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世子手一把開簾子,看到外面的站著的人時,雕玉琢的臉上瞬間沒了笑意,眼掃向小廝,厲聲喝道:“狗奴才白長了一對招子,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給爺帶過來的是蘇默那個賤民嗎?”
小廝唬了一跳,驚詫看了程巧兒一眼,想也不想地跪下就拜,迭聲求饒道:“世子爺饒命!小的沒有見過見過蘇姑娘,只是聽世子爺邊的墨大人提過,蘇姑娘手裡有爺的雕龍玉牌。這位姑娘一進門並未表明份,直接拿出了玉牌,小的就以爲——”
“你以爲?呵,連個人都能認錯?要你這樣的奴才有何用?!”
不等小廝把話說完,世子爺就怒火中燒,手在牀頭隨便一抓,一個青玉的茶杯就象長了眼睛一樣從帳子裡飛了出來,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小廝低著頭跪在地上,聽到風聲,躲也不敢躲,只閉了眼,死了一樣地任茶杯重重地砸到他臉上。
他痛了一聲,捂著鼻子,殷紅的象開了閘一樣從他捂著的鼻孔裡流了出來。
程巧兒低頭站著,臉蒼白如紙,垂下的目裡驚恐又無助。
“怎麼又是你?蘇默呢?怎麼沒來!?”
世子冷冷地哼了一聲,薄脣輕啓,聲音冰冷如刀,深深地紮在程巧兒心口上,讓不由心痛如絞。
說話間,他似連看了也不想再看程巧兒一眼,刷地一下放下簾子,整個人懶洋洋地趴回了榻上。
“回世子爺的話,蘇默家裡遇到了難事,怕是最近都不能跟民一起賣梅花了。”
程巧兒雙膝一,撲通一聲跪倒在小廝邊,小廝用埋怨的眼神控訴地看著,白著臉,目不斜視地看向地面,眼神裡埋藏著刻骨的痛苦。
“難事?能遇到什麼難事?”
世子爺的聲音過由帳子懶洋洋地傳出來,別有一番慵懶高貴的調調,讓聽的人不由心跳加速,臉蛋通紅。
程巧兒袖子裡手地握在一起,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猙獰無比,心跳得彷彿要從腔裡跳出來的似的。
這不是我要說的,是世子爺要問的,我不得不說,蘇默你可不要怪我,我也只是實話實話而已。
深深俯下拜,用近乎平靜的聲音說道:“稟世子爺,蘇默與人訂了親,但那家人聽說名節有損,所以近日正在鬧著與退婚,讓賠彩禮金。”
世子爺,你要知道蘇默的名聲有多差嗎?
方圓十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有一個與人私奔的孃親,所以但凡是男人沒有敢冒大不韙,與蘇默親近的。
真的一點兒也不值當你惦記!
“什麼?蘇默與人訂了親?”
程巧兒的話音一落,帳子裡靜了片刻,原本在榻上滾的人象是聽了什麼了不得的消息一下,騰地坐了起來,刷地一聲拉開帳子,修長有力的手地抓著厚重地帳布,手指關節用力到痙攣。
蘇默不是說仰慕爺的嗎?跟別人訂的什麼親?
不經爺同意,就與人訂親,簡直該死!
程巧兒忍不住微微擡眼看去,終是如願看到了一直心心念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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