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媳婦扶著春花坐到了有人搬過來的小板凳上,下鞋,出雖然皮有些黑,但一青腫痕跡也不見的大腳。
周圍一堆人圍著,春花既不臉紅也不心虛,眨眼睛說:“別看外面好好的,可能傷到骨頭了,一挨地,就鑽心地疼!哎,傷筋骨的,我估計得有好幾個月沾不了地了。”
剛纔還說要幾天下不了地,蘇默一亮錢,馬上轉了口風,變傷筋骨,沒有百十來天下不了地了。
眼看腳趾頭和腳面都好好的,也能一本正經地睜眼說瞎話,這功力,蘇默不服都不行!
吳大娘站在人羣裡看得清楚,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春花啊,差不多就行了。那些錢是小默和小笙的活命錢,你就行行好,給們留點吧!”
其他幾個婦人也心有不忍,七八舌地說:“差不多就行了,人家賠你兩大錢,你就回家著樂吧!”
“做人不能太黑了!”
“差不多就得了——”
——
程大媳婦瞪眼:“吳大娘,這兒有你什麼事,要你多!傷不在你上,的也不是你一家老小的肚皮,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小默姐弟的命是命,春花上有老下有小,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你可別忘了,這姐弟兩姓的什麼?!小默姐弟要是真有難,眼見快死了,蘇老爺見死不救嗎?”
說到底,們之所以明知蘇默就這些活命錢,依然鐵了心要訛,就是吃準了蘇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子弟死!
程大媳婦說得有鼻子有眼,那些本來還同蘇默的人們頓時不吱聲了。
吳大娘皺了皺眉還些說些什麼,卻被兩個生得膀大腰圓的婦人一左一右架著,走到另一邊說話了。
蘇默看了眼吳大娘的方向,見沒有被打,只是被兩個婦人暗暗攥手臂,不讓其過來,頓時放了心。
瞧著春花的腳,挑著眉,狀似好奇地問道:“春花嬸,傷在哪兒?我怎麼沒瞧見哪有青腫?”
春花似是嗓子不舒服,輕輕地咳了一聲,隨手在腳上指了一道:“喏,就是這。我皮黑,青腫不明顯,可能傷到裡面的骨頭了。”
“是傷嗎?”
蘇默小聲嘀咕了一聲,蹲下,湊近了去看,春花似乎吃了一驚,向後了腳,裝模作樣的哎哎了幾聲道:“喲,痛死我了!天殺,我看這腳是廢了,腳脖子,就痛得要死!小默,你在遠瞧瞧就算了。我腳味重,你不得。”
“沒事。我這兩天正好生病,鼻子不通氣,聞不到味兒。”
蘇默擡頭瞄了一眼,趁其不備,一把抓住那隻傷的腳,出手指,快速地按了按婦人說的傷。
春花似被蘇默這一系列的作驚得呆住了,直到蘇默按上了隨手胡指著的傷,還沒有反應過來。
程大媳婦站得離最近,隔著服,狠狠地掐了一下的後背。
春花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先是看到了蘇默擡起的眼睛裡,譏誚中帶著諷刺的目。
心尖兒一跳,接著沿著蘇默的手臂,看到了蘇默按在腳上的手指。
“哎哎哎,小默,你別按啊。我的骨壞了,不按就疼啊。你一按,那不是要我的命了嘛!”
“哎喲喲,疼啊,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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