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絮絮叨叨的說了老半天,然而沈靜嘉卻低著頭在想著其他的事。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往趙姨娘邊安人手這是一定的。
可是現在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別說是可以安的人了,就是連朋友都沒有一個。
沈靜嘉苦笑了起來,前世的自己還真是被趙姨娘養廢了,說什麼就是什麼,本沒有替自己考慮過一星半點。
聽到沈靜嘉的笑,南梔被嚇了一跳,趕停下話頭,看向沈靜嘉,「小姐,您怎麼啦?」
沈靜嘉抬起頭看向南梔,「沒什麼,天已經暗了,表姐們是不是該到了?」
一邊岔開話題,一邊在心中考量著,雖說自己重生到了六年前,這六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想要做那麼多的事,倒是要抓起來了。
聽到的問題,南梔哎呦一聲,「您瞧我這記!」
「前面聽小廝說,表小姐一行已經到安仁寺門前了,這會兒,怕是要去收拾院子準備安置了。」
提到丞相家的表小姐,南梔臉上的笑容就不曾減過。
沈靜嘉點點頭,「行吧,那咱們也去看看,表姐那邊要是缺了什麼,也好早做打算。」
說著便起,抬腳往早先定好的院子走去。
當朝丞相蘇凌跟沈靜嘉的母親蘇瑤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在蘇瑤子還好的時候,兩家走的也很近。
只是後來蘇瑤子越發的不好了,沈靜嘉也跟趙姨娘親近了許多,與大舅丞相家也越來越疏遠。
甚至因為表姐和舅母勸聽趙姨娘的話,還不高興的跟兩人鬧過脾氣。
沈靜嘉現在想起來都恨不得自己兩個耳,真正關心自己的人被自己這樣傷害,而那狼子野心的人卻被自己當做親人。
等到了給表姐安排的院子,就聽見裏面沈靜嘰嘰喳喳的聲音,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什麼時候跟表姐關係這麼好了?」
心裏這樣想著,腳下的步子卻不停的進了小院兒。
沈靜正陪在表姐蘇婉兮和舅母鍾氏的邊,而伯昌侯和沈逸和卻是跟在幾人的後。
雖然覺得這個組合有些奇怪,不過沈靜嘉仔細一想也明白了過來。
自己平日裏表現的就跟大舅家不親近,哪怕這次是自己忙前忙后的定好了院子,父親卻還是怕自己跟表姐起什麼不愉快,所以並沒有自己過來招待。
可是丞相府來的都是眷,如果自己不出面,就只剩下父親和哥哥,他們自然是不好直接與表姐和舅母往的,平日裏還能有個趙姨娘,可如今趙姨娘躺在床上不頂事,能被拉出來的也只有沈靜了。
想到這裏,沈靜嘉不由得抬頭看向沈靜,只見一襲淺藍裝,臉上妝容清淡,倒是越發襯的羸弱不堪,妥妥的一個弱人。
走在蘇婉兮的邊,帶著溫的笑容說著什麼。
再看蘇婉兮,始終冷著一張臉,對沈靜的言語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隨著的步子一起走著而已。
若是讓外人看到這番況,必定要說蘇婉兮故作清高,不把沈靜放在眼裏。
便是前世,沈靜也沒晦的跟提過此事,那時候還傻傻的為沈靜抱不平,說過不蘇婉兮的壞話。
也不知道那時候沈靜和趙姨娘在背後是怎麼嘲笑的癡傻呢。
看到門口站著的人,蘇婉兮心裏咯噔一下,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邊的沈靜。
知道自己這個表妹一向是喜歡極了沈靜這個庶妹的,剛才自己全程都冷著臉不說一句話,怕是又要被表妹討厭了。
蘇婉兮還沒想好怎麼跟沈靜嘉解釋,沈靜嘉就先揚起笑容走了過來,「表姐,舅母,你們到啦!」
笑意盈盈,倒是讓蘇婉兮和鍾氏意外了起來,要知道,沈靜嘉上次給們好臉,還是在四年之前蘇氏帶著到家裏的時候。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蘇婉兮也掛上了笑容,「是呢,表哥說你忙著給我們安排院子,有些疲憊,正在歇著,等著晚膳一起。」
其實沈逸和本沒有提過要跟沈靜嘉一起用晚膳的事,就怕到時候沈靜嘉不願意。
不過現在看著沈靜嘉對親近的樣子,蘇婉兮不介意試探一下。
沈靜嘉多也能猜到幾分,不過既然蘇婉兮沒有提,那也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哥哥就是太大驚小怪了,我第一次做這些事,他就覺得我肯定會累。」
沈靜嘉說著,笑的彎彎的眉眼看向蘇婉兮和鍾氏,「可聽聞表姐和舅母來,我心裏可是高興的。」
們來,會高興?
鍾氏不由得上下打量著沈靜嘉,這個侄,到底是有后招藏著,還是真的轉了子了?
沈靜嘉一來,沈靜馬上就了一個局外人,別說站在蘇婉兮的邊了,直接就到了眾人的後。
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前面,又看了一眼後面,現在的位置,夾在主子和下人的中間,若是不注意,是不是就要把歸到下人的行列了?
這麼想著,沈靜攏在袖中的手攥了起來,剛才還淺笑嫣然的面容也扭曲了起來。
鍾氏並不話,只在一旁看著,蘇婉兮就不同了,聽到沈靜嘉這麼說,馬上就高興了起來,走著走著甚至拉起了沈靜嘉的手。
「嘉兒,我們好久不見了,你也不去丞相府,我可是想你想的。」
沈靜嘉看了一眼蘇婉兮拉起自己的手,也跟著道,「表姐這般說,可是在怪嘉兒?」
聽到這句話,鍾氏的眉頭一皺,這是來了?
跟在後面的沈靜也是心裏一喜,就說,沈靜嘉這個蠢貨什麼時候變得聰明了,沒曾想,這是揚先抑啊!
等會兒就讓大家看看,到底誰才是識大的那個,到底誰才有資格做這伯昌侯府的嫡,誰才能撐起的伯昌侯府的門面!
心裏這樣想著,臉上也滿是期盼,就連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起來。
可是要第一時間去幫沈靜嘉屁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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