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深在信息上說,因為我之前讓他調查何旭東,朱杰和嚴文峻這三個人,他出于好奇,就又深查了一下他們建立的那個社團。
發現這個社團立的時間很短暫,并且在五年前就解散了。
而在解散之前,有一個大一的新生在生宿舍里割腕自殺了。
這件事在當時鬧出了不小的靜。
據說那生在自殺時留下了一封控訴何旭東等人惡行的書。
書提到這三個人巧言蒙騙,玷污了的清白,還拍下果照,以此威脅。
因不堪辱,才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事發之后,校方怕學校的聲譽到影響,極力控制了言論。
那三人也因有家世背景,沒有得到罰,此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也就是說,這三個人在五年前間接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孩,卻沒有對此付出任何代價。
這個孩名安惠,自殺的時候就在舊校舍的302號宿舍。
了解了前因后果,此時此刻,我算是明白了個大概。
我看著眼前的方思琪,眸微沉,緩緩開口:“安惠學姐,你是從什麼時候附在方思琪上的?”
“是上次,我們去舊校舍找人的時候嗎?”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方思琪曾經單獨消失過一段時間。
而且,不等我們就一個人先離開了。
之后,的狀態就不太對。
只是,一向獨來獨往慣了,我們也沒太在意。
方思琪聽到我出了“安惠”這個名字,渾一震,臉免得沉復雜起來。
眼神發狠,冷冷的盯著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平定道:“你的事,我基本上都知道了。”
“我也知道,你為什麼非要弄死何旭東,朱杰,還有嚴文峻。”
“你知道?”方思琪,不,此刻在我面前的應該是安惠。
嗤笑一聲,冷冷道:“既然你知道,那你覺得這些畜生不該死嗎?”
“你覺得我這麼做,有錯嗎?”
我看著安惠眼底流出的偏執殺氣,不由得皺了皺眉。
盡量心平氣和道:“他們三個確實不干人事。”
“可你為了報私仇,擅自占用別人的,你問過方思琪本人的意見嗎?”
“和你當年一樣,還只是個大一的學生。”
“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卻因為你的怨念,手上平白無故的沾了三條人命。”
“人的手上一旦沾了,這輩子都洗不干凈,你讓以后怎麼平靜的生活?”
安惠聽我這麼一說,非但不覺得有半分的愧疚,反而不屑冷笑。
“你又不是方思琪,你怎麼知道不是自愿的?”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我附這麼久,一點都不排斥?”
我愣了一下,暗暗驚駭,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你說,是主接納的你?”
安惠角揚起,笑出聲,不慌不忙道:“你猜,學校里這麼多學生,為什麼我偏偏能選中?”
“為什麼心甘愿的接納我,把借給我,讓我報仇?”
“為,為什麼?”我心里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但我不敢說出來,我只能聽安惠親口跟我說。
安惠犀利的眼神瞄了我一眼,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冷笑著道:“因為,我們有共同的仇人!”
“看似在幫我,其實,我也在幫。”
“知道我為什麼最后才找嚴文峻算賬嗎?”
“因為,這是幫我的謝禮!”
安惠一番話,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盡管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但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在擺在我眼前了。
從一開始,我就想錯了。
我以為是安惠的鬼魂霸占了方思琪的,控制了的主意識,才做出種種荒誕的行徑。
可我沒想到,的所作所為,都是被方思琪默許的。
如果說何旭東和朱杰,是安惠想要報復的對象,那殺嚴文峻,就是方思琪的意思。
方思琪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想搞死嚴文峻。
能這麼快和安惠達共識,必定是因為兩個人有相似的經歷和遭遇……
我深深的看著方思琪,有些不敢相信。
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作為的室友,竟然一點也沒察覺。
這時,方思琪的意識占據了主導,應該也知道我猜到了的遭遇。
“白湘,你走吧。”
“我不需要你的同。”
“安惠做的這一切,都是我甘愿的,我不后悔。”
“如果沒有的話,我可能永遠沒辦法讓那個人渣付出代價。”
“現在這樣很好,我不后悔!”
方思琪連著說了兩次不后悔。
但我明顯看到的肩膀在抖。
我本來想安兩句,但話到了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方思琪稍微冷靜一些,見我還沒走,又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想舉報我就去吧。”
“不過,我也不怕告訴你,你不會有證據的。”
“我也不可能承認。”
舉報?
我怎麼舉報?
何旭東的死亡現場只有朱杰的指紋,而朱杰已經在局里認罪自殺了。
至于嚴文峻,我就是的不在場證明。
而且,圖書館的門口也有監控錄像。
一切都在安惠和方思琪的算計之中。
我此刻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
方思琪又道:“白湘,你說的沒錯。”
“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不可能因為一個人渣而毀了自己。”
“所以,從決定跟安惠合作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如果你愿意幫我的話,還請你不要手。”
看來,方思琪已經想得很清楚。
的做法,我沒有資格來評判對錯。
我不是,也會不到所到的傷害。
我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只有視而不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了。
從圖書館出來,已經是夜深。
我聽到學校外面傳來一陣警笛的聲音。
聲音是朝著舊校舍那邊去的。
看來,嚴文峻的尸已經被發現了。
事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有什麼能做的。
暗暗嘆口氣,沮喪的往回走,一抬眼,發現路燈的樹蔭下杵著一個悉的影。
清勝雪,銀如瀉。
姿頎長,神俊朗。
正是被我忘在腦后的蘇清淵。
他面容冷峻,眸沉沉,角微微抿著,明顯帶著幾分不快。
我看到他不悅的神,后知后覺的想起來。
昨晚答應他的事,又給忙忘了。
以大佬的子,只怕又得鬧一陣子脾氣。