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讓趙里正他們在縣城外等等,然后一起回村,還是執著地要去買些,錢暫時不缺的,但吃的總不能讓百多人天天干飯稀粥加咸菜吧,得適當安排。
真是,不起這個心,當初什麼要想著當臥龍山的家?
結果現在祁念提出不干了,干爹二叔都不愿意。
“難民怎麼還這樣多?”
“可不是?早上咋沒發現?”
“你豬腦子啊,大早上的難民起來趕集啊?”
不管是祁念幾個,或是趙里正那群人,都是天沒亮就出發來縣城,進城很早,城外或路上的人都不多。
回程就不一樣了,城外路上,到都是難民。
趙家父子帶著十來個村里漢子在城外等祁念他們三個,閑著也是閑著,見這麼多逃難的,就打起了尋一尋親人的想法。
好些漢子拿著自個干糧,在一堆不蔽,在風雪中瑟瑟發抖的、只剩下一口氣的難民堆里,找那些看著面善的逃難者打聽。
這一問一答一來一回的,倒是聽了不信息。
“啥?你們沒去府給安排的地方?府安排的能不好?”
“兄弟你錯了,府把我們扔到村邊的破茅草屋,救濟糧?想屁吃!田地也沒有,給的荒地哪是荒地,是荒山。”
“起碼有草屋住著,不比這樣飄著強?”
“唉,甭說了,村里人防我們像防賊,不論大人孩子村人見了輕則驅趕重則打殺,而且,沒吃沒喝的有茅草屋有什麼用?”
“就是,村里沒法待,還不如出來討飯。”
“聽說從綏城那面來的難民,只有一個村過得很好,帶隊的出了能人,好多人想去找那個村,找不著。”
“誰說?”
“無意間衙役說起。”
……
趙里正這邊,十幾個漢子聽得心里沉甸甸的。
都知道三爺、祁娘子還有臥龍山的人幫了他們許多,可那沒對比,眼前這麼直觀的對比,才發現,他們得到的庇護比他們認為的要多得多。
府雖然有接到朝廷指示,各城要配合安置難民,其實,真正能得到安置的,之又。
畢竟眼下朝廷四風,正經的居民都保障不了,安置難民全看下邊員的態度。
祁念能把上千人安排得那麼明白,除了搶占時間先機,再就是宋百遇的面子和臥龍山的地盤優勢,再一個就是的禮送得知縣不得不辦事。
祁念幾個出城門口見到村里的那群漢子,發現他們不對勁。
看著的眼神咋那麼灼熱?
不過只一下就正常了,因為田玉春挨個瞪過去,那真是社會我玉哥,人狠話不多。
“走吧,趁現在沒飄雪了。”
祁念和田玉春在棉花堆里,而買的一頭豬開兩扇分別掛在車廂兩邊,實在是沒地方放了。
明晃晃的一頭豬,路邊的難民饞哭又不敢搶。
不但趕馬車的小六腰間掛著刀,坐在掀開半邊簾子的車廂的田玉春,手里也抱著大長刀,一看就不好惹的人。
平安回到村里。
還沒到家門口,小六說,“姑娘,春姐,門口好熱鬧啊。”
祁念和田玉春從小窗口看過去,還真是,有兩駕馬車,好幾匹馬,門口還有侍衛站崗。
馬車一停下,徐漢就迎了出來,小聲跟干閨說,“姓宋,找你的。”
“我知道了,干爹,三小只呢?”
“你二叔帶他們在隔壁玩熊。”
這是有客人,把孩子和熊帶到隔壁屋去玩。
“宋公子,讓你久等了。”
“祁姑娘,你沒在家,我連口茶都沒得喝。”
桌上不是茶碗嗎?祁念輕笑了一下,看著眼宋琛,這是個識貨的,只是,那點茶葉都是境出品,沒在家誰也無福消。
祁念讓曾婆子把茶碗撤走,去燒壺開水出來。
“你這是把鐵籠子運來了?”
“嗯。”
宋琛向院子外停著的兩輛馬車點了下手指,然后從腰間把匕首拿出來,很不舍的遞到祁念面前。利啊,雖然鋸不開鐵籠,但小小的一把刀,寒閃閃,鋒利無比。
祁念接過刀,給徐漢。
“干爹,讓人把給大家分些,然后煮飯吧,宋公子吃了晚飯再走?”
“好啊,那就吃了再走。”
祁念只是客氣一下,沒想人家順桿子真就要吃了晚飯再走。
“行啊,那你們聊。”徐漢拿著小刀出去。
和祁念一起回來的田玉春沖客人點頭招呼之后,也去的廚房幫忙。
“祁姑娘,我帶你去看看籠子。”
“好啊,我讓人喊黑白熊回來。”
祁念讓大白去找黑白熊一家子和三小只,隨宋琛去院門口看馬車上的籠子,其實,更好奇是什麼人。
一個車廂一個鐵籠子,被鎖籠子里的是兩個年輕子,雖然邋里邋遢,但不難看出容貌姣好。
祁念和宋琛每個都看了好一會兒吧,時間不算短,可兩子從始至終眼皮都沒抬一下。
看完回到屋里,宋琛問,“怎麼樣?”
“不像普通人,但我也沒興趣知道是什麼人,一會開了籠子你把人帶走,其余的跟我無關。”
“你不好奇?”
“我為什麼要好奇?”
這世上的奇人奇士還能奇得過?祁念只求趕的把這些人送走,現在還后悔,干嘛要多問他吃不吃飯的事。
“我更好奇的是,那麼遠救兩個地牢里不明份的子,你為的是什麼?你不像是這麼好心的人。”
“我是出了名的不務正業,說實話,是因為這兩個鐵籠子的鐵比普通的鐵更堅。”
行吧,你說啥就是啥,祁念真不想知道。
“姑娘,水放這了。”曾婆子把燒好的鐵水壺子拎進來。
祁念點點頭,進房間里拿那一盒寶貝茶葉出來,給宋琛泡了一杯。
“真香,這才喝茶。”宋琛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這兩個人是安王打賞給了云海李知府,但這鐵籠一直打不開,這不,就被關在地牢。”
“你把們解救出來,有何用?”
宋琛敲了敲桌上喝空的茶杯,挑了挑眉,“再說、”
祁念給他續了熱水,沒接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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