揭發流寇的份，再者說了流寇也是老百姓出，也是兵欺的窮苦人，更不會有人不講信義的去揭發了。

銳騎兵逃了，銳流寇也跟著逃了。

本來就是過來混口飯吃的農民軍，甚至有些是被裹挾過來的，早就想著逃回老家了。

“敗了！敗了！”

“快跑啊！兵殺過來了！”

流寇們的各個營地同時出現了相似的場景，農民軍哭嚎著開始四散而逃，一馬平川的荒野上到都是慌忙逃竄的小點。

麻麻，漫山遍野，向四周散去。

流寇首領們也不敢繼續在高臺上待著了，慌不擇路的衝下了高臺，帶著僅有的一些親信逃離了這裡。

乘勝而來，帶著壯志凌雲的闖王高迎祥，這些天已經囑咐幕僚們商量出一個登基大典，他這個王終於可以割據西北了。

現在卻是面如死灰，怔怔的著四散而逃的闖王大軍，到了極大的打擊。

牛金星可比剛烈的李巖狠辣多了，暗中遞給李自邊幾名親信將一個眼，示意他們趁著這個機會宰了闖王高迎祥。

只要宰了闖王高迎祥，李自便是新闖王。

誰知，李自卻是扶住了遠親舅父高迎祥，沉聲道：“舅父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咱們還有機會東山再起。”“只要人活著！”

說完，李自推開默不作聲走過來的親信將，架著闖王高迎祥離開了這裡。

這時，一些比流寇還像流寇的流寇，悄無聲息的跟了過去。

還有一支穿著迷彩服的軍士，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開始快速挪位置。

遠。

潼關衛前方。

孫傳庭放下了手裡的《概》，向了戰場，臉上有了笑意。

二十萬闖賊大軍。

兵敗如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